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你也能考一个好成绩。”
“好成绩”,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海市蜃楼,美好得如此不真实。
你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抛出了最后的、决定性的话语。
“相信我,好吗?把你的生活,交给我。”
“相信我。”
“把你的生活,交给我。”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充满了掌控欲的、温柔的命令。
你不仅仅是要插手她的学习,你想要的,是她的全部。她的时间、她的思想、她的未来……她的一切,都将由你来规划,由你来支配。
这个提议,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绝望和无助中的人来说,是毒药,也是解药。是放弃自我的深渊,也是通往救赎的唯一阶梯。
夏雨涵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中迅速地蓄满了泪水。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突如其来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巨大幸福感。
有人……愿意接手她这糟糕透顶、一无是处的人生了。
还是她最崇拜、最敬畏的主人。
她不需要再挣扎,不需要再迷茫,不需要再独自面对那些无穷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所需要做的,仅仅是“相信”,然后“交付”。
她用力地点着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中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你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她想说“好”,想说“我愿意”,但喉咙却被巨大的情绪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兽般呜咽的声音。
你看着她呆立在原地,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却突然接收到矛盾指令而宕机的人偶。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中滚落,却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副隐忍而破碎的模样,让你感到一种极致的、凌虐般的美感。
你的嘴角,再一次泛起了那种如同午后阳光般和煦,却又深藏着绝对占有欲的、宠溺的笑意。
你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缓缓地、向她伸出了你的双手,张开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这是一个无声的邀请。
一个允许她崩溃、允许她软弱、允许她将所有痛苦都倾泻给你的、最终的许可。
这个简单的动作,成了压垮夏雨涵心中最后一根名为“坚强”的稻草。
她的视野被泪水模糊,只能看到你那模糊的、向她敞开的轮廓。那是她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可以依靠的港湾。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学会了在被欺辱时咬紧牙关,在被嘲笑时低下头颅,在绝望的深夜里独自舔舐伤口。
她从不敢哭,因为哭泣是弱者的表现,只会招来更多的欺凌。
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却允许她哭了。
“呜……”
一声压抑了太久的、如同幼兽悲鸣般的呜咽,终于从她的喉咙深处泄露出来。
下一秒,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脚在地面上一蹬,不顾一切地扑进了你的怀里。
“哇——”
巨大的、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她小小的身体撞在你的胸膛上,力道之大让你都微微晃了一下。
她的双臂死死地环住你的背,指甲深深地抠进你的校服布料里,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你的身体里。
她将脸埋在你的胸口,肆意地痛哭着。
那哭声里,有过去十几年所受的全部委屈,有被欺凌时的所有恐惧,有无数个夜晚独自面对黑暗的绝望,也有对那个弱小、无助、一无是处的自己的告别。
滚烫的泪水和鼻涕,毫无顾忌地浸湿了你胸前的衣料,一片温热的、狼狈的湿濡。
她的身体在你的怀中剧烈地抽搐、颤抖,每一次抽噎都像是要将她的肺腑都咳出来。
你抱着这个在你怀中彻底崩溃的小家伙,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改变。
你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将你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
你听着她那毫无保留的哭声,感受着她那份彻底的、毫无保留的交付。
你在用你的怀抱,亲手埋葬她的过去。
从今天起,她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夏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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