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尊那句温和的“治一治”,像一滴水落入滚油,让塔楼内死寂的氛围瞬间炸裂。
那名黑袍长老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了比死亡宣判更恐怖的言语。他惊骇地抬头,只见那白衣青年正缓步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踏得不疾不徐,却像踩着他心脏衰败的节拍。
然而,医尊的身影在半途顿住。
他没有先处理这位“病入膏肓”的罪魁,而是转过身,目光投向了另一边兀自僵立的云舟。
云舟正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看地上那根光芒黯淡、裂纹遍布的骨杖,又看看那个气息温润如玉的白衣青年,最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臂。疼,是真的。那这一切……也是真的?
就在他神游天外之际,一股清新的、混杂着草木与泥土芬芳的气息悄然靠近。他一个激灵回过神,发现那位神秘的白衣青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云舟喉结滚动,一个“前辈”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眼前这人的气度,与他师尊、魔主、千机楼主一般无二,可这面容,这气息,又是全然的陌生。前辈她……到底有多少位这种等级的朋友?
医尊的目光落在他手臂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伤口边缘的血肉已经因失血而泛白,几缕黑气正顺着经脉,试图向上蔓延。
“外伤染了秽气,不及时处理,会侵蚀灵脉。”
他的声音平和,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话音未落,他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云舟伤处周围的几处穴位上,快如闪电般点过。
云舟只觉得几股微弱却异常温暖的气流,顺着他的指尖注入体内,沿着经脉游走一圈,手臂上那股麻痹的痛感竟立时消散了大半。
紧接着,医尊指间金光一闪,一根纤细的金针凭空出现。他手腕轻动,金针便没入了伤口旁的穴位,只留下一小截针尾在外面,微微颤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泰暖意,从针尾处荡漾开来,如春风化雨,滋润着干涸的河床。云舟瞪大了眼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伤口处那些受损的血肉与经络,正在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飞快地生长、愈合。那些试图侵蚀他身体的黑气,在这股生机勃勃的暖流面前,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医尊拔出金针。
云舟低头看去,手臂上那道原本狰狞的伤口,此刻竟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粉色痕迹,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灵力运转流畅,毫无阻滞,仿佛从未受过伤。
“这……这……”云舟彻底傻了,他摸着自己光滑如初的皮肤,结结巴巴地道,“多、多谢前辈……您这是……仙术?”
医尊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目光已经越过他,望向了塔楼入口处,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身影。
沈清辞。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那柄青锋长剑,剑身上残留的炽白光芒尚未完全褪去。他没有看被治愈的云舟,也没有看跪地不起的长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位白衣医尊身上。
从魔主的霸道降临,到楼主的智计无双,再到此刻医尊的妙手回春。
三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站在三界顶端的强者。
他们共享着同一个秘密,围绕着同一个核心。
苏九九。
一个荒诞、离奇、却又无比贴近真相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生根、发芽,几乎要撑破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
当医尊的目光望过来时,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双眼睛,清澈、温和,带着悲悯众生的柔光。可在那柔光之下,沈清辞却分明捕捉到了一丝与苏九九如出一辙的、深藏的依赖与……熟悉。
医尊缓步向他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清新的药草香气愈发浓郁,驱散了沈清辞周身因方才那一剑而凝聚的、尚未散尽的杀伐之气。
他在沈清辞面前站定,微微蹙眉,视线落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
“强行催谷灵力,又中了寒邪之气,你的经脉,乱了。”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剑的手,指节收得更紧。他看着对方,像是在看一个谜,一个由无数矛盾与冲突交织而成的,活生生的谜题。
医尊伸出了手。
他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丝毫犹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沈清-辞持剑的手腕上。
指腹传来的,是温润的、带着勃勃生机的暖意。
沈清辞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这股气息……这股从对方指尖传来的,纯粹的生命之力,让他感觉既陌生,又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亲近感。就好像,迷途的旅人,终于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了一星温暖的炉火。
医尊闭上眼,细细感知着他体内的情况。沈清辞的灵力确实浑厚精纯,远超同阶修士,但此刻却如同一盘乱麻,几股性质不同的力量互相冲撞。其中一股,便是那冰蚕杖留下的阴寒之气,正盘踞在他气海附近,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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