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未至,傅宅书房仍灯火通明。
案上摊着数册旧帐,封皮因岁月而黄,纸页边角早已卷翘。昭宁屏息翻阅,指尖微颤,每掀一页,都似掀开心头一道未愈的伤痕。
昨夜怀瑾自袖中取出的残页,此刻静静压在帐本中央。墨色因水渍而晕开,但笔锋收转之势,仍带着独有的锋锐。
昭宁凝视良久,终于抬眼,语声压得极低“母亲,这字迹,您再仔细看看。”李氏被扶入书房,神色憔悴。
她原不欲再来,却被昭宁一再坚持请至此处。
此刻,她望着案上纸页,目光闪烁,唇瓣抖动,却迟迟吐不出声。
“这……只是一般帐目吧?”她声音颤抖,想回避般移开视线,“字迹潦草,模糊不清,如何分辨?”
昭宁冷冷一笑,不答,只将另一册帐本推到她面前。
“这是去年春间的内务帐。母亲请看,这‘寿’字的尾勾,这‘宁’字的横划……是不是与残页分毫不差?”
灯火摇曳,纸墨在光影下清晰对照。
李氏的眼神忍不住被牵住,墨笔收笔处的挑锋、笔势间的习惯,分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呼吸一窒,心口像被利刃生生划开,几乎支撑不住。
傅怀瑾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铁“我已让人比对过,不止一页。凡是涉及沈家与罗府往来的帐目,皆有同样字迹。这不是沈老爷的手,也不是管帐先生的手,而是——昭璃的。”
“不!”李氏几乎脱口而出,声音却在瞬间颤碎。她猛地后退半步,像要否认,却又无力再辩。
昭宁上前一步,指尖轻抖,盯着她,语声清冷却带着颤意“母亲,您早知是她,对吗?只是您不愿承认。”
李氏脸色惨白,指节死死攥着衣襟,声音溃散“我……我不敢信……不敢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昭宁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她将残页举至灯下,纸影映在墙壁上,字字如刀刻般清晰“可证据就在此处。她调换绣图,伪造帐册,步步设陷,将我推入罗府……母亲,您还要替她遮掩到几时?”
李氏喉头一哽,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抬手捂面,声音颤抖“是……是她的……我看过她写字,自幼便与你相仿。只是我不敢……不敢往那里想……”
昭宁胸口剧震,眼神瞬间泛红,却仍逼问“您不敢想,却让我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
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您明知她不是单纯之人,却仍纵容她进出帐房,抄录帐目。母亲,您这一念之差,便是将父亲的清誉、我的前程,一并交付于她手里!”
李氏猛地跌坐在榻上,双肩颤抖,几乎无力抬头。
“我只是想……想两全其美……”她的声音断续,带着无力的悲哀,“她是外室之女,无依无靠,我不忍她受冷眼;你是我嫡出的女儿,我以为能护得你周全……可我错了……”
她掩面哭泣,声音沙哑“我什么都保不住……”
昭宁望着这一幕,胸口酸楚如绞,却终究抿唇不语。
傅怀瑾上前一步,将帐册收起,语声冷冽“沈府之局,已不是家务可遮掩。若她真与罗府暗通,那便不止是姐妹相争,而是意图嫁祸。此事若再隐,只会酿成滔天之祸。”
“宁儿……娘错了……是娘纵容了她,才让你一步步陷入这场阴谋。娘不求你原谅,只求……若真要揭开真相,别将她毁于一旦,给她留一线生路……”
昭宁听罢,心中一震,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唇,却终究未出口。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馀火盆中木炭爆裂的细响,似无声地注解着这场撕裂。
李氏的啜泣,与纸墨上的字迹一道,成了无可回避的证言。
这一夜,真相已被揭开一角。
从此开始,沈昭璃与罗府合谋的阴影,再难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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