“文典哥……”她扑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胳膊,指尖碰着他军装肩头的补丁,那下面隐约能摸到硬邦邦的绷带——是新添的伤。文典弯下腰,声音比刚才更柔,伸手帮她拂去落在发间的雪粒子,指腹蹭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尖:“我回来了,让你和嫂子担心了。”嫂子也走了出来,看着文典,眼圈慢慢红了,却笑着抹了把脸:“回来就好!快进屋,外头雪大,冻坏了吧?”说着就去接文典肩上的旧布包,包上还沾着雪,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他从队伍里省下来的两个杂粮馍。文典跟着她们进屋,灶房的暖意裹住他,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苏苏蹲在灶前,赶紧添了把柴火,火光“噼啪”跳着,映在她脸上,眼泪还在掉,却笑得格外亮:“俺就知道你会回来!每天都盼着村口的路,就怕错过你……”文典看着她,又看向嫂子,眼神沉了沉:“鬼子最近还往村里来吗?你们要是觉得不安全,就跟乡亲们往山里躲,我已经跟队伍里的同志打过招呼,他们会照看流民。”嫂子端来一碗热茶,递到他手里,茶碗边还冒着白汽:“前阵子来过一次,抢了两家粮,后来就没再来。你放心,我们都当心着呢,夜里也会锁好门。”文典捧着热茶,暖意顺着指尖往心里走,他看着苏苏往灶里添柴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半袋杂粮,轻声说:“这次回来得急,没带啥东西,队伍在附近休整,我就请了半天假。等把鬼子赶跑了,我再好好陪你们,教乡亲们种新庄稼,让村里的地都长出好粮。”苏苏用力点头,从灶里拿出个刚蒸好的红薯,用布巾裹着递过去:“先吃点热的,俺给你留了红薯,还温着呢。”灶房的火光映着三人的脸,门外的雪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等了两年,那个说会回来的人,终于站在了眼前,带着一身风雪,也带着满心的牵挂。文典的目光落在嫂子脸上,灶房的火光映着她眼角的细纹,比两年前深了不少,鬓角还藏着几根没来得及拔的白发——方才递茶时,他看见她的手,指节因为常年缝补、挑水变得粗糙,虎口处还有道旧疤,是去年冬天挑水时冻裂的。他心里忽然一酸,捧着热茶的手紧了紧:“嫂子,这两年辛苦你了。等将来战争胜利,鬼子被赶跑了,俺带你走出天牛庙村,去城里看看——看看宽敞的街道,看看新世界。”嫂子正擦着灶台上的瓷碗,闻言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布巾“啪”地掉在碗沿上。她转过身,看着文典,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掉,却笑着摇了摇头:“俺这辈子没出过村,原想着能守着这院子、看着乡亲们有口饭吃就够了……没想到还能盼着这一天。”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又赶紧用袖子蹭了蹭,怕被文典和苏苏看见,却越抹越止不住:“好,好!俺等着!等着胜利的那天,跟着你和苏苏,去城里看看!”苏苏坐在旁边,看着嫂子落泪,自己也红了眼,却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嫂子,到时候俺们一起去!咱再也不用怕饥荒、怕鬼子!”文典看着两个人相依的模样,心里暖得发颤。窗外的雪还在落,灶房的柴火“噼啪”响着,把三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挨得紧紧的。他知道,这承诺或许还要等些日子,但只要心里有盼头,再难的日子,也能熬到春暖花开的那天。书房里的油灯芯跳着,把两人的影子投在糊着旧报纸的墙上。窗外的雪停了,只有风偶尔刮过窗棂,发出轻响。文典坐在木桌旁,指尖捏着半块凉透的红薯,慢慢说起部队里的事——说行军时踩着没过脚踝的雪赶路,说战友们分一个杂粮馍,说打游击时躲在山洞里听鬼子的枪响,语气里带着些轻描淡写,却藏着说不尽的苦。苏苏坐在对面的小凳上,听得格外认真,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亮而专注。等文典说到“之前一起入党的同伴”时,她才轻声问:“就是你信里提过的,家里开粮行的那个?他……现在还好吗?”文典捏着红薯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温度好像也凉了些。他抬眼看向苏苏,声音沉了沉:“不好。上个月部队转移时,他被鬼子抓了,没扛住刑,把咱们的联络点说了出去——后来虽逃了回来,却不敢再跟着队伍,听说投靠了城里的伪军,成了叛徒。”苏苏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前几天郭龟腰来送消息,说城里有个军爷,也是家里有钱有势的,最后也投了鬼子,还帮着抢乡亲们的粮……”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文典,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多了些笃定,“俺觉得,身享厚禄,手握权柄者,更应该以忠党爱国为根本。要是连他们都忘了本,那百姓的日子,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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