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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宗庙之议老臣的执念(第1页)

第202章:宗庙之议,老臣的执念

城西有一处废弃的园林,墙塌池废,只剩几株槐树在秋风里发出脆弱的响。亲兵们以车为墙,以帛为幕,搭起临时行在。夜色沉将下来,风里带着冷铁与灰烬的味道,像从地底渗出的旧血。殿中只有两行烛,火苗微低,像被看不见的手按在灯盏里。

鼓声三通,百官就位。汉献帝端坐在虎皮覆顶的榻上,眼窝深陷,神情却比白日清醒许多。他环顾众人,在那一片灰白与烛影里,忽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也许,今日能听到一些能把这座死城重新唤醒的话。

太傅杨彪自班中出。须发已白,衣襟上仍有路上沾染的尘土,他却不拂。伏地一拜,额头重重叩在毡上,发出闷响。他抬起头,那双浑浊却仍旧清明的眼,直直望向御榻。

“陛下。”他的声音不高,却稳,“宗庙在此,祖宗在此。自高祖、光武肇造基命,天地宗祧系于此都,礼乐文轨出于此都。此地虽废,祀典未亡。臣等以死守之心,请陛下下诏,集天下之力,修复京畿,复我大汉威仪。使四方望之,知天命未改,人心可归。”

话音未落,尚书、御史、大鸿胪、太常等相继出列,或举笏,或按剑鞘,齐声“臣请”。那声音层层叠叠,在低垂的帷幕之间撞出回响。董承站在队列前端,眼中血丝密布,他突地上前一步,长揖至地,“陛下,臣董承以头颅担保:若弃洛阳,天下必有谤,曰‘曹公有挟天子、弃宗庙’之心。朝野对我朝之心必离。愿请先修宗庙,择吉日大祀,以安社稷根本。”

“以安社稷根本”六字落下,许多老臣红了眼。有人低低啜泣,有人握笏的指节泛白。

曹操在班侧,静静看着这场声音的洪流。他知道这洪流来自何处:士族的道统,礼制的天平,天下目光的重锤。他更知道另一件事:洛阳是个无底洞。城是焦土,民是流民,粮是空仓。以今日之财力去填,填不满;以今岁之兵去守,守不住。可这些话,不能由他来讲。现在的他,仍须做那位“奉义”的人,须在“道德之高地”上保持姿态。

“太傅所言,朕心亦同。”汉献帝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比下午更稳,“朕在车中所见,悲痛难言。然祖宗之地,岂可轻弃。若能复我宫阙,行我礼乐,朕愿与卿等,披荆斩棘而为之。”他停了一下,转而看向曹操,“孟德,卿以为如何?”

殿中一静。所有目光一起转过去。曹操微一拱手,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敬谨,“陛下忧宗庙,臣不胜欷歔。洛阳历代宗庙所在,礼不可废。只是……”他顿住,似在搜寻妥帖的辞,“只是兵燹之后,百废待举。若骤然兴工,恐有拖累军政之虞。臣愚见,宜先择一处安稳之所,安顿万机,渐次图之。”

杨彪已经站直。他未等曹操说完,便举笏再进半步,“‘渐次图之’,此四字最害事。大事有时,不可久疑。疑则众心摇,摇则奸雄乘隙。陛下若不立下雷霆之志,奸人必借口‘民生’而延宕。久之,祖庙祀火旦夕不继,终成笑柄。”

这“奸人”二字,虽未点名,却像一根锋锐的骨刺偏偏扎在某人心口。殿角处有人低低吸气。董承不动声色,眼神却横了一分刀意。

荀彧在曹操右后。他侧身一步,拱手向殿中,温文而雅,“太傅之志,天下共仰。然礼不可废,民亦不可废。礼者,为民而设。今日洛阳残破,疫疠未退,河洛之间百姓涂炭。若徒以礼驱民,恐失其本。臣以为,可先立行在,择时归祀。太常可于城中寻一清净之地,权设宗庙,择吉行大礼,以安众望。待百姓稍苏,再议修复。”

这话像是在正与正之间搭起一座桥。许多犹疑者的目光,登时柔和下来。可杨彪只是摇头,眼里却愈加坚硬,“权设宗庙,权安众望,权字用多,根本自失。诸君皆言‘民生’,臣亦知民可贵。然天下之民,望的是‘正’。陛下若正,天下自正。若今日因艰而‘权’,明日因难而‘权’,年年权、岁岁权,终有一日,礼崩法坏,无所措手足。”

殿中有年老的光禄大夫出列,颤声附和,“自古宗庙社稷,犹人之骨髓。骨髓空,则人虽行走,已非人形。愿陛下立诏修都,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四字激起了最后一层波澜。许多官员齐齐俯身,衣袂刷地一响。那声音像一阵轻雪,落满殿阶。

曹操的手在袖中收紧了一瞬。他不得不承认,杨彪等人的站位是完美的,他们把“礼”与“正”的旗帜举得很高,而他若要反驳,就只能用“用度”“军心”“秩序”这些冰冷的字眼。即便全对,也会被“道义”盖住光。更要命的是,汉献帝此刻的眼神,正在那面旗帜上停留。

帝王难得有这样坦然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阴谋,也没有精算,只是一种近乎孩童的向往:他想要一座完整的宫殿,想要黎明时分礼乐自东而起,想要在祖宗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一炷香。那是他作为“人”的愿望,也是他作为“天子”的愿望。

“陛下,臣尚有一言。”董承再进,重重叩首,“修都之诏若下,臣愿请缨监修。臣愿以家资相助,愿以性命担保。若有迟误,愿以军法从事。”他一口气说完,额头已渗出血。有人上前欲扶,他摆手止住。

荀彧看着这一幕,眉头极细地动了一下。他不是不动容,他只是清楚:此情此景若再推一步,局势便会定向。朝堂势将舆情一边倒,汉献帝或会在感动里,做出冲动的决定。可他也同样清楚:正此之时,最不能让曹操亲口说“不”。

殿外的风忽大了一阵,吹得帷幕砰然作响。烛焰伏下又起,短短几息里,这座临时的朝堂仿佛也陷入摇摆。汉献帝的手指在案上轻轻颤着,像在敲一口看不见的小钟。他终于开口,“诸卿之忠,朕记在心。朕问一事:修都所需,几何?”

这句“几何”像一把刀子,割开了热腾腾的空气。所有的情感与道义,在这一瞬要落到数目上。殿中短促地静了一息,杨彪的眼里亮起倔强的光,“臣不敢妄言,然可尽天下之力,分年而举。先宗庙,后宫阙,再通官道,继而修坊市。可从关中徴匠三千,自青州徴木,自荆州徴石,自徐州徴铁。若诸侯怠慢,不奉诏者,以‘不恤王命’罪之。”

“分年而举”,听似稳妥,实在险峻。曹操心里迅速过了一遍粮道、军屯、商贾、疫疠与流民。每一项背后都牵着一条长长的链,链的另一端是刀。若按这张单子去做,许昌新定的秩序会立即被巨手捏碎,兖州辛苦聚拢的气血会涣散于洛水荒野。最可怖的是,若修到一半,灾疫起于工坊,怨气起于民间,那时候,谁来担?天子担?老臣担?还是他曹孟德来担?

他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拱手,“太傅之志,臣万分敬服。然关中方乱,青徐未靖,各地匠人未必可得。若强徴,恐增民怨。洛阳地气未平,迁徒之民无所栖。臣请陛下三思。”

杨彪高声,“此非孟德所当言!天下之大事,非以利害论,乃以义理定。若人人言‘三思’,则大事皆成‘三不’。陛下,今日若不下诏,明日便无诏可下。”

老臣的执念,在这一刻毫无遮掩地冲撞出来。他们以生命积累起的秩序观念,像石骨一般支撑在胸口。他们对“礼”的理解,是他们维系世界的方式。他们不懂“龙气”与“地气”,也不关心“疫疠”与“财计”的复杂链条,他们只懂得:祖宗不能没有屋檐,宗庙不能没有火。

沉默在殿中行走。它从汉献帝的靴边绕过,从董承额上的血痕上掠过,从杨彪的银须里穿过,最后停在曹操的肩上。曹操忽然意识到,他已被推到了一个完全不适合“说真话”的位置。他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否”。他在一座看不见的桥上行走,桥面上是礼,桥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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