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这温乐然已经反应过来,这位老人的认知恐怕不太清晰。
&esp;&esp;他下意识往周围找去,可连廊带着整片小花园看了个遍,居然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这老人的陪护。
&esp;&esp;再看老人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因为太用力,指骨都有些泛白了。
&esp;&esp;温乐然轻叹了口气,又耐着性子问:“老爷爷,您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esp;&esp;“我要出去,我找我朋友。”这次,老人倒是说得很清楚。
&esp;&esp;“这样,我先带您去找护士,让护士帮您找您的朋友好吗?”
&esp;&esp;没想到老人猛摇头:“我要出去!”
&esp;&esp;说着,他拽着温乐然的衣服就要往外走。
&esp;&esp;温乐然看他走的方向确实是医院门口,心中微动,又问:“您朋友在哪?”
&esp;&esp;“门口,他在门口等我!”老人重复着,又用力地拽了温乐然一把,因为拽不动,反而自己摇晃了一下。
&esp;&esp;温乐然连忙把人扶好,哄他道:“这样,我陪您到门口看看,如果找不到,您就得跟我回去找护士,好不好?”
&esp;&esp;“去,去门口。”
&esp;&esp;老人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只是不断地拽他,温乐然没办法,只好扶着他往门口走去。
&esp;&esp;医院大门附近,人更多了。
&esp;&esp;温乐然扶着老人没再往外走,四处张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有谁认识这个老人。
&esp;&esp;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
&esp;&esp;“老白!”
&esp;&esp;温乐然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老人已经用力地拽了拽他。
&esp;&esp;温乐然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两个人快步走近,当先一人一把抓住老人手臂就开始训:“我说你跑哪去了!我去病房也没见着你,护士护工都在找你,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这是……小温?”
&esp;&esp;温乐然也发现了,抓住老人手臂的人,他也认识。
&esp;&esp;施渐宁的爷爷,施和。
&esp;&esp;“施……爷爷。”差点叫错,温乐然在最后关头勉强改口。
&esp;&esp;施和却已经听见了,瞪了他一眼:“施爷爷算什么称呼?”
&esp;&esp;温乐然只好赔笑。
&esp;&esp;“这是您的朋友?”
&esp;&esp;“老同学。这两年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esp;&esp;那老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却本能反驳:“你脑子才不好使!我好得很。”
&esp;&esp;“脑子要是好,你还一个人到处乱跑?”
&esp;&esp;老人不服,猛又拽了下温乐然:“什么一个人,我儿子陪着我呢。”
&esp;&esp;温乐然一惊。
&esp;&esp;施和反应比他还快:“什么你儿子,这是我孙媳妇!”
&esp;&esp;虽然法律意义上确实如此,可在这公共场合,突然被施和这么大声叫出来,温乐然还是浑身不自在。
&esp;&esp;“这我儿子呢,怎么成你孙媳妇了!”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认死理了,拼命想把温乐然推到施和面前,“你跟他说。”
&esp;&esp;温乐然不得不开口否认:“老爷爷,您认错人了。”
&esp;&esp;施和也犟上了:“你告诉他,你是我孙媳妇。”
&esp;&esp;温乐然:……
&esp;&esp;不,我不是。
&esp;&esp;那老人本还因为他的否认生气,看他也没应施和的话,又得意起来:“你看,他也没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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