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的手从那道疤痕上抚过,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而沉溺进一种很深的情绪之中,连带着让他整个人也松弛下来。
不过这放松并未持续多久,不过片刻,赵阔便像猛然惊醒一般,厉声厉气地呵斥一声:
“从前——”
“从前种种,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贾仁一声惊雷般的反驳平地而起,横亘在他与赵阔之间,生生将船与河滩之间原本就不近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声呵斥,将赵阔的话全数堵了回去。他的脸色很是精彩,忽红忽绿的,嘴角的肌肉也止不住地抽搐。
原本兴许还有些条理的赵阔登时绷不住,激动地向前迈了一步,一只脚踏上船舷。
“说什么咎由自取,我看是拜你所赐!”
他双眉倒立,面容紧绷,一双眼似鹰隼一般紧盯着下首的贾仁。
“你矫言饰非、歪曲事实。”
贾仁也不遑多让,挺直了脊背,双目圆睁,怒视回去。
“当日未能将你擒拿,是我此生憾事!”
只是他瞳孔深处,却闪烁着莫名的光晕。
他身后的宋凛生穆同兴许看不着,但上首的文玉却看得分明。
“可你却给我留下了这道疤!叫我半生无法同常人一般生活,叫我顶着这副鬼样子遭人嫌恶排挤、当作异类!”
赵阔越说越激动,与先前沉默凶狠的模样判若两人。
文玉斜眼瞟过去,一旁的申盛早已是目瞪口呆。
若不出她所料,此刻申盛心中怕是怎么也想不通,他那般敬重的赵大哥,现如今却近似癫狂地说着他平日里绝不叫人提起的伤疤。
而且,伤疤之后掩藏的故事……似乎并不简单。
宋凛生越听越乱,他不想在此处听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斗来斗去。
再这么下去,便是天黑也说不到要紧事上,反累得文玉娘子身陷险境,不得脱困。
听那人的言语,似乎那伤疤是贾大人所致。可一道疤痕,似乎并不是他索要黄金万两的理由。
宋凛生心下一动,恐怕另有隐情。
“贾大人,请听凛生一言。”
宋凛生上前半步,来到贾仁身侧,朝着船上状似关怀地开口:“阁下,既谢我,想必信我。”
“若阁下认为贾大人给你留了疤,致使阁下生活不顺,那凛生便代贾大人向阁下致歉。”
宋凛生眉目微勾,笑意吟吟,似乎对此刻一点就着的气氛毫无察觉。
真是任他寒风吹彻,我自云白山青。
就连上首的文玉见了,都忍不住要嗔怪他一句,实在分不清时候和场合。
不过文玉方才起了这般的念头,便及时止住了。旁人不知道宋凛生,她是知道的,他一旦开口,必定有其缘由,绝不只是打圆场这么简单。
“阁下乃是江湖人士,豪气干云,何必同我等见怪。”
“不如相逢一杯酒,快意泯恩仇。”
宋凛生不急不徐地说着话,似乎压根没瞧见赵阔脸上压抑的怒火。可赵阔不知是怎么的,竟并未打断宋凛生的话,就那么任由他继续说着。
若是贾大人出声,他恐怕早已暴跳如雷。
“阁下何苦要写那信件前来……玩笑。”宋凛生原本想说勒索,话音一顿便换了措辞,“阁下又并非那爱财之人。”
宋凛生三两句话,便将今日之事概括为一道陈年旧疤引发的恶作剧,云淡风轻地将其定了性。
似乎并不在意那人与贾大人的旧交到底如何,也不在意什么是“咎由自取”,什么又是“拜你所赐”。
那中间的弯弯绕,在他看来,似乎无足轻重。
“不若,今日就由凛生托大一回,作保让二位握手言和,如何?”
待宋凛生一语道罢,他身侧半步的贾仁回首,面色古怪地瞧了他一眼,却到底是并未出声反驳。
相反,船上的赵阔便不似贾仁一般平静,他原本还想看看这姓宋的小子要卖什么关子,却没想到说出这不中听的话来。
没一句他爱听的。
“言和?我言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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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赵阔爆呵一声,却突然止住了,并未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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