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稳稳地滑行到刘素溪身侧,夏语侧过头,看着她依旧泛红的耳尖,心情愉悦地开口,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打破了方才那过于旖旎的沉默:“今晚你是在教室看书,还是在广播站忙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朗。
刘素溪正被自己剧烈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搅得心神不宁,听到夏语问起正事,才像是找到了浮木,悄悄松了口气。她努力平复着呼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今晚……在教室里复习呢。”她侧过脸,飞快地瞥了夏语一眼,又迅速转回去,“怎么啦?”
“没什么,”夏语蹬着车,与她保持着并行的速度,夜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下午我们高一篮球场,有人来踢馆,你知道吗?”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分享“战绩”的雀跃。
“嗯,知道啊。”刘素溪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还看到……某个人了呢。”她故意拖长了调子。
“某个人?”夏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辰,身体都微微朝她这边倾了倾,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是不是我?快说!我打球的样子是不是很帅?有没有……嗯?”他促狭地眨眨眼,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刘素溪被他这副“求表扬”的孩子气模样逗乐了,忍不住轻笑出声,侧过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眸在夜色里亮晶晶的:“你这个文学社社长兼团委副书记,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她故意揶揄道,“我有没有去,有没有被你‘迷倒’,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夏语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早就跟你说过啊,在你面前,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社长,不是什么副书记,”他的声音低缓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坦白的真诚,“就是一个想在你面前,做最真实、最无拘无束的自己的夏语。你不是说……可以的吗?”他微微蹙眉,语气带上点委屈,“怎么?现在又嫌弃我幼稚了?”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少年话语里滚烫的赤诚。刘素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柔地包裹住了,方才的羞窘被一种更深沉的暖意取代。她连忙摇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不是的……我没有嫌弃你幼稚。”她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流淌的车河,声音轻得像梦呓,“你打球的样子……是挺帅的。很……很迷人。”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被晚风吹散。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又像是带着点小小的试探和酸意,故意补充道:“不止是我,我看还有好多女孩子也被你迷倒了。你没听见当时给你加油的声音吗?好多女孩子喊得可大声了。”她侧过头,目光带着点促狭地看向夏语,“你平时……收的情书也不少吧?”
“情书?”夏语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到这个,我还真得好好想想……好像……一封都没收到过呢?”他故意摸着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促狭地看向刘素溪,“看来是我魅力不够?不行,明天我得去各个班问问,看看有没有哪个胆大的女生给我写过情书被我漏掉了……”
“你敢!”刘素溪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急切和一丝……醋意?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脸颊再次火烧火燎起来。
夏语看着她这副又急又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却故意逗她:“哎哟喂!现在的学姐怎么动不动就要打人啊?”他模仿着刘素溪之前板着脸训他的语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可温柔了,我做什么事情,你都支持我的……”他拖长了调子,语气哀怨,“怎么现在……不一样啦?”
刘素溪被他这故意“阴阳怪气”的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那点羞恼反而被冲淡了。她索性扬起下巴,学着夏语刚才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故意板起脸:“是啊!现在不一样了!这才是真正的我!”她甚至还对着夏语的方向,示威似的虚咬了一口空气,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不止会打人,我还会咬人呢!夏语同学,你后不后悔啊?”
看着她这副努力“凶恶”实则可爱到爆的模样,夏语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他配合地缩了缩脖子,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哇!不是吧?刘大学姐真要咬人啊?别别别!”他连连摆手,表情夸张,“你看我这一身臭汗味儿,刚从球场下来又赶着上晚自习,都没来得及洗洗,现在肯定又酸又臭,不好吃的!”他眨眨眼,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要不……等我回去洗干净了,香喷喷的,再给你咬?给你吃?”
这露骨又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语,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包!
“夏语!!”刘素溪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羞愤地低喊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再也无法在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身边多待一秒!她猛地加快蹬车的速度,白色的帆布鞋用力踩着踏板,自行车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想把那个笑得一脸促狭的坏家伙远远甩在身后!
夜风裹挟着她羞恼的惊呼和少年清朗的笑声,飘散在寂静的街道上。
看着那个仓皇逃离的纤细背影,夏语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他轻松地蹬着车,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很快就再次与她并行。
夜风似乎也温柔了许多,拂过两人微烫的脸颊。
刘素溪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掩饰性的好奇,再次开口,只是这次的问题,让夏语心头那点轻松瞬间凝固:
“对了,”她侧过头,月光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银辉,“下午我看你……好像只打了一半的比赛就走了?那么着急……是去哪里了呀?”
去哪里了?
排练!乐队!垂云乐行!元旦晚会!给她的惊喜!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瞬间在夏语脑海里炸开!他脸上的笑容僵住,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握着车把的手心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借口!必须立刻、马上想出一个完美的、不会引起怀疑的借口!绝对不能让她现在就知道!否则,一切精心准备的惊喜都将化为泡影!
刘素溪敏锐地捕捉到了夏语瞬间的沉默和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微微蹙眉,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突然变得有些紧绷的侧脸上:“嗯?怎么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不能……告诉我吗?”
“当然不是!”夏语猛地回过神,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突兀地拔高。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大脑飞速组织着语言,“本来……本来我就只答应他们打半场嘛!”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你是不知道,最近我们班那个老王,盯我盯得可紧了!”他煞有介事地抱怨着,“不是让我补这个作业,就是催那个练习,烦都烦死了!下午要不是他们实在顶不住,非求着我下去救场,我压根就不想去的!”他顿了顿,脸上故意露出一点“勉为其难”的得意,“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一下去,咔咔几个球,直接把局面稳住了!任务完成,当然得赶紧撤啊!不然被老王逮到我在外面打球不回去学习,那还了得?”
这番“合情合理”又带着点自吹自擂的解释,终于让刘素溪眼中的疑惑淡去了些许。她被夏语那副“我很强,但我很无奈”的样子噎了一下,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扶着光洁的额头,无奈地摇头叹息:“唉……夏语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还这么自恋呢?”
危机解除!夏语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刘素溪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样,心头那点恶作剧的因子又活跃起来。他蹬着车,靠近她一些,夜风将他带着笑意的、清朗的声音清晰地送到她耳边:
“因为啊,”他的目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而专注,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伪装自己啊。”
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远处高楼的霓虹、甚至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少年那句直白而滚烫的告白,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刘素溪的世界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猛地转过头,撞进夏语那双盛满了月华和笑意的眼眸里。那眼神如此坦荡,如此炽热,带着少年人毫无保留的真诚,瞬间击溃了她所有的心防。巨大的羞涩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她只觉得脸颊滚烫得快要燃烧起来,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几乎要震碎这寂静的夜空。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慌乱地、近乎本能地再次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双仿佛能将她灵魂吸走的眼睛。
月光如水银泻地,温柔地洒在并肩骑行的两个少年人身上。夏语看着身边那个低着头、连脖颈都染上绯红、羞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女孩,唇边的笑意温柔得如同此刻皎洁的月光。他轻轻地说,声音低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又清晰地落入了刘素溪的耳中:
“真好看。”
两个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移动,时而靠近,时而分开,最终又温柔地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株在夜色中相互依偎的藤蔓,被命运无形的纺线,越缠越紧,一路延伸向灯火阑珊的远方。晚风轻柔地穿过他们的发梢,带着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那弥漫在空气里的、无声流淌的、属于青春最青涩也最滚烫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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