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册街的喧嚣漂浮在深沉的夜色之上。居酒屋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将暖黄的光晕投在街道上,映照出往来酒客脸上或放纵、或麻木的神情。在这片刻意营造的、用以遗忘现实的欢场深处,一家挂着陈旧暖帘的居酒屋角落里,气氛与周遭格格不入。
自来也看着对面那个金发的女人。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并未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留下过多痕迹,唯有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榛色眼眸,此刻被一种混合着厌倦的浑浊所笼罩。她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重重顿在木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所以,”纲手的声音带着微醺的沙哑,却又透着一丝冰冷的清醒,“老头子死了,团藏那个阴险的家伙暂时被压制,村子一片混乱,群龙无首……然后你就想到了我这个‘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跑来找我回去当什么第五代火影?”
她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自来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天真了?还是说,你觉得用‘责任’、‘大义’这种空洞的字眼,就能说服一个早就对木叶、对火影这个名号失望透顶的人?”
她的目光扫过坐在自来也旁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橙衣少年——漩涡鸣人。那孩子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种她不理解的、近乎固执的期待,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烦躁。
自来也叹了口气,脸上难得地收起了平日的不正经。他深知纲手的心结所在,那是由至亲之人的鲜血和无休止的战争共同浇筑而成的、几乎无法化解的坚冰。
“纲手,这不是空话。”自来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木叶需要你。不是需要‘传说中的三忍’的名号,而是需要你的医术,需要你的决断力,需要你来稳定人心,带领村子走出现在的困境。大蛇丸虎视眈眈,晓组织行踪诡秘,内部还有团藏派系蠢蠢欲动……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合适?”纲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笑声中带着悲凉,“一个患上恐血症的医疗忍者?一个只能用酒精和赌博麻痹自己的懦夫?一个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失败者?自来也,你告诉我,我哪里‘合适’?”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了旁边几桌酒客诧异的目光,但在接触到她冰冷眼神的瞬间,又都讪讪地移开了视线。
“你才不是懦夫!”鸣人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大声说道,“好色仙人都跟我说了!你是最厉害的医疗忍者!你创造了很多救人的术!你……你……”
他看着纲手那双仿佛看透世事、充满疲惫和嘲讽的眼睛,后面那些准备好的、热血沸腾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不见底的悲伤和抗拒,那是一种与他一直以来坚信的“永不放弃”的信念截然不同的东西。
“小子,”纲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梦想和口号,只有在没经历过真正失去的人嘴里,才会显得那么动听。”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自来也揉了揉眉心,他知道常规的劝说已经无效。纲手的心扉紧闭得太久,用寻常的钥匙根本无法打开。他必须拿出一点……非常规的,足以撼动她的东西。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纲手,如果……我说如果,存在一种可能性,能让你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断和绳树……他们可能还活着,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呢?”
纲手倒酒的动作瞬间僵住,酒液从杯沿溢出,洒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榛色的眼眸死死盯住自来也,里面的醉意和浑浊在刹那间被一种极其锐利的光芒所取代。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来也那张严肃的脸。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细微的颤抖。
自来也迎着她的目光,知道他已经抛出了最关键的那枚筹码。“我遇到过一个少年,一个来自……与我们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的少年。”他顿了顿,观察着纲手的反应,看到她瞳孔深处那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继续道,“他叫宇智波恰拉助。和宇智波佐助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经历……完全不同。在他的那个世界里,宇智波一族没有灭亡,水门和玖辛奈还活着,朔茂也好好活着。”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纲手的呼吸就急促一分。这些名字背后所代表的,都是这个世界里已经逝去或堕落的遗憾与悲剧。
“所以,”自来也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性的魔力,“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在那个一切都有可能不同的世界里,加藤断……他是否实现了他的梦想,是否成为了火影?绳树那小子……他是不是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了不起的、能够保护同伴的强大忍者?他们……过得好吗?”
“他在哪?!”
纲手猛地打断了他,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混合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和希冀。那个困扰她半生的噩梦,那个由失去构成的无底深渊,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自来也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尴尬,甚至带着几分窘迫。他抬手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纲手那灼热的目光。
“呃……这个嘛……”他支支吾吾,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他现在……叛逃了。”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刚才那瞬间燃起的、几乎要冲破屋顶的火苗,被这冰冷的四个字“叛逃了”当头浇灭,连一丝青烟都没留下。
纲手脸上的急切、渴望、那短暂重现的光彩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荒谬感,以及被愚弄后的、冰冷的怒火。她缓缓地、一点点地松开了抓着桌沿的手,身体向后靠回椅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看着自来也,看了很久,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到不解、再到失望和嘲讽。
“……自来也。”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质问都更具杀伤力,“为了骗我回去,你竟然……编造出这样一个拙劣的、残忍的谎言?”
她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刚刚燃起的、关于另一个世界、关于断和绳树可能拥有幸福人生的微小幻想,如同脆弱的泡沫一样,瞬间破灭,只留下更加空虚和冰冷的现实。
“不是谎言!”鸣人急切地插嘴,他虽然不太明白“平行世界”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懂了恰拉助的存在,“恰拉助大哥是真的!我见过他!他还在死亡森林里救过我们!他……他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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