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雅正用烈酒给匕首消毒,听见这话抬头一笑,粟特弯刀在火光下划出银弧:“我知道红柳沟的水源暗渠,能绕到他们背后。”老马已在沙地上画出路线图,红柳沟的地形、流沙坑的位置、斥候营的可能布防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高翔将长剑归鞘,剑穗上的铃铛轻响:“要不要留活口?”王颜禾望着远处雅丹群的阴影,那里藏着吐谷浑的眼睛:“一个不留。”夜风突然转急,吹得篝火猎猎作响,众人的影子在盐滩上晃动,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狼群。
薛胜用长戟挑起马匪的尸体拖向远处,盐壳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刘成靠在兄长肩头打盹,手里还攥着半块青稞饼。
白羽风检查完弓箭,将三支新箭插进箭囊,箭头在月光下闪着寒芒。王颜禾最后看了眼俘虏的尸体,转身走向篝火,寅时的风会带着他们的马蹄声,踏碎红柳沟的寂静。
奇袭红柳沟
寅时的风带着沙砾刮过红柳沟,枝桠间的露水被马蹄震落,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银线。
王颜禾勒住缰绳时,喉间突然涌上一股暖意,丹田处的蜃龙内丹正微微发烫,这是靠近幻术的征兆。
“不对劲。”他低声道,目光扫过前方看似平静的河谷。
红柳枝在风中摇曳的幅度异常整齐,像是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地面的沙痕里隐约嵌着青铜符牌的边角。
老马突然翻身下马,手指插进沙中摸索,竟掏出块刻着太阳图腾的骨片:“是幻术符!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话音未落,河谷两侧的岩壁突然渗出白雾。刘玉惊呼一声,他眼前的红柳竟化作马匪的尸体,腐烂的手指正抓向他的脚踝:“哥!救我!”刘成挥刀砍去,刀刃却穿过幻象,砍在盐壳上溅起火星。
高举的战斧胡乱挥舞,他看见死去的马匪从流沙中爬出,斧刃劈空的风声里混着诡异的狞笑。
唯有王颜禾眼前的景象毫无变化。丹田的暖意顺着经脉扩散,白雾在他眼中如清水般透明,他清晰地看见三名吐谷浑斥候躲在岩壁后,手中正摇晃着刻满符文的铜铃。那些铜铃上缠着的发丝在风中飘动,正是制造幻象的媒介。
“左侧岩壁,三个幻术师!”王颜禾的声音穿透幻境,白羽风瞬间清醒,三支箭矢破空而出,精准钉在斥候手边的符牌上。
符牌炸裂的瞬间,汪怀礼的马槊已如毒蛇出洞,槊尖穿透一名斥候的咽喉,喷涌的鲜血溅在白雾上,竟让幻象出现了一丝裂痕。
高翔突然捂住眼睛。他看见长安的朱雀大街在眼前展开,母亲正站在酒肆门口唤他,可那熟悉的身影却长出了狼头。
“是假的!”王颜禾的吼声如惊雷炸响,他翻身下马,内丹的暖意聚于掌心,竟徒手将岩壁上的青铜符牌抓了下来。
符牌在他掌心发出凄厉的尖啸,很快化作灰烬。
幻象随着符牌破碎而消散。刘玉兄弟发现自己正对着红柳挥刀,高举的战斧劈在流沙坑边缘,碎石与盐粒簌簌落下。
百灵与云雀已如鬼魅般绕到岩壁后,匕首同时刺入最后两名斥候的后心,她们踢翻铜铃时,铃舌上缠着的人骨手链滚落在地。
“慕容珏的小把戏!”王颜禾摊开手掌,掌心的灰烬带着焦糊的血腥味,丹田的蜃龙内丹仍在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更深的危险,“真正的幻术阵还在月牙泉。”
老刀用刀挑翻斥候的行囊,里面装着十数块未激活的符牌,每块背面都刻着柱国部的狼头印记。
苏拉雅捡起块符牌凑近篝火,符牌上的纹路遇热发光,隐约显出月牙泉的地形:“他们在符牌里封了怨念,越是思念故土的人越容易中招。”她突然看向王颜禾,眼中闪过疑惑,“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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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解释。”王颜禾打断她,目光投向河谷深处,红柳沟的尽头传来隐约的马蹄声,“他们的主力快到了。”白羽风已攀上最高的红柳树,他指着西方低声道:“至少三十骑,正朝这边赶来!”
汪怀礼握紧马槊,槊尖的血珠滴在沙地上:“正好一锅端!”王颜禾却摇头,内丹的暖意让他感知到更远的动静,红柳沟西侧的流沙地下,藏着更多的幻术符牌。“把他们引到流沙坑。”
他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让他们尝尝自己的陷阱。”
风再次穿过红柳沟,吹散了残留的幻术白雾。众人迅速隐蔽在岩壁后,手中的兵器反射着月光,王颜禾摸出块符牌在掌心把玩,内丹的暖意让他能清晰感知到符牌中的怨念流动。
当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时,他将符牌扔进流沙坑,轻声道:“来了。”
马蹄声从河谷尽头滚来,如闷雷碾过盐壳。
三十余骑吐谷浑斥候勒马停在幻术师的尸体旁,为首的百夫长举起狼头弯刀,铜铃般的眼睛扫过满地符牌灰烬。他的靴尖踢到块未燃尽的骨片,上面的太阳图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追!”百夫长厉声下令,他看见红柳枝上挂着片中原斥候的衣角,正朝着西侧的流沙地飘去。马蹄踏过散落的符牌,那些藏在沙下的青铜符突然亮起幽光,红柳沟的风瞬间变得粘稠,带着长安酒肆的脂粉香与凉州驿站的胡琴声。
走在最前的三骑突然惊呼着勒马。他们眼前的流沙地竟化作奔腾的赤水,浪涛里浮着无数唐军的尸体,为首那具铠甲分明是去年战死的千夫长。
“是陷阱!”百夫长挥刀欲砍,刀刃却劈进幻象,他突然看见自己的儿子正从浪里伸出手,孩童的指甲缝里渗着血,嘴里喊着“阿爹救我”。
王颜禾隐在岩壁后,丹田的蜃龙内丹在体内灼热如炭。
在他眼中,那些所谓的赤水不过是泛着银光的流沙,而吐谷浑斥候正骑着马在原地打转,马镫已陷入沙层半尺。
他数着敌人的位置,指尖在岩壁上轻点:“左三,右五,中间百夫长。”
白羽风的箭矢如流星三连发。第一箭射穿最左斥候的手腕,铜铃落地的瞬间,那名斥候眼前的赤水突然消散,露出底下翻滚的流沙。他刚想呼救,整个人已随着惊马坠入沙坑,流沙如活物般涌上来,瞬间吞没到胸口。
“是幻术!”百夫长嘶吼着挥刀砍向自己的大腿,剧痛让他清醒了半分。
可当他看向右侧时,又看见死去的弟弟正站在红柳下冷笑,弟弟咽喉的箭伤还在淌血,正是三年前被唐军射穿的位置。他的战马受惊人立,前蹄恰好踏在流沙边缘,马腹立刻被沙层中的符牌割开血口。
汪怀礼突然从红柳后冲出,马槊平端如离弦之箭。他眼前的幻象尚未完全消散,只当冲杀的是马匪的幽灵,槊尖却精准挑中一名斥候的腰甲,将人从马上掀飞。那斥候在空中还在挥舞弯刀砍向幻象中的恶鬼,落地时正砸在流沙坑边缘,半个身子立刻陷了进去。
高翔的长剑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他故意让幻象影响自己半分,脚步踉跄着冲向敌人,实则借着红柳掩护绕到侧后方。当一名吐谷浑斥候以为抓住他手腕时,握住的却是根缠着符牌的红柳枝,长剑已从肋下刺入,剑穗上的铃铛随着抽剑动作轻响,惊起一群夜鸟。
最惨烈的是流沙坑中的景象。三名斥候在沙中挣扎,幻象让他们以为在赤水漂流,拼命往同伴方向靠拢,反而加速下陷。其中一人伸手去抓同伴的马靴,却将对方也拖进沙坑,两人在幻象的惊惶中互相砍杀,直到流沙漫过口鼻,手中还紧攥着不存在的船桨。
王颜禾突然纵身跃下岩壁,丹田暖意化作护体罡气。他无视周围飞舞的幻象碎片,径直冲向那名百夫长,对方正对着空气挥舞弯刀,嘴里喊着报仇的胡语。
王颜禾探手抓住对方的刀鞘,蜃龙内丹的灼热顺着手臂传导,百夫长手中的青铜符牌突然炸裂,幻象如玻璃般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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