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未亮,寒气侵骨。
云清瑶是被伤口的钝痛和腹中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唤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陋室内依旧一片昏暗,只有窗外透进些许灰蒙蒙的微光。
一夜的修炼,在有布袋辅助淬炼灵气的情况下,效果显着。
虽然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一层,但经脉中的灵力明显凝实了一丝,不再像之前那般涣散。
更重要的是,身体状态好了不少,伤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精神也清明了不少。
然而,肉体凡胎,终究需要五谷杂粮。
那一个硬馍馍提供的能量早已消耗殆尽,强烈的饥饿感如同小刀刮着胃壁,提醒着她这具身体的脆弱。
她沉默地起身,动作间依旧能感受到伤处的拉扯感。
走到瓦盆前,用最后一点清水漱了漱口,冰冷的水刺激得牙龈发酸。
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截然不同。
今天,要去杂役处领罚。
挑水十缸。
她知道,这绝不可能顺利。
李狗蛋那些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刁难她的机会。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无法再破烂的衣衫,将额角的伤用撕下的布条稍微遮掩,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迎着凛冽的晨风,朝着杂役处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青岚宗外门,已然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晨露、泥土以及劣质灵肥混合的复杂气味。
不少外门弟子和杂役已经开始忙碌,清扫院落、搬运材料、照料低阶灵植。
当云清瑶出现时,原本略显喧闹的院落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漠然和忙碌。
她昨日“打伤”刘莽的事情,显然已经传开了。
“哟,这不是咱们宗门的‘名人’吗?这么快就能下地了?命挺硬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云清瑶抬眼看去,只见李狗蛋正靠在一个巨大的石缸旁,双手抱胸,身上那套戒律堂的黑色服饰似乎被他特意熨烫过,但穿在他瘦高的身上依旧显得有些滑稽。
他脸上带着讥诮和怨毒的笑容,三角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等待已久。
他身边还站着王小胖和孙猴儿,以及几个同样面色不善的跟班,都以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
显然,他们早已等候在此。
王小胖在一旁搓着手,看似憨厚的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云师妹,早啊。执事堂的处罚你可接到了?喏,水缸都给你备好了,就在那儿。”
他指了指院落角落一字排开的十个巨大空石缸。
那石缸由粗糙的青石凿成,半人高,需两人合抱,缸壁厚重,在朦胧晨光中如同十只沉默的巨兽,透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寒潭涧的水,挑满十缸。”
李狗蛋走上前一步,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周围忙碌的弟子都能听到,语气中充满了扬武扬威,
“规矩你知道的,不能用储物法器,得‘亲自’一担一担挑回来。”
他故意加重了“亲自”二字,眼神阴狠地在云清瑶依旧包扎着的手臂和额角扫过,
“师兄们也是为你好,磨练你的心性,你可要好好‘感恩’,别辜负了戒律堂的一片苦心。”
周围有几个弟子发出低低的嗤笑声,但更多人则是埋头做自己的事,不愿招惹是非。
云清瑶面无表情,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嘲讽,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十个石缸,又看向李狗蛋,声音平淡无波:
“扁担和水桶。”
她的冷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李狗蛋噎了一下,似乎没看到预想中的恐惧、哭求或是愤怒,颇觉无趣,悻悻地朝旁边努了努嘴,对一个小喽啰使了个眼色。
一副陈旧开裂、似乎随时会散架的榆木扁担,和两个硕大的、边沿破损、甚至还有细微裂缝的木桶被扔在她脚边,溅起些许尘土。
那扁担明显是被虫蛀过,那水桶更是看起来无法盛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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