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答:“乱葬岗吧!”
“以后咱们……如何去拜祭爹爹?”
“你爹爹生时便不名一文,死了,就不用去拜祭了。”
苏荷垂首,悄然抹泪。
苏氏轻抚着女儿的头,“夜深了,荷荷早些去睡吧。”
苏荷其实不想睡,却仍然乖乖地躺到了榻上。
爹爹已经死了,她不想让娘亲再为自己操心。
苏荷醒来时夜已深,屋内已没了烛火。
娘亲仍坐在先前那张圆凳上,对着一片黑暗的虚空发怔。
屋外月上中天,银色月光沿着窗子透进来,给娘亲身上涂了一层雪亮的光晕。
在那片光晕里,她看到娘亲举起了剪子,狠狠地朝自己的脸颊刺上去……
苏荷大惊,急忙下榻:“娘亲在做什么?”
苏氏的右脸霎时出现一道血痕。
她回:“我本无罪,怀璧其罪。”
苏荷听不懂,哭着喊:“娘亲,我怕、我怕……”
“荷荷别怕,娘亲不会死的。”苏氏软下语气,轻轻拥住女儿:“娘亲只是不喜欢自己这张脸了,所以想毁了它。”
又说:“娘亲还得去办一件事,接下来几日,你便与张姑姑待着。”
“娘亲要去办何事?”
苏氏沉默半晌,“娘亲想去试试自己的运气。”
苏荷仍然听不懂,可是她也不敢多问。
次日天蒙蒙亮,一夜未眠的苏氏从后门出了杜府。
隔壁的张秀花清早过来给苏荷安顿饮食,并收拾好屋子。
她明显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就连晚上陪苏荷睡觉时也在低声祈求:“求天爷保佑,求神佛保佑。”
到第三日,张秀花实在支撑不住了,忙完活计后麻利地回了倒座房,一边换衣裳一边说:“荷荷,咱们去找你娘亲。”
苏荷疑惑:“去哪里找?”
张秀花答:“去府外找。”
二人趁着歇晌的时辰溜出了府邸,沿着城南街赶往皇城的方向。
苏荷远远地就听到了雄浑的鼓声,一声接一声,有节奏地从前方街道传来。
前方围了好多人啊,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张秀花牢牢拽住苏荷的小手,左冲右突,总算挤到了人群最前头。
前方台阶上果然立着一面齐人高的大鼓。
一女子身着缟素、头裹白巾,正在挥捶击鼓,每击一次,她整个身体都跟着震颤一次,似拼尽全力,至死方休。
苏荷一眼认出了击鼓人,大惊:“张姑姑,那是娘亲。”
张秀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继而蹲下来,在她耳边低语:“荷荷,你小点声儿。”
她感觉张姑姑的手在发抖,连声音也在打颤。
她不知道张姑姑在怕什么。
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这登闻鼓好多年没响了,今日竟被一女子敲响。”
“登闻鼓可不是那么好敲的,若非奇冤异惨,敲鼓者须受杖一百、徒三年的惩罚。”
“说不定真有什么奇冤异惨呢,瞧着呗。”
鼓声响了好一会儿。
终于有差役走出来,厉声问,“何人在击鼓?”
鼓声兀地停下。
四周的议论声也跟着小了下去。
苏氏喘了口气,屈膝而跪:“奴婢苏雪儿,有冤在身。”
“是何冤情?”
苏氏句句铿锵:“朝中度支郎之子奸污奴婢、杖杀奴婢夫婿在先,京城富商杜玉庭助纣为虐包庇杀人凶手在后,还望大人严明律法惩治凶手,还奴婢一个公道。”
一听“度支郎”三个字,差役蓦地沉下了脸。
人群里议论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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