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翻个筋斗,“叮”的一声落进潭心,却无半点涟漪扩散,仿佛被水瞬间吞没。
他叹口气,说道。
“水不载物,壁不留痕,此阵以山溪为镜,以日光为刃,周而复始,生生不绝。除非找到阵眼,否则无论走多远,仍在原处兜圈。”
孟天雄看向花玉楼,说道。
“花兄既识得阵名,可有法子破?”
花玉楼似成竹在胸,将折扇一拢,指向谷中回潭。
“阵眼便在此。水不增不减,铜钱入而无波,皆因潭底有一枚‘镜胎’,吸光摄影,颠倒阴阳。欲破此阵,须以人影日光,扰乱镜面。三位听我号令,便能破阵。”
花玉楼先令张莽,伏于潭东三丈处,待其号响,便以双拳震地,逼水倒流。
又命孟天雄,借壁而上,三息后落至潭西,以刀击水,横斩成弧,令水纹斜走,与张莽相错。
最后看向杨清,令其立于潭南,待水纹交错一瞬,以剑尖挑起一枚卵石,使其跃入半空,遮断折返之影。
布置完毕,花玉楼自执折扇,退至潭北。
日光斜照,四人身影恰在潭心交汇,如四瓣奇花。
他忽地一翻腕,玉骨折扇“啪”地展开,扇骨映日,一道白虹直射潭底。
“动手!”
一声令下,四人分头行动,只见张莽双拳轰然擂地,土石迸飞,潭水竟被震得逆卷尺许;孟天雄恰于此时自天而降,刀背劈水,激起一道半月形水幕,水纹尚未合拢,杨清剑尖一点,一枚卵石破水而出,恰挡于白虹与镜面之间。
刹那间,潭底传来“喀啦”一声碎响,仿佛琉璃迸裂。原本静止的水面忽然荡开层层涟漪,日光乱窜,四周岩壁竟随之碎裂。
然而异变陡生——碎裂的镜胎并未消散,反而化作千百道银丝,破水激射,直取四人眉心!
花玉楼折扇疾转,扇面“哗”地张开如盾,挡下正面一束,张莽怒吼一声,双掌合什,生生夹住两道银丝,臂上血线迸现,孟天雄刀光成环,将袭向杨清的银丝尽数斩断;杨清却趁机身形一晃,长剑贴着水面掠过,剑尖挑起那枚尚未落定的卵石,以巧劲将其弹入潭心最深处的裂缝。
卵石入缝,裂缝中猛地喷出一股漆黑水柱,腥臭扑鼻。镜面彻底崩解,四周景象如褪色的画,层层剥落。四人只觉脚下一空,竟齐齐坠向潭底!
风从山口灌入,衣袂猎猎作响。
四人怔立片刻,回望来路——山径犹在,幽篁疏影,却哪有什么溪谷深潭?
仿佛方才水镜碎裂之声,只是一场短梦。
“想不到要进这终南古墓,竟是一步一险。”
孟天雄拧着湿透的衣袖,摇头说道。
“终南仙子名满天下,若没这机关,只怕墓门早被我们这些个俗人踏破了。”
张莽咧嘴一笑,言道。
“倒也未必是机关迷魂,也许仙子厌烦俗客搅扰,只留一线生机,唯有心人放能过此阵。”
花玉楼以扇骨轻叩掌心,笑得云淡风轻。
“花兄,你沿途一来如此熟悉,莫非早已来过?”
孟天雄忽想起什么,侧头问。
“岂止来过?三入三困。第一次,在下孤身犯阵,镜光一照,形影相吊,转了一夜仍在原处;第二次,便邀了三位精通奇门阵道的好友,却因各怀心思,破阵不成,反遭反噬,只我一人狼狈逃出。第三次,我邀了一位功力深厚的前辈同行,欲以力破阵,却依旧是无功而返。”
花玉楼收了笑意,叹道。
“既如此,为何今日换我们四人,反而轻易破阵?”
孟天雄闻言,不禁皱眉。
“震地、斩水、遮影、主镜,各归其位,缺一则阵锁不开。三位恰好与我各擅一艺,配合又极为默契,故而才能破开此阵,更难得的是我四人志趣相投,皆为那终南仙子而来,或许是仙子冥冥之中感到了我等痴心,故才手下留情。”
花玉楼摇头,说道。
“原来花兄早把我们算得清清楚楚。”
张莽哈哈大笑。
“走吧。仙子若真怜我等痴心,便该在古墓前留一盏明灯,省得我们摸黑。”
花玉楼将折扇一合,当先举步。
三人相视一笑,并肩踏入山口。
杨清负手独行其后,心中暗暗思忖,花玉楼此人三入三困,仍不死心,今日又引旁人同来,这等心性执拗得可怕!
他心底忽然掠过一道清影——素衣如雪,剑气霜寒,娘亲玄功通神,世间之中,除开爹爹,怕是难有敌手,就算是这人心怀叵测,亦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入了山口,四人又行了半日,此时天色已暗,风挟着松涛,吹得衣角猎猎。
四人循着残月微光继续前行,终于,饶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方天然平台,三面绝壁,唯北向一道断龙石封得严丝合缝,石色青黑,隐有铁锈纹路,显是千钧之重。
张莽抬手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反震得虎口麻。花玉楼却不见急躁,反负手立于石前,仰头看那石顶残月,轻摇折扇,似在赏月。
“花兄,这莫非是仙子设的又一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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