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已经呆若木鸡,除了捉着沙月的手掌,已然不知该怎么做怎么说了。
“我曾认识一人,竹萧青衫少年郎,我曾也喜欢和他待在一处,然而他本命脆弱,不久便身死他乡。”沙月思忖着,正正经经地说:“你也与他一样脆弱,含在齿间便会化开一般,只有主子命格能同我相配,他教我识字明理,恩德如山,我起誓要追随他一生。”
“然而他……”季燃难以置信地问:“然而少卿大人已有挚爱,你怎,你怎……”舌尖似打成了结,如何都说不出后话来。
沙月肃然,“与主子是否有挚爱无关,他助我脱离苦海,我自然要舍身报恩。”
季燃气结,“你,你这是将他当作主子,还是,还是当作……爱人。”
沙月不以为然,“我敬重他,自然是主子。”
季燃不知为何竟气得想笑,“那你知爱人是何意吗?”
“知道,配偶。”沙月郑重其事。
“也是,”闻声,季燃神色忽然低落,“你若不知,又怎会拿‘我喜欢女子’这句话搪塞于我。可方才,我又觉得你是不知的,你不知喜欢为何物,所以才同我说你喜欢主子。我与你谈的喜欢,和你所想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你能明白吗?”
沙月看他的眼神真挚,“这话不是搪塞,配偶本就是女子,只有女子可以诞下下一代,男子不行。我那夜对你这般,兴许是酒后错将你当作女子了。醒后我原想向你解释,但我看你并不在意,我也就作罢。”
“你!你懂个甚!”季燃气得胸口起伏,张口就咬在沙月的手背,将这股气都发作出来。
沙月攒眉道:“你如要与我谈这男欢女爱的事,那延续子嗣的事该如何做?我当时拒你本就觉得这是误会,我想你也该觉得这是误会。”他被咬得哼了哼声,“岂料你竟不是这么想,‘心悦’二字还叫你惦记了那般久。”
季燃松了嘴,牙印溢出鲜血,他舔齿,腥甜便晕在了舌尖的味蕾上,“那你主子与公子又是何种关系?从古至今何人说相爱之人非得需一方延续子嗣?”
“主子与公子……他们不需要。”沙月舔舐着伤口,“他们不一样。”
“那你需要吗?”季燃反倒问:“月郎,那你需要吗?”
“嗯,需要。”沙月不假思索。
“我真真是咎由自取。”季燃心口窒息,又几欲哭出泪花来。
沙月当即于心不忍,软声道:“是我的错。”
季燃一指抬向门口,不再看沙月,“多谢探望,你走吧。”
“嗯,适才嘱托,我会与主子回禀。”
“不必,不劳。求人之事岂有代劳的道理,我改日亲自登门。”
沙月心生气恼,“季……”又缓了缓语气,“燃儿。”
“莫叫我燃儿,你只有醉酒那夜唤过我燃儿,怎么,你现在也是醉了吗?”季燃听这名儿,火气便消了许多,仍固执地与人置着气,“醉了就去你的怀香坊,可莫再在我跟前做出心生误会之事。”
“燃儿,”沙月颇为烦躁地拉住季燃,“你这般闹脾气究竟为何?”
“为个傻子,你走。”
“传宗接代不是人之大事吗?”
季燃恼得几乎咬牙切齿,“我叫你走!”
“不走!”沙月猛地倾身挨近,“我不明白,男欢女爱理应是为繁衍后代,若非不是女子,是男子,那又为的什么?你究竟图的是何?”
季燃被逼视逼问得恼羞成怒,他脸色煞白道:“为何?图何?图你狼心狗肺!”
沙月摸着自己的心口,坦然道:“我确实是狼心但非狗肺。我不明白,为何看你哭便心酸难耐,听你唤月郎便心底发软,醉酒后竟想吻你,见你落泪竟想吻你。我对姑娘不曾,对主子也不曾,所谓心悦亲吻交配不都是与女子才做的事吗?为了延续香火才做的事吗?可是缘何那夜我竟也想对你做这种事?”
季燃听得一愣一愣,脸颊倏然红通一片,直延到耳根子,忽然骂了句,“傻子!”
“想来你也不知,你才十七,还小。”沙月直起身,焦头烂额道。
季燃面无表情:“沙月,我且再问你一次,你要我不要,不要我便心悦他人,与他人做你适才说的事。”
“我不允!”沙月赫然脸黑。
“你个傻子!要我不要!”季燃再问。
“要!我要!”沙月黑着脸,一把将人拉进怀抱,飞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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