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愣了愣:“卓峰……出意外?”
&esp;&esp;组长像是突然想起来,表情懊恼:“不好意思啊,林沛。我知道你和卓峰合不来,一直尽量不在你面前提他,刚才一下没注意。”
&esp;&esp;我摇摇头,有些急切地想知道:“意外,是怎么回事?”
&esp;&esp;组长说:“卓峰他在楼梯间吸烟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摔下楼。上层领导特别重视这件事,特地弄了个吸烟区,以后严禁在楼梯间吸烟。以前那些女同事跟公司提了好多回弄吸烟区,都当耳边风,现在出事了才有所行动……唉。”
&esp;&esp;“不小心……失足……”我喃喃重复。
&esp;&esp;组长说:“对啊,小陈去楼梯间发现的。那时候卓峰还有一点儿意识,告诉小陈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
&esp;&esp;我哑然,头脑一片空白。
&esp;&esp;“当时小陈就打电话把卓峰送医了,好不容易做手术抢救过来,现在还在icu躺着呢。”组长语气唏嘘。
&esp;&esp;她的声音在我空空的大脑里回荡——
&esp;&esp;“就在这家医院。”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求救无门,紫砂未遂,死对头……欸?没死?
&esp;&esp;
&esp;&esp;icu不允许直系亲属以外的人探视。
&esp;&esp;我在icu门外,疯魔了一般,不断徘徊。
&esp;&esp;医生说,卓峰颅骨骨折,当天做了手术,术后一直在icu观察,持续昏迷至今。
&esp;&esp;医生说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来。毕竟,进了icu的人活着出来的比例并不高。
&esp;&esp;不应该,不应该。
&esp;&esp;我机械地走动,卓峰明明变成了鬼都是那副阴魂不散的欠揍模样,怎么会躺在icu里?
&esp;&esp;脑中无法控制地想象着卓峰面无人色插着氧气管的模样,触目惊心。
&esp;&esp;被鬼缠住的事情,是我疯了吗?
&esp;&esp;几个护士劝我回病房,我警惕地避开她们的手,不愿意离开。
&esp;&esp;为什么卓峰没有死,为什么卓峰要跟别人说是他自己摔的,为什么我自杀失败?
&esp;&esp;我想不明白。
&esp;&esp;我想当面质问他,他不是变成鬼都要缠着我吗,现在他又在哪儿呢?
&esp;&esp;“你在看着我对不对?你让我活着,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出来啊。”我对着空气大喊,“你出来啊!”
&esp;&esp;我见鬼的样子让护士感到害怕,这里是icu,生死地,跨越阴阳。
&esp;&esp;她们怕我吵闹影响到别人,又怕再刺激到我,苦口婆心劝我回去:“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你朋友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别为难我们。这样,我们帮你留意着,等他一醒我们就告诉你,行不行?”
&esp;&esp;我安静下来,真诚向她们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回病房,他醒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esp;&esp;她们忙不迭点头,抓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回去,生怕手一松我就又跑回来发疯。
&esp;&esp;她们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我不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人,我不会闹事的。
&esp;&esp;第二天,我又去了icu门口。
&esp;&esp;我小心翼翼地对前来劝我回去的护士说:“我什么也不干。你看,我只是坐在这个角落里,谁也影响不到。求你了,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坐十分钟我就回去。”
&esp;&esp;护士紧张地看着我,不放心地在不远处站着,直到我起身回自己病房。
&esp;&esp;接下来我每天都会到这边坐一会儿,护士由专门盯着我变成隔一会儿过来看一眼。
&esp;&esp;毕竟我只是安静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她们都知道我的朋友在里面。
&esp;&esp;我的,朋友。
&esp;&esp;我没有对她们否认,卓峰不是我的朋友。现在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确认他还活着。
&esp;&esp;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但我拒绝出院。
&esp;&esp;我不想回到那间冷冰冰的房子里。
&esp;&esp;如果我回去了,血淋淋的卓峰又出现,这里的卓峰是不是就会醒不过来了?
&esp;&esp;我得在这里确认卓峰醒来才行。
&esp;&esp;期间组长联系过我,公司很是发挥了物尽其用的手段,由同样是伤患的我做为公司代表,以示关怀。
&esp;&esp;他们费尽周折联系上了卓峰父母,我在icu外面见到了卓峰的妈妈。
&esp;&esp;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在学校的时候我就见过她。
&esp;&esp;不过她没有注意到我。
&esp;&esp;卓峰妈妈是个瘦得有些过分的女人,不化妆,五官很漂亮,几乎见不到笑容。
&esp;&esp;她穿上隔离衣帽,套上鞋套,进了那扇我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门。
&esp;&esp;即使是直系亲属,探视时间也是有限的。三十分钟后,卓峰妈妈走了出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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