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她归来,见她与书画相悖,竟是一副沉溺酒色的纨绔模样,他一时气极,没忍住刺了两句,她便与他为敌。
她如今救他,也不过图他貌美。
心口针扎似的闷痛,闻折柳挣扎着想离开她的怀抱,砸到雪地里冷静片刻。
身世注定他们此生只可为敌,她不对他落井下石,已是仁至义尽,他不该苛求她抛家弃国,垂怜于他。
料想闻折柳无法割舍亲情,何霁月紧紧环住他腰身,到底动了恻隐之心。
“也罢,你心思单纯,不知西越人险恶,更不知通敌事大,只晓得他们是你母父与大哥,你执意如此,那便送你家人最后一程。”
闻折柳默哀大于心死。
行刑者手起刀落,何霁月原以为闻折柳会哭,可出乎她意料,他面无波澜。
只是她无意触到他细瘦指尖,才觉凉。
也是,闻折柳自幼锦衣玉食,又体弱无法习武,没见过这么多血,一朝母父与大哥惨死跟前,他怕是被吓到了。
“你乖乖的,莫通敌,我自会护你周全。”
何霁月话语分明柔和至极,常年紧抿的唇也难得扯了道上扬的弧线,如情人密语,闻折柳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待他甚好,是看在往日情分,亦或他姿色有几分?她恨西越人入骨,倘若他在相府藏着的那些书信画卷见了天光,她还会待他如此温柔么?
他还是逃回西越罢,离她越远越好!
“我要回相府一趟。”闻折柳手脚冰凉,身上还发软,使不上劲,却拼尽全力从何霁月怀里挣出,“郡主,失陪。”
他喷吐的气息过于炽热,何霁月一把扯住他手腕,见他面庞绯红异常,不由蹙眉。
“不可,你在发热。”
见她蹙眉,闻折柳愈发惊慌。
她喜怒不形于色,如此蹙眉,定是生他气了,而她生起气来,会更不近人情。
闻折柳发着抖后撤。
他宁愿一下跑得远远的,叫何霁月找不着,也不要待在她府中,叫她剥皮抽筋地扒出他不可见光的身世。
钝刀子凌迟,比一针见血疼太多。
“不,我要回去。”他连连摇头。
何霁月盯着那截白如玉,却时刻想要逃离她的手臂,莫名有些烦躁。
闻折柳怎地比幼时犟这般多?分明他此前闹绝食,她拿块糖便可哄好,岁月渐长,反而变得越爱耍小性子。
她本想呵斥,对上他圆睁的眸子,到底没舍不得:“……那让陈瑾跟着。”
“不!”闻折柳拒绝得愈发大声。
何霁月向来说一不二,连着被否两回,难免憋闷。
“闻折柳,你还当你是闻家那千娇百宠的少爷,有与本郡主叫板的份儿?”她手指薄茧划过他细腻雪肤,眉间郁色愈浓。
他就不能哭一下?好歹做个样子罢!
闻折柳薄唇紧抿,面色冷淡从容,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
何霁月无端想起那些个前来刺杀她的西越死士,他们也是这般死活不开口,怪哉,莫非闻折柳与他母父学坏了?
可她此前翻过卷轴,没有任何一份证据指向闻折柳通敌。
那他便是犟,且有意同她为敌。
“执意要回你那相府,还不许我派人跟着?可以。”何霁月冷笑,拔剑,往闻折柳跟前白雪划了条长线,“这道线,你越过之后,我便再不管你。”
闻折柳不语,抬步越过,就这般深一脚浅一脚,缓慢淡出何霁月视线,真走了。
何霁月满肚子火正要发作,茫茫雪地远处忽地现出一队人马。
是陈三喜与京城禁军。
陈三喜头低垂,面上神情难辨,嗓音却难掩狗仗人势的轻快:“郡主,陛下请您入宫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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