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略胖的新弟子见机也往前凑了凑,脸上堆着殷勤的笑:“秦师兄,他说的还不全面。炼丹哪只需要粮食,还得有灵兽配合呢!您的玉米之所以这么抢手,甚至有人要强买强卖,就是因为他们想靠这个把自家灵兽养得更壮实,将来才能炼出更强的丹药啊。这事,您没听楚长老提过?”
秦浩轩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疲惫。他哪有功夫听楚长老唠叨这些?上课时要抓紧一切时间修炼,私下里还得靠昏睡对抗体内翻涌的药力,连喘口气的空当都少得可怜。至于徐羽笔记里关于灵兽的记载,他更是随手翻过去,压根没往心里去——眼下对他来说,能扛住体内的药力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有精力管这些旁枝末节。
“没听过,”他声音低哑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按了按太阳穴,“没空听。”
那微胖弟子见秦浩轩点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手舞足蹈地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兴奋:“您肯定觉得灵兽就是养着解闷,顶多打架时当个帮手吧?”
徐羽靠在廊柱上,指尖转着枚玉佩,唇边噙着浅淡的笑意,没插话。秦浩轩则认真颔首,目光里带着几分倾听的专注,倒让那弟子更来了劲头。
“告诉您吧,”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秘辛,“灵兽的血肉、皮毛,都是炼丹的宝贝!尤其是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体内结出的内丹,往丹炉里一投,普通丹药都能硬生生提一个品级!”
秦浩轩握着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想起自己那只总蹭他手心的灵狐,通人性得很,每次出任务都会叼回最软的草铺窝。若是为了颗丹药就取它性命……喉结动了动,他没接话,只是目光沉了沉,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原来所谓的“宝贝”,竟是这样染着血的代价。
徐羽瞥见他的神色,轻轻咳了声,打断那弟子的话:“话是这么说,但真正的炼丹大家,从不强求这些。毕竟,活的灵兽能护你周全,死的内丹,终究只是颗死物罢了。”
那胖弟子见秦浩轩听得入神,脸颊泛起兴奋的红潮,手舞足蹈的幅度更大了,连袖子扫到案上的茶盏都没察觉。他学着楚长老那副捋须沉吟的派头,故意压沉了嗓音:
“秦师兄有所不知,仙途修炼,每逢大境界关隘,最是凶险。就说那仙苗境冲击第四十五片仙叶,直至四十九片圆满,哪一次不要搏命?这时候,就得用灵兽内丹炼的仙丹打底——越是凶悍的灵兽,内丹灵力越纯,炼出的丹药越能扛住冲关时的灵力反噬。”
他忽然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还有更要紧的!若是寿元将尽,炼化一头高阶灵兽,取其精魄炼颗延寿丹,至少能多续十年阳寿!虽说只有头次管用,可十年啊!足够逆天改命了!要是能在这十年里突破境界,寿元自然水涨船高,离仙途又近一步!”
秦浩轩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他想起后山那只总跟着他的白狐,前几日还叼来颗疗伤的灵草,若是为了冲关就要取它性命……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对着胖弟子微微躬身:“多谢师弟指点,受教了。”
胖弟子没想到他会行此大礼,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秦师兄折煞我了!能为师兄解说,是我的荣幸!”他偷偷瞥了眼一旁含笑而立的徐羽,见对方也在点头,心里美得像开了花——能在秦浩轩和徐羽面前露脸,往后在灵田谷可有的吹了。
秦浩轩直起身时,目光掠过院角的梧桐,叶隙间漏下的阳光晃得他眯了眯眼。那胖弟子还在说着某头千年玄龟内丹如何助长老突破境界,他却没再细听,只觉得方才那番话像根刺,扎得心里不太舒服。
徐羽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走上前低声道:“世间万物皆有灵,真到了那一步,或许还有别的法子。”
秦浩轩转头看他,见他眼底映着天光,温和得像春水,心里那点滞涩忽然就散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秦浩轩望着院角那株爬满藤蔓的老槐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灵兽毛编的穗子——那是去年冬天,他救下的那只雪狐蹭着他的手腕留下的。此刻听着这些话,那点毛茸茸的暖意仿佛还留在皮肤的记忆里。
“哎……”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像被风一吹就散,“灵兽也是一条命啊。”
指尖捻着那枚穗子转了半圈,穗子上的狐狸毛软乎乎的,像极了小家伙窝在他掌心时的温度。他想起雪狐第一次化出半人形态时,耳朵尖还沾着雪粒,怯生生递给他一颗沾着冰碴的野果;想起暴雨天它用尾巴卷着他的衣角,把他往山洞里拖,自己半边身子都淋得透湿。
“养个土狗养十几年都舍不得扔,何况是能陪你冲关、能跟你说上几句话的灵兽……”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说不定养着养着,哪天就真能幻化成人,蹲在你旁边喝热茶了……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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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后颈一热——是徐羽悄悄凑过来,用手掌拢住了他的后颈。那掌心的温度熨帖着,把那句没说出口的“太凉薄了”,都焐成了喉咙里的哽咽。
旁边几个小弟早竖着耳朵听着,这时慌忙往四周扫了一圈,见没人靠近,才七嘴八舌地接话:“轩哥说得是!上次我家那只老猫走了,我妈哭了三天……”“可不是嘛,灵兽通了灵性,跟兄弟没两样,哪能说杀就杀?”
秦浩轩没回头,只是把那枚穗子攥得更紧了些。风穿过槐树叶,簌簌地响,像是谁在轻轻应和着他的叹息。
“秦师兄,这种浑话往后万万说不得!”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徐羽都骤然绷紧了神色,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角。秦浩轩心头一沉,挑眉追问:“为何不能说?”
“具体的忌讳我也说不清楚,”那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后怕,“只听楚长老反复交代,早年有位门派前辈,就因说了和你方才类似的话,直接被打入了桀狱。你关禁闭那阵子,咱们新弟子轮流去给桀狱的重刑犯送饭,就是让咱们亲眼看看——那地方,是能活生生磨碎人的骨头和心气的!”
话音未落,周围几人纷纷点头附和,脸色都有些发白:“可不是嘛!桀狱里头暗无天日,光是站在牢门外都能听见里面的锁链声,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让我在那儿待一天,怕是骨头都得散架!”
秦浩轩的目光转向徐羽,带着一丝询问。徐羽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我确实去过一次。你曾待过的岩浆地窖与九阴冰窟,加起来的酷寒与灼痛,也不及桀狱里那股子蚀骨的绝望。那里的石壁渗着阴煞,连灵力都能被吸走,更别说活生生的人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连风都仿佛带着寒意,吹得人后颈发毛。秦浩轩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忽然明白,有些话,在这宗门里,是碰不得的禁忌。
若不是徐羽脸色凝重,语气里半分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再看周围弟子也都敛着神色,一脸当真的模样,秦浩轩几乎要以为他们在编故事。
“可不是说笑,”他身旁一个总爱掐指推算的弟子凑过来,指尖飞快捻动,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人名,半晌才抬头看向秦浩轩,神色郑重,“秦师兄,你千万别再乱说话了。我刚掐算着时辰,明日正好轮到你去桀狱给‘伦理狱’的重犯送饭——你去了就知道,那地方有多瘆人,犯忌讳的话是半分说不得的。”
另一个弟子也跟着点头,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前几天轮值送饭,刚走到狱门口,就听见里面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人在低低哭嚎,听得人头皮发麻。守狱的师兄说,里面关着的都是犯了宗门大忌的人,最轻的也是废了修为,终身不得出狱。”
徐羽拍了拍秦浩轩的肩,语气沉了沉:“明日去的时候,少说话,送完饭就走,别好奇张望。”
秦浩轩看着他们个个一脸严肃,不似作伪,心里那点不以为然渐渐消散,涌上几分莫名的紧张。他对着几人拱手,眼底带着真切的感激:“多谢各位师弟提醒,我记下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忽然觉得,这宗门里藏着的规矩和禁忌,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其中一个弟子见秦浩轩听得专注,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秘而不宣的诡异:“桀狱深处专门辟了间‘伦理狱’,你知道关着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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