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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我闻言，竟被她这无耻的论调气得笑了出来：[资格？]

我目光如刀，寸寸凌迟着她：[就凭你这原本是条苟延残喘的烂命到现在的康健身体，是我给的！就凭你现在身上跳动的、呼吸的、赖以存活的一切，都是我的！就凭——你如今所享有的一切荣华，都是踏着我的血肉白骨偷来的！这资格，够不够？！]

[那又如何？我只想往上爬，我有什么错？！]她歇斯底里地嘶吼，逻辑已然完全扭曲：[要怪就怪她傅玲珑自己命不好！天时地利人和都助我逃脱生天，我为什么不把握住？！]

继而，她转向我，脸上露出一个极尽恶毒和讽刺的狞笑：

[还有你，司马宁！你自己笼络不住男人的心，被当做供养我的容器，那是你自己没本事，活该！我至今都想不通，司马大人那般精明一世的人物，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愚蠢透顶的女儿！一手天胡的好牌，竟被你打得如此稀烂！]

[所以——]我专注的看着菱香：[麟儿……究竟是谁的孩子？那个人是五皇子吧？]

‘五皇子’三个字一出，炸的菱香当场愣住了，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不敢置信，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鬼魅。

下人们静若寒颤，奶妈抱着手中的麟儿更是抖的如同筛子。

观察着她这剧烈到无法掩饰的反应，我心中的那个猜测终于被彻底证实，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五皇子的生母乃是良妃，也正是菱香生父菱鄂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她亦是在新帝登基后被儿子接出宫团聚的一员。

与孙嫔卑贱的上位方式不同，良妃是正经通过选秀入宫，一步步获得位份的。

受宠期间，她与弟弟菱鄂来往很是密切，连带爱屋及乌对弟弟的这个妾生女菱香也格外疼爱。

如此一来，菱香与这位五皇子表兄的关系，自然也是极为亲近。

五皇子此人与虞桑乾那般在宫中近乎透明不同，由于母亲良妃的地位，再加上他性情豪爽，不拘小节，朝中不少重臣之子都与他颇有交情。

他自知太子的地位稳若磐石，更有皇后娘娘及其背后庞大的滇西党的鼎力支持，只要太子安在，其他皇子根本毫无机会。

先帝对太子亦是信任有加，赋予重权。

早已看透局势的五皇子，从一开始就未曾将手伸向朝臣，反而摆出一副放浪形骸、只知享乐的姿态，以避锋芒。

当初菱香能从守卫森严的诏狱离奇失踪，若说背后没有这位五皇子的大力运作，我一个字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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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疑惑，]我缓缓踱步，声音带着冰冷的嘲弄：

[当初王爷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究竟是如何神通广大，能将你从铜墙铁壁般的诏狱里带出去的？现在想来，背后定然是得了五皇子的大力协助吧？]

[真是可怜咱们王爷，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沾沾自喜，以为全是凭借自己的一腔深情和本事，才让竹马救出了青梅的戏码演绎的如此成功。]

[然而，滴水不漏之下还是被锦衣卫察觉，王爷被卷进了这起案件。]

[半月后，我在别院捡到了被朝廷通缉、奄奄一息的王爷。那么你呢？流放之路艰险万分，绝非一个羸弱女流能安然生存的。如此看来，当初将你妥善安置，并最终让你改头换面重回京城的，是五……]

话未毕，菱香崩溃地尖叫一声“闭嘴！”，如同疯妇般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试图阻止那即将被揭穿的秘密！

一旁的小秋早有防备，眼疾手快，一个利落的擒拿，瞬间便将状若癫狂的菱香反剪双臂，死死按倒在地！

[小秋，放开她吧！]我淡淡的开口。

小秋依言松手。

下一刻，恢复自由的菱香不顾一切地再次冲上来，扬起手就朝着我的脸狠狠扇来！

我早有预料般轻巧侧身，精准地避开那带着风声的巴掌，反手一记凌厉的耳光，重重掴在她脸上！

[怎么？]我甩了甩被震得发麻酸痛的手腕，唇角勾起冰冷的讥诮：

[当众撕下所有伪装、剥掉最后一层脸皮的滋味，不好受吧？想想曾经的我，竟会为了你这种人和虞桑乾那般内耗自我，生生熬得心力交瘁，真是可笑至极！]

菱香捂着脸，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恨意与不甘，死死瞪着我。

果然啊……这个睿郡王府从上至下都肮脏透了，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我顿感索然无味，轻笑一声，转身便欲离去。

行至门槛前，脚步微微一顿。

我并未回头，只是侧过脸，声音幽冷如深潭古井：[不过，菱香，你有一句话倒没说错。我同样身负罪孽，逃无可逃……]

[……所以，没有人能逃过审判，没有人……]

接下来的每一日，王府上下好似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从卧床不起的太嫔，到最低等的洒扫仆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认定——王妃彻底疯魔了。

他们无比殷切地盼望着王爷早日归来，唯有王爷能镇压我这股“邪祟”，最好能将我永久圈禁起来，不再放出来祸害他人。

所有的流言蜚语皆清晰传入我耳中，而我，则回报以更加变本加厉的“疯魔”。

任何看不顺眼的人事，直接顶撞太嫔，言语恐吓菱香，随意发卖下人……他人的感受与我何干？我自己畅快才是真道理。

然而，随着我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系统残留的能量终于感知到了我的反叛与脱离掌控的意图，施加在我身上的电击惩罚，其频次与强度与日俱增。

我的身体，在这内外交攻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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