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
她试探着开口,语调迟疑轻缓,毕竟如今她只身一人,实在没必要将其惹恼。
那人似乎同一旁的兄弟絮语几句,声音叫他压得极低,让文玉怎么也听不清。而后他似乎交代完毕,含糊不清地嗤了一声:
“将这丫头放下来,找个地方绑住。”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领命上前来,文玉听那脚步离自己是越来越近,那人却紧接着又补上半句:“手脚麻利些,把人给我看住了。”
上来的人连声赔笑,忙不迭地应声答是。
文玉倒挂在马背上,只觉得这人说话的派头同那刀疤脸不太一样,似乎少了几分凶狠和凌冽。
那人的衣料摩擦着马匹,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动作间文玉眼前的布带子便悄然滑落,想来是那人解开的。
疏落的光影在文玉的眼前浮现,她所猜测的不假,周遭火光跳跃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烤得暖融融的。
隔着她错落的发丝望出去,周遭的人零散地分布在各处,三五人围坐一团,总的来说,规模不小。
倏尔一张人脸倒挂着出现在文玉的视野中,将她吓了一跳。那人生的还算端正,只是出场的方式未免特别了些,文玉暗暗腹诽。
“你没事罢?”
难以想象的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文玉有没有事?一时间文玉也有些发懵,他们将她绑了,却问有没有事?
文玉不由得就着这颠倒的方位再仔细凝了面前的男子一眼——
他生的消瘦看起来却十分精干,一双下垂的眼看起来人畜无害,不像是什么行凶作恶的人。
说着他便伸手要来解文玉手上的绳索。
“我……”文玉出言,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不等她话音落地,一道凌厉的男声却横亘在她和身前这男子之间——
“乱来什么?”
“叫你找个地方把她绑了,不是叫你给她松绑!”
文玉眼波一转、循声望去,果不其然,说话的正是那脸上横着刀疤的男人。
“我只当当家的叫我把人放下来,就想着先松了绑再说……”他语带三分疑惑,声音也温吞了下来,“却不知当家的……”
他话锋一转,随即说出口的话叫文玉也目瞪口呆。
“这位娘子难道不是当家的救回来的么?”
救回来?救谁?文玉脑中一个转弯儿,不会是说的救她回来罢?
若不是碍着现下的场合与时机,文玉倒真想问问,这位兄台可见过哪里有人将人绑了救回来的道理?
文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歪了歪头,看着眼前天地颠倒、暮色移位的画面。在马背上倒吊着这好些时候,她似乎都快习惯了,脑袋也不再昏沉、更无半缕眩晕。
只听得那刀疤脸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不该问的别问。”
他迈着步子越过那年轻一些的男子,直直向文玉走过来。
“他不晓得,你该是晓得的。”
刀疤男人话外有话,只消他一句话,文玉心下便明了如镜。
只是她心思一转,却明知故问起来:
“晓得?晓得什么?”
“丫头,我请你来,可不是请你来做客的。”
他嗤笑一声,眼角眉梢俱是冰冷的寒意,似乎是三九天里蒙上的一层霜冻,面色阴沉之下,更显得他脸上那道疤诡异可怖。
文玉心思一沉,那因为失重感而懵懂的脑子又快速活络起来,她现下摸不准这人到底有何意图。
今日他不论是捉了自己还是枝白娘子、抑或是宋凛生,到底是有何居心?若说单单是为了见贾大人一面,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直截了当地去江阳府衙找人岂不是更便捷些……
文玉凝眉不语,她并不想在此关口同这人逞口舌之能、惹他不快。
一时间,众人皆静,只余下火舌舔舐柴堆的撩撩声。
文玉瞥见眼前的男人,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浓黑的眉一直没入鬓发,更衬得他粗犷非常。
就在文玉思索之间,他抬手动作起来,只见他将手臂上缠绕的布带解下,又仔细地重新缠紧。
这一动作叫文玉很是疑惑,看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很快便为文玉做出了解释——
只见他高扬一手,稳稳地落下,直直向文玉而来——
“啊——”
江阳府、穆宅。
“啊!”
一道惊呼响起,将房内往来忙碌、流水似的郎中、小厮都定在原处,众人皆转目向屏风后的床榻望去。
西侧的窗棱边,靠墙摆着几张矮榻,其中一张叫一袭蓝色的布衫盖住半边,往上看竟是跪坐其上的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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