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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暮色中的真相与风铃(第1页)

初秋的晨光,不似盛夏那般炽烈灼人,它更像一匹温润的丝绸,柔和地铺满了夏语伏案一夜的书桌。光线透过窗棂,在摊开的笔记本上跳跃,照亮了那些墨迹未干的字迹——那是少年一夜未眠的誓言,是破土而出的决心。夏语缓缓抬起头,脖颈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颈,望向窗外。天色已褪去深沉的墨蓝,染上了清透的瓷青。一夜未眠的疲惫被心中充盈的踏实感奇妙地抵消了,他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页,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一个带着倦意却无比满足的弧度。

外婆煮的米粥带着暖融融的米香,卧着一颗金灿灿的荷包蛋。夏语安静地吃完这份沉甸甸的“爱心燃料”,背上书包,戴上耳机。黄家驹那充满力量的嗓音再次在耳畔炸开,《不再犹豫》的鼓点敲击着晨风,也敲打着他重新变得滚烫的心。自行车轮碾过清晨微凉的街道,风鼓荡起他的校服衣摆,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高一(15)班教室的后门被轻轻推开。教室里空空荡荡,只有清晨微凉的空气和几缕斜射进来的阳光。夏语径直走向那个靠窗的座位。窗外,不再是高楼大厦,而是几排低矮的、带着岁月痕迹的旧瓦房。此刻,其中几户的烟囱正悠悠地吐出淡青色的炊烟,在微凉的晨风里袅袅地升腾、消散。

夏语的目光停驻在那一缕缕炊烟上,心头莫名一暖。那或许是某个母亲,正为即将上学的孩子准备着热腾腾的早饭吧?这平凡而温暖的烟火气,无声地熨帖着他因一夜奋笔而略显焦躁的神经。

他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郑重地掏出课本。翻开书页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很快响起了他清晰而专注的朗读声。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有力,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圈圈漾开,打破了清晨的寂静。这,是他为自己、也为她,迈出的第一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昨夜灯下立下的决心。

时间在专注中失去了重量。一堂课接着一堂课,夏语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屏蔽了所有外界的纷扰。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讲台上的身影,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移动,留下工整而详实的笔记。那些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知识点,此刻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意义,成为他攀登路上必须征服的基石。偶尔走神,脑海中闪过刘素溪含着泪光的眼眸,那瞬间的柔软立刻化作一股鞭策的力量,将他重新拉回眼前的方程式或英文单词中。

夕阳熔金,将天边渲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与绛紫。初秋的晚霞少了夏日的浓烈,却多了几分辽阔与沉静。偶尔有几只归巢的倦鸟,像几点墨痕,划过这片绚烂的画布,留下悠长的啼鸣,为这宏大的落幕增添了几许灵动与趣味。

晚自习的铃声如同发令枪响。

夏语几乎是立刻起身,向值班老师请了假,脚步沉稳却快速地穿过渐渐喧嚣起来的走廊,走向综合楼顶层那个熟悉的角落——文学社办公室。厚重的木门透着旧木的温润光泽。他抬手,指节在门板上叩击出清晰而克制的三声。

“请进。”门内传来的声音依旧干练沉稳,带着夏语熟悉的穿透力。

夏语推门而入。

陈婷正埋首于一堆稿件中,黑框眼镜架在鼻尖,眉头微蹙。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清来人是夏语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取代。她放下笔,向后靠进椅背,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洞悉的调侃:“哟,我们的大忙人夏主笔?终于还是想起我这文学社的一亩三分地来了?坐吧。”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夏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依言坐下,乖巧得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他目光扫过陈婷桌上堆积如山的稿件,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关心:“社长……这是在忙啊?晚饭吃了吗?”

陈婷看着他这副明显带着“套近乎”意图的样子,也不点破,只是配合地笑了笑,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刚对付完。每天不都这样?你呢?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她明知故问,语气轻松。

夏语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个谄媚又真诚的笑容:“这不是……社长大人您抬举,让我去竞选那个社长嘛。最近在琢磨竞选稿,遇到点……瓶颈,实在没招了,这不就厚着脸皮来向您取取经嘛!”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

陈婷被他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眼镜都滑落了几分:“哟呵?还有事情能难住我们新生杯作文大赛冠军、篮球场上的得分王、未来的团委会副书记候选人夏主笔啊?”她故意掰着手指头数着夏语的头衔,调侃意味十足,“说来听听,是什么天大的难题把我们主笔大人愁成这样?”

“社长!您就别打趣我了!”夏语脸上臊得慌,连连告饶,“在您面前,我可不就是个小学生嘛!咱们好好说话,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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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婷见好就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变得认真而直接:“行,不逗你了。说吧,想知道什么?是竞选对手的详细资料?还是评委老师的喜好倾向?”她抛出的选项带着试探。

夏语立刻摇头,眼神坦荡:“不不不!社长,我不要这些。”他语气郑重,“我觉得竞选就该堂堂正正,大家在一个公平的起跑线上。这样,如果我赢了,才是名正言顺,才对得起您和文学社的信任。靠打听对手情报取胜,赢了也没意思。”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然,您以后该说我是走后门当上的社长了。”

陈婷眼中闪过一丝清晰的赞许,她点了点头:“不错。有这个觉悟,证明我没看错人。”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问吧,直入主题。”

夏语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婷,问出了那个盘旋心头已久的问题:“社长,我想问您,上次您说,希望我来……‘撑下去’?”他刻意加重了这三个字,“为什么要用‘撑下去’这个说法?文学社……现在很艰难吗?”

陈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像是没料到夏语会问这个,眼神里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愕然,随即沉淀为一种深沉的复杂。她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的杯壁,似乎在组织语言,也似乎在掂量着该透露多少。

“因为,”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沉重的质感,“文学社……和学生会、广播站,不一样。”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仿佛在回溯一段并不轻松的过往。

“学生会,是实验高中板上钉钉的‘官方指定社团’。它的存在、它的运行规则,甚至它的每一份文件,都带着学校的烙印。简单说,只要实验高中还在,学生会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它是学校意志的直接延伸,根深蒂固。”陈婷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

“广播站,是紧随其后的第二个‘官方喉舌’。它负责传递学校的声音,播报通知,营造氛围,甚至可以说一些学生会或者学校层面不方便直接说的话。它在学校管理体系中的地位,同样举足轻重,不可撼动。”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听得入神的夏语。夏语下意识地迎上她的视线,眼中充满了困惑和追问。

“那我们文学社呢?”夏语轻声问。

陈婷的唇角牵起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像是尝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深重的无力感。

“我们文学社……算是个‘伪官方社团’。”她吐出这个带着自嘲意味的词。

“伪?”夏语不解。

“对,‘伪’。”陈婷肯定地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而无奈,“因为我们排在学生会和广播站之后,是那个随时可以被权衡、可以被牺牲的‘第三顺位’。”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如果有一天,学校出于某种原因需要精简社团,在那些纯学生兴趣社团之外,第一个被考虑放弃的,很可能就是我们文学社。”

夏语的心猛地一沉。

“这就是为什么,”陈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揭开一道陈年的伤疤,“我们之前精心策划的校刊会被学校以‘资金不足’为由卡住脖子;为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筹备的报刊项目会被突然叫停,胎死腹中。”

她顿了顿,似乎在平复情绪。

“文学社一开始,确实是响应团委的要求成立的。‘每所学校必须要有学生会、广播站、文学社’,这像是一个标配。起初,我们也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得到过学校的重视和资源倾斜。”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那段早已逝去的时光。

“但是,”她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尖锐的痛感,“随着文学社负责人能力的起伏不定,而学生会和广播站的负责人却一代比一代强势、干练,此消彼长之下,文学社在领导眼中的分量越来越轻。渐渐地,学校领导们觉得——文学社嘛,只要它名义上存在就好,有个名头挂着就行了。至于它是否在真正运转?是否按期出刊?是否在校园文化中发挥作用?这些……都不重要。”

陈婷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

“因为出书、出刊,是要真金白银投入的!每一分钱都要走学校的审批流程,有严格的预算计划。很多时候,我们的稿件还没收齐,编辑还没完成,学校那边就催命似的发话:必须在某某时间点前把刊印申请递上去!否则,过了这个财政节点,那笔原本批给文学社的可怜经费,就会被其他‘更重要’的项目挪走!我们连汤都喝不到一口!”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点天光被吞噬,房间里只有台灯昏黄的光晕,将陈婷略显疲惫的侧影投在身后的书架上。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纸页的微尘气息和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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