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摇摇头:“不能。”
妇人垮下脸来。
“不过——”
那妇人立刻又堆起笑来看桑落。
“我可以替他开个方子,抓些药来吃了,早点退烧,才是正事。”
妇人的脸垮得更厉害了,转过身,拖着孩子就走,嘴里骂骂咧咧地:“你个赔钱的小杂种,听见没,还要给你买药!”
孩子被她拽着胳膊,走了一路,几次都险些栽倒在雪地里。
妇人继续骂着:“不给你切也就罢了,还要倒讹老娘银子。一看就是没生过孩子的,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老娘着烧还要干活呢......”
一边走一边骂,声音断断续续地飘来。
桑落看了一阵,拢了拢大氅,转过身回了桑家。
桑陆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桑落了,看到她回来很是高兴。
这头正切着最后几个孩子,抽不开身。
桑落见桑林生也在一旁帮忙,不免有些诧异:“大伯怎么也在?”
爹爹做刀儿匠这么多年,桑林生也就来帮过几次忙。
桑林生正给几个孩子施针,见到她来了,神色如常:“哦,闲着也是闲着,如今你堂兄眼疾未愈,我也走不开,不如在家中替给你爹帮忙,能救一个是一个。”
说着,桑林生望了望院子外候着的马车。
“落丫头这是从哪里回来?”
“汲县。”桑落拿胰子洗了手,又用烈酒喷了,再戴上手衣和套上羊肠。站在“砧板”旁边。
上面躺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手里捏着一张文书,神情异常的镇定,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架势。
桑落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答道:“我叫喜子。”
“怕疼吗?”
喜子咬咬牙:“不怕。”
“很好,你是我见过的,胆子最大的。”桑落看向文书,按了手印,“切这一刀下去,十之五六是会死的,你不怕吗?”
喜子眼神很是坚毅:“怕,但没有用。”
不过是横一刀,竖一刀。鹤喙楼的孩子都是经过训练的,这点痛,应该不算什么。
“你抬起头来。”
喜子莫名地抬起头。
浓眉大眼,算是模样不错的。
这不怕痛,不怕死的模样,竟让她想到了颜如玉。颜如玉说过,鹤喙楼的孩子,早已训练过,对于疼痛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长得不错,”桑落又瞟向他的身下,年纪太小,还看不出来,“你若不想入宫,我或有其他路子给你。”
桑林生一听急了:“落丫头,你在说什么?”这是楼主要塞进宫的线人,哪里能给别的路子?
喜子果断地摇头:“我不走。爹娘送我入宫,是要我飞黄腾达的。”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桑落默了一瞬,“你长得不错,当面不也很好?”
喜子没再说话。
桑陆生抱着喜盒过来,放在“砧板”旁的小桌案上,再整整齐齐点数了一遍器具:刀儿、针线、烈酒、金疮药、鸟羽管、喜盒......
又在一旁备了油锅,再看了桑落一眼,也开始用胰子洗手,喷烈酒,再罩上干净的手衣,套上羊肠:“你不爱做这事,就去歇着,爹来就好。这次用了你给的药,死的孩子不过十之一二。不用太担心。”
这一次桑落倒很坚持:“我帮你。”
“有你大伯在呢。”
桑陆生示意桑林生给喜子嗅一嗅旁边的瓷瓶里的药。
喜子很快就睡了过去。
即便睡过去了,桑陆生还是举起刀儿,按照习俗唱了起来:“心上一把刀,一刀断红尘,步步高升得富贵!”
说完,桑陆生的刀儿落了下去。
桑陆生切得干净利落,只是在重建部分构造时,还不算熟练。桑落上手帮了忙:“爹,你看,这里要将真皮横过来,这样收口......这里要收得再紧一些,否则将来松弛了,就会憋不住尿。”
父女俩配合很是默契,很快就收了线。
切下来的肉,要下油锅,用油封干,再裹石灰存放。
忙完这一通,天色已暗。
喜子醒了过来,果然如桑落所料,常人不能忍的疼,喜子只是死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
桑落忽地想起颜如玉。想他幼时经历的多半也是这样的训练,才能骨头断了还能站起来与自己逗乐子。
“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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