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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的代价与义眼馈赠（第1页）

时间失去了意义。世界缩小到只剩下无休无止的剧痛和视野角落里那个冰冷跳动的蓝色数字。

【剩余时间：21小时41分19秒】

【剩余时间：21小时41分18秒】

陆沉舟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在断壁残垣的阴影里艰难蠕动。每前进一寸，粗糙的地面都像是砂纸在反复打磨着他的伤口。神经末梢过载带来的敏感让他能清晰感受到每一粒碎石子的形状，每一次摩擦都引发新一轮的灼痛和痉挛。

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他依靠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偏执，朝着系统指示的大致方向挪动。意识在痛苦的浪潮中浮沉，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时，他计算着距离和掩体；模糊时，脑海里只剩下那片湛蓝的倒计时和胸口铜钱传来的、微弱却顽强的温热。

这丝温热成了他锚定现实、对抗崩溃的唯一坐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地狱般漫长的一个世纪，他爬上一堆较高的废墟。艰难地抬起头，视野豁然开朗。

前方街区，建筑明显规整了许多，虽然也有战火痕迹，但相对完好。一栋悬挂着鲜艳五星红旗的建筑，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矗立在街区尽头！高墙、电网、紧闭的厚重铁门，以及门口荷枪实弹、身着华夏军装的警卫——华夏驻叙利亚大使馆！

目标就在眼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混合着更深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激动是因为希望就在眼前；绝望是因为，从他现在的位置到那扇大门，隔着整整两百米的开阔地带和一个由叙利亚政府军设下的检查卡口！

这段距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检查卡口拉着铁丝网，沙袋垒砌的工事后面，数名士兵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路边甚至停着一辆装甲车，重机枪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寒意。任何可疑的接近，都会招致毫不留情的火力打击。

他这样满身血污、来历不明、一看就极度危险的人物，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靠近。

“嗬…嗬…”他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冷汗再次浸透全身。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分析路径中…常规方案成功率低于0.3%。高风险方案生成：利用西南侧因空袭形成的建筑废墟阴影，迂回至使馆东侧外围墙。该区域监控可能存在盲区，且墙体高度相对较低（约3.5米）。】

系统冷静地提供了方案，但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

3.5米的高墙，对于全盛时期的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连站直都困难的他…

没有退路了。

他再次伏低身体，利用系统标注出的极其有限的视觉死角，借助一辆被焚毁的汽车残骸和几个弹坑，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向使馆东侧迂回。动作慢得如同凝固，每一次移动都耗尽了他全部的意志力。

幸运的是，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门方向，对于这段被认为难以逾越的高墙有所疏忽。

短短一百多米的迂回路径，他花了将近四十分钟。当他终于紧贴着使馆冰冷的外墙时，几乎已经完全虚脱，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因为失血和剧痛而不住颤抖。

高墙矗立在眼前，仿佛连接着生与死的边界。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用力，但腹部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差点软倒在地。

不行！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死在离希望仅一墙之隔的地方？

强烈的屈辱和不甘如同野火般烧灼着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

咻——！

一声尖锐至极的破空声，以一种超越听觉的速度，直接刺入他的脑海！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

陆沉舟只觉得左眼猛地一震，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脑袋狠狠向后一仰，整个人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世界在他左眼的视野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随即被难以想象的剧痛彻底淹没！那是一种眼球被硬生生打爆、金属和玻璃碎片搅入脑髓的恐怖痛楚！甚至超过了腹部的枪伤和神经反噬的总和！

“呃啊——！”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非人的惨嚎，身体蜷缩着沿着墙壁滑倒在地，左手死死捂住左眼，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汹涌而出！

狙击手！

有狙击手一直在暗中盯着这片区域！等待着他这个自投罗网的蠢货！

【警告！宿主遭受致命狙击！左眼义眼完全损毁！碎片侵入脑组织！】

【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即将失去意识！】

系统的警报声变得急促而尖锐，仿佛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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