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面色苍白如纸,本就生得温婉,此刻更是颦笑惹人怜。灵动的眉眼柔和下来,平日里的那份惯常的潇洒也因身体的虚弱被压抑,就这样直直望进谢澄心里。
被她看得有几分紧张的谢澄将左臂背在身后,想起那张血迹未干的珍贵符咒,心里颇不是滋味,但还是朗声道:“她喜欢到上船时差点跌了一跤,你就安心养伤吧。”
南星轻笑一声,心道她那不是喜欢,是被吓得吧。
上古禁咒,伽蓝身为天外天咒律之首也未必见过,但她一定能感应到其中涌动的禁忌力量。
足够把一百个南星逐出天外天的禁忌力量。
但伽蓝不会出卖她的,这位掌门可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守规矩。
看见尚伏卧病榻的少女露出释怀的笑容,谢澄忍不住酸溜溜地补充道:“你倒是借花献佛,问我讨东西就是去送别人?那伽蓝和你应当是初次见面吧,送这么大个礼物,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
“你自己说把那些东西送给我的,反悔我也不会还给你。”南星捂着锦囊袋,病容里透出几分狡黠,“进了我兜里的宝贝,阎王爷来了也休想撬开。”
谢澄无奈地笑。
她突然咳嗽着指向谢澄背在身后的左臂:“你手怎么了?”
敏锐如南星,早就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和未来得及更换的衣裳,这傻子怕不是一直守在这里吧?
屋里顿时静得能听见更漏声,就这样南星看谢澄,谢澄偏头看窗外,活像演哑戏般谁也不接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起来,最后还是由沈酣棠“仗义直言”。
“他呀,可是结结实实挨了顿家法!”
在谢澄逐渐冷冽下来的目光里,花枝乱颤的沈酣棠也停下了无情的嘲笑,想起来了这家伙那么一丢丢优点,大发善心又说了句:“若非看在这人还算有心的份上,外室廊下我都不让他待。”
一只彩色鹦鹉靠短小的翅膀提溜着滚圆的身躯飞进屋来,沈酣棠便“呀”地一拍手:“舅舅还交代我事情做呢,南星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说罢又乘上那头可以当成坐骑的鸟妖撞破窗口飞了出去,只听沈酣棠尖叫着揪住鸟脖子:“铁锅!我说过不许从这里走。”
肥硕的鸟妖驮着骂骂咧咧的少女,在漫天木屑中歪歪斜斜飞远了。
铁锅?她记得这鸟妖来历,貌似就是被沈酣棠从膳堂救出来的……
仙门中人起名倒是一脉相承的幽默。
窗棂在阵法作用下缓缓自愈,木屑簌簌重组。南星扶额暗叹,真想说这一人一妖简直是天造地设。
谢澄不动声色地挪到窗边,为她挡住了那一点无伤大碍的微风。
在南星语气强硬的再三要求下,谢澄只好妥协,将藏在身后的左臂缓缓伸到南星面前。
“这都是小伤,看着唬人罢了,等过段时间咒术失效,立马就会愈合。”谢澄满不在乎。
谢澄尚不明白此时若能挤点眼泪出来,反而能在眼前人心中撬开条缝隙。
姑娘家的怜惜,原就是另种形式的青睐。
他偏要逞强,故意扯出个潇洒的笑。究竟是怕她忧心,还是怕她看轻,连自己都辨不分明。只给南星匆匆瞅了一眼,谢澄便将受伤的左臂快速抽回。
饶是做足心理准备,那可怖伤痕仍让南星呼吸一滞。
整条小臂血肉模糊,焦黑的皮肉间隐约可见凝固的血痂,其间还有金色咒文闪烁,以控制着伤口不得愈合,这分明就是挨了顿最狠的戒律鞭。
在她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星又被谢澄气到了,这家伙怎么总脱离她的计划,就只是送张黄符而已,何至于受这样重的刑罚。
前世她有次放走无辜的妖兽,便被关进戒律堂挨了顿鞭打。其实南星很怕疼,可是越怕越疼,只好逼自己不去在乎。
谢澄做了什么事情,比驭妖师对妖心软还严重?
“是因为我吗?”南星的声音轻柔,还带着几分咳血的沙哑,却让谢澄喉头一紧。
这几次相处下来,谢澄还没摸清南星的脾性,但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他发现南星虽然长着张温柔小意的皮相,实则全然不是那样的人。
大部分人都是越生气越暴躁,南星偏生反过来,动气时会冷静得吓人,反倒教人心里发毛。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语调温和,形容淡漠,但保管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兆。
显然,谢澄不希望这个人是自己,为防南星再生气,他默默摇头。
南星知道谢澄不是因为她挨打,还真就恢复了往日嬉笑怒骂的鲜活模样。
谢澄暗松口气,嗯,他觉得自己参透了一门玄奥莫测的绝世功法。
南星眼瞅着他竟然有些开心?手臂伤成这样子,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你出去!”
好,现在谢澄就笑不出来了,南星见他蔫头耷脑地离开房间,这才又重新瘫倒回软榻上,计划下一阶段的行动。
根据传说来看,混沌珠只怕被分为好几个部件散落九州,谢澄知道一部分混沌珠的下落,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告诉她。
自己还得想点其它路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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