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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祖宗也得排队（第2页）
他把涂鸦册凑近玄铁锅，灶心玉突然发出蜂鸣。
锅底的灰烬再次翻涌，浮出一行烫金小字：【检测到血脉污染源】【建议规避：祭祖类菜谱】。
“好家伙。”陆远扯了扯嘴角，“这帮人不是做饭，是办阴间宴席啊。”
返程时风雪突然大了。
凌霜的越野车开上盘山公路，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唰唰”刮着雪片。
就在这时，车顶传来“叮铃”一声——像是铜铃被风拨响，又轻又脆。
“停车。”凌霜踩下刹车，车胎在冰面上滑出半米。
陆远推开车门，雪粒子劈头盖脸砸进来。
他抬头，只见一道白影立在车顶，白衣被风掀得猎猎作响，发间缠着的铜丝随着动作轻颤，每一根都泛着冷光——是莫问天。
“你以温情乱味，我以血祭正本。”莫问天垂眸看他，声音像在念往生咒，“那口倒扣的铜锅，是你该跪拜的坟。”
话音未落，他袖中飞出一撮灰烬。
那灰在风雪里打了个旋，“滋啦”落进陆远怀里的玄铁锅里。
等陆远凑近看时，灰烬已凝成半块焦饭，米粒间的焦痕竟组成“祭祖羹”三个字，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
“这是三百年前最后一锅‘祭祖羹’的残渣。”莫问天的铜丝突然绷直，像把无形的剑，“你若敢碰这道菜——”
“碰了又怎样？”陆远突然笑了，用拇指抹掉焦饭上的血渍，“你今晚就别睡了——老子明早要复刻这道菜，你要是不怕祖宗托梦，尽管来抢。”
莫问天的瞳孔骤缩。
他正要开口，凌霜的战术刀已经出鞘，寒光在雪地里划出半道弧：“三秒内离开车顶，否则我帮你拆了这铜丝发饰。”
白衣青年突然低笑一声，足尖一点，化作雪雾里的白影。
等陆远再抬头，只剩几根细铜丝落在车顶上，被雪水浸得发亮。
“回餐馆。”凌霜把刀收回鞘里，“我让人查莫问天的行踪。”
陆远没答话。
他盯着锅里的焦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玄铁锅的边沿。
雪粒子落进锅里，很快被余温融化，在“祭祖羹”三个字上积成小水洼，像谁在流泪。
深夜，餐馆后巷的煤炉还烧着。
陆远蹲在炉前拨火，火星子“噼啪”溅在他手背上。
凌霜端着姜茶过来时，见他正往一个粗陶坛里塞东西——是张师傅的涂鸦册、柳青瓷的族谱残页，还有半块焦饭。
“你要干什么？”
“煮锅醒神汤。”陆远把坛口封上，“明早去深山破庙。听说那庙里有位柳师伯，能认全百草膳宗的古方。”他抬头看她，眼睛在火光里发亮，“凌霜，你说……要是我用这锅煮出真正的‘祭祖羹’，是能断了他们的血祭，还是会……”
“会怎样？”
“会让那些被吃掉的味道，重新活过来。”陆远盖上坛盖，用绳子扎紧，“就像锅底下唱歌的声音——总得有人先听见，才能让更多人听见。”
窗外的雪还在下。
凌霜望着他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觉得那影子比平时高大了些。
她没说话，只是把姜茶往他手边推了推。
后巷的风卷着雪粒子钻进窗缝，吹得桌上的灶心玉微微发烫。
玉面上，一行新的字迹正缓缓浮现，像是有人用温热的手指，在结霜的玻璃上一笔一画写的：“锅底下的歌，要活人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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