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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第2页）

&esp;&esp;叶绿叶微愣了一瞬。

&esp;&esp;女子无知无觉地倚靠在身后少年胸口，正被青衣少年环抱在怀中，原本急促不稳的呼吸在慢慢平复。

&esp;&esp;青衣的人将她揽护在怀，低头俯视女子的面色，一手环于她腰际，一手探看她腕脉。口中低沉而唤：“……师父？”

&esp;&esp;形状之亲昵，不似师徒，更似……

&esp;&esp;叶绿叶眼见面前之景，心头一闪而过的异样，眉间蹙了一下。

&esp;&esp;而后伸手利落地拽过寝榻内侧的薄麾，盖到了中衣半敞、胸口月白色亵-衣尽显的女子身上。

&esp;&esp;青衣的人于此一时全未顾及这许多，仍旧凝神把着女子的脉。

&esp;&esp;然只片刻之间，指下脉膊已与方才一瞬间所窥见的迥然不同，观来只是平和缓慢，比常人要稍迟一些，是虚微之象，并无大碍。

&esp;&esp;然心中强烈的不祥与冷意却已浸透心间。

&esp;&esp;云萧的手隐隐在抖。

&esp;&esp;方才一瞬，他窥见女子的脉，是将死之脉。

&esp;&esp;虽只显现出短短片刻，于女子转醒之际脉相就变了，仿若一时的错觉。

&esp;&esp;可当真是错觉么？

&esp;&esp;女子虽醒，然半晌也未开口，只偎于少年怀中，睫羽微微颤动。

&esp;&esp;许久后，叶绿叶与云萧慢慢觉到她呼吸平稳了下来。

&esp;&esp;“……绿儿？”女子似已察觉身前之人的声息，轻轻开口唤了一声。

&esp;&esp;叶绿叶目中一闪而过的喜色，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立时应声：“绿儿在。”

&esp;&esp;女子听罢轻轻颔首，神色半是清醒，半是浑噩，又唤道：“……萧儿？”

&esp;&esp;身后的少年俯首应声：“萧儿在。”语声沉静恭谨。

&esp;&esp;女子颤动的睫羽便止，一双空茫没有焦距的眼眸慢慢睁开了：“……小蓝？”

&esp;&esp;冷夜微茫，饮竹居内烛火轻曳。

&esp;&esp;窗外风声谡谡，竹影枯枝映照在院中积雪上，寂静无声。

&esp;&esp;叶绿叶、云萧心头，无不一疼。

&esp;&esp;未得应声，女子唇间拨动了一下，然未再发出声。

&esp;&esp;夜寒月冷，轻雪幽幽然落。

&esp;&esp;白衣的人由叶绿叶在旁侍奉，打坐调息，云萧于月下独自行回叹月居。

&esp;&esp;含霜院中雪深路泞，每行一步都能听到悉窣的踩雪声。

&esp;&esp;四周枯枝冷雪映着寒月。

&esp;&esp;脑中似不受控制般，一遍遍在回想那片刻之间所窥见的脉相。

&esp;&esp;虚迟，细乱。

&esp;&esp;衰微得几乎感觉不到。

&esp;&esp;他想要告诫自己，也许那不过是自己连日不歇产生的一时错觉，只是指尖余温尚在，那虽短却异常清晰的脉相越是回想，越感真实。

&esp;&esp;脚下慢慢停驻，他无声无息地立在了风雪中。

&esp;&esp;眼前有些昏茫。

&esp;&esp;云萧霍然回头，看向了灯火通明的饮竹居。

&esp;&esp;烛光微暖，将屋内两道身影隐隐约约映照了出来，尚且生动。

&esp;&esp;少年人呆呆地看着，眸中便似也照进了一缕昏黄的烛光，温暖温柔。

&esp;&esp;他心口热烫，手脚却在发冷。

&esp;&esp;……

&esp;&esp;叶绿叶原是守候在端木榻前，此刻正自饮竹居内阖门而出。

&esp;&esp;转头之际看见门外立着的青衣人，眉间微拧：“师父不是遣你回去歇息了么？何事又回？”

&esp;&esp;云萧面上的神色仍旧是沉静而温和的，眸光于月下轻敛：“师父刚醒，我有些不放心。”他问：“大师姐因何出来了？”

&esp;&esp;叶绿叶回看他：“师父昏睡数日，此刻初醒有些饿了，我去灶间给师父熬碗热粥。”

&esp;&esp;叶绿叶说罢，看着面前之人便吩咐道：“如此你便先留下来照看师父，我去去就回。”

&esp;&esp;青衣的人温顺点头，而后越过叶绿叶推门入了饮竹居。

&esp;&esp;绿衣之人看着他阖上了屋门，便也快步行远。

&esp;&esp;端木倚靠在榻上，有些出神地“望”着面前的空茫虚无。听见门开而后合的轻响，方轻怔回神。

&esp;&esp;“萧儿？”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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