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横刀虽不如高翔精妙,却胜在配合默契,刀风一左一右封住退路,逼得商人只能仰身躲闪,羊皮袄下摆被刀锋划开长长的口子。
“点子扎手!”雅丹群后传来马匪的呼哨,二十余骑黑影如潮水般涌出,弯刀在月光下织成银网。
王颜禾按刀的手缓缓松开,侧身将苏拉雅护在身后,白羽风的箭矢已如流星离弦,精准射穿最前那骑的马眼。惊马痛嘶着人立而起,将马匪甩在盐滩上,不等对方爬起,高举的长柄战斧已带着风声劈下,盐壳被砸得飞溅,马匪惨叫着滚向一旁,胳膊上赫然出现深可见骨的伤口。
李司的佩刀在夜风中划出赤色弧光。他的刀法与老刀不同,老刀的开山刀讲究一力降十会,他的刀法则如毒蛇出洞,专找关节缝隙。只见他矮身避开迎面劈来的弯刀,手腕反转,刀刃顺着马匪肋下滑过,羊皮甲瞬间裂开血口,惨叫声中,他已错身到下一个目标身后,刀背重重砸在对方后脑。
薛胜的长戟是盐滩上最醒目的杀器。三丈长的枣木杆被他使得如臂使指,戟尖吞吐着寒芒,横扫时带起成片盐粒,逼得马匪骑兵不敢近身。
有个马匪想从侧面偷袭,刚提马加速,就被薛胜回手一戟挑中坐骑前腿,连人带马摔在盐滩上,戟尖顺势下压,正抵在咽喉处。
汪怀礼的马槊更适合冲锋陷阵。他双腿夹紧马腹,槊尖直指人群最密处,借着战马冲势将两名马匪挑飞,槊杆上的红缨沾满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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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匪的弯刀砍在槊杆上只留下浅浅白痕,他却借着反震之力拧身,槊尾重重砸在另一名马匪胸口,骨裂声在夜风里格外清晰。
最诡异的是百灵与云雀。两个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她们不用长兵器,只凭腰间短匕在马匪间穿梭。云雀踩着盐壳滑行,匕首从马匪膝盖弯划过,对方刚跪倒就被百灵补上一刀。
她们专找马匪的破绽下手,咽喉、腋下、马腹,每处伤口都刁钻致命,动作快得只剩残影,盐滩上只留下她们掠过的风声。
老刀的开山刀直到此刻才真正动了。他见三名马匪围攻高举,突然如铁塔般撞入战团,刀柄横扫逼退两人,刀刃竖劈而下。那刀势沉力猛,马匪举刀格挡,竟被生生劈断弯刀,刀刃顺着肩头劈到肋骨,鲜血喷在盐滩上,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黑风口的规矩,见者留命!”老刀的吼声震得盐粒簌簌落下,剩下的马匪见状竟吓得勒马欲逃。
王颜禾始终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当他看见雅丹阴影里藏着的弓箭手时,突然屈指轻弹,三枚铜钱破空而出,精准打在盐壳上,溅起的盐粒恰好迷住弓箭手的视线。
白羽风心领神会,三支箭矢接踵而至,将暗处的威胁一一拔除。苏拉雅握紧腰间粟特弯刀护着老马,老马则悄悄在盐滩上划出标记,标出马匪可能的退路。
“撤!”马匪头目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可没跑出三丈,就被汪怀礼的马槊拦住去路,长戟与战斧左右夹击,薛胜的戟尖已抵在他后心。
高翔的长剑架在他脖颈上,李司的刀挑着他掉落的狼头玉佩,刘玉、刘成的横刀锁住他的手腕,百灵与云雀的匕首正对着他的咽喉。
老刀一脚将马匪头目踹跪在地,刀背拍在他脸上:“说!谁派你们来的?”那人刚想嘴硬,就被高举的战斧劈开旁边的盐壳,飞溅的碎片擦着他脸颊飞过。
月光下,所有人的甲胄都沾着盐粒与血污,兵器上的寒光映在盐滩上,如同一幅凝固的战图。
王颜禾弯腰捡起那枚狼头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吐谷浑的细作,藏得够深的啊?”
他将玉佩递给苏拉雅,“看看是不是慕容伏允的人?”,苏拉雅接过玉佩点了点头。
盐风掠过战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盐硝味,远处雅丹群的阴影里,再无半分动静,唯有风穿过刀枪剑戟的呜咽,如同为这场夜战奏响的尾声。
“不说?”老刀抬脚踩在他后脑,开山刀的刀背在他脖颈上轻轻摩挲,“黑风口的马匪都知道,我这刀最爱剖硬骨头。”俘虏喉结剧烈滚动,眼角瞥见高翔正用剑尖挑着那枚狼头玉佩,玉佩上的獠牙纹路在火光下如同活物。
苏拉雅突然用吐谷浑语厉喝:“巫师慕容珏救不了你!”这句话像尖刀刺中要害,俘虏的肩膀猛地一颤。她缓步走到俘虏面前,靴尖挑起他的下巴:“柱国部的斥候营在哪?你们在月牙泉设了什么陷阱?”
俘虏的嘴唇哆嗦着,目光扫过周围寒光闪闪的兵器。高举的战斧恰好劈碎一块盐岩,飞溅的碎片擦着他耳朵飞过,他终于崩溃般嘶吼:“我说!我说!”
“月牙泉……泉眼周围埋了蜃楼石。”俘虏的声音带着哭腔,盐粒粘在他淌汗的额头,“柱国大人说,只要唐军靠近水源,就会看见……看见长安的街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老马突然咳嗽起来,他扒开盐滩上的浮土,露出底下湿润的沙层:“难怪沙蜥往那边爬,月牙泉是这附近唯一的活水。”
“还有斥候营!”老刀加重脚下的力道,“不说实话,现在就送你见长生天。”俘虏疼得浑身抽搐,断断续续地喊:“在……在雅丹群西麓的红柳沟!有五十骑,都带着幻术符牌,负责……负责引诱唐军进陷阱!”
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老马给云雀递了个眼神儿,云雀心领神会,一刀解决了这个‘舌头’
其实这个吐谷浑的细作早知道下场,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泄漏了敌情……!
盐滩上的血腥味混着盐硝味在夜风里弥漫,高举用战斧劈开马匪的水囊,清水泼在盐壳上滋滋作响,冲刷着暗红的血渍。
刘玉正用布条为刘成包扎手臂,刀刃划开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珠顺着布条边缘不断渗出,滴在兄长的手背上。
“水够不够?”王颜禾的声音打破沉寂,他蹲在篝火旁翻看缴获的物资,马匪的羊皮袋里除了发霉的糌粑,还有半包掺着沙砾的盐块。
苏拉雅清点着物资回道:“暂时够了!不过最好还是赶紧找到水源!”
百灵正用匕首撬开马匪的箭囊,倒出的箭矢大多锈迹斑斑,唯有三支箭杆缠着黑布,箭头泛着诡异的蓝绿色。
“这箭喂了毒。”白羽风捏起一支箭凑到火前,箭簇上的结晶遇热融化,散发出苦杏仁的气味,“是吐谷浑的见血封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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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往火堆里添了块胡杨木,火星子窜起照亮俘虏尸体的脸,脸贴着冰冷的盐滩,脸扭曲狰狞的让人恐惧。
老刀起身走到地图前,月光透过云层照亮羊皮上的纹路。他指尖点在月牙泉与红柳沟之间的峡谷:“这里是必经之路。”
白羽风立刻会意:“我带两人去侦查,摸清楚斥候营的布防。”汪怀礼拍着马槊杆:“直接冲进去杀他们个干净算了,还探什么探?!”
“不行。”王颜禾摇头,目光扫过众人疲惫却发亮的眼睛,“他们是诱饵,杀了会打草惊蛇。”
他指尖在红柳沟西侧画了个圈:“老马说这里有片流沙地?”老马连连点头:“对!去年沙暴冲出的流沙坑,上面盖着红柳枝,人马踩上去就陷。”
“高翔带百灵、云雀从东侧迂回。”王颜禾的声音沉稳有力,“用暗器惊动他们,把人往流沙地赶。”
他转向薛胜与汪怀礼:“你们带三人守住谷口,别放跑一个活口。”老刀摩拳擦掌:“我跟高举从正面压阵?”
“不……!”王颜禾看向老刀渗血的绷带,“你带刘玉兄弟处理伤口,明日还有硬仗。”他将狼头玉佩塞进怀中,月光下的盐滩泛着冷光,“今夜休整三个时辰,寅时出发。我们不去月牙泉,先端了这斥候营,让慕容珏的幻术阵变成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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