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的锦鲤,鳞片闪着光泽。
她的眼眶又有些发热,这些都是她以前在母亲的绣谱上见过的图案,只是后来绣谱被抢走,连念想都断了。
她指着一幅缠绕蔓延的缠枝莲纹样,那纹样典雅大气,藤蔓蜿蜒间还藏着几只小蝴蝶,充满了生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这个……这个真好看,花瓣的晕染手法我还没试过,我想学这个。”
“没问题。”明宇说道“需要的线下午就能送过来,保证颜色齐全,从最浅的藕荷色到最深的墨紫色都有。对了,茶室刚到了一批新茶,据说采的是山顶云雾里的嫩芽,小明在咖啡厅煮了奶茶,特意让我上来喊你下去尝尝,说配着新烤的曲奇正好。”
梦卿放下绣绷,跟着明宇去南面的餐饮楼。
咖啡厅里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焦香和牛奶的醇厚。
小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摆弄着一台精致的咖啡机,银亮的机身反射着阳光,他见梦卿进来,立刻笑着招手:“梦卿姐,快来,刚煮好的奶茶,我特意加了本地的鲜奶和一点点蜂蜜,一点都不苦,你肯定喜欢。”
他说话时,还不忘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奶泡在表面浮起一层细腻的泡沫。
一只素雅的骨瓷杯被推到梦卿面前,里面的奶茶冒着袅袅热气,甜香混着醇厚的奶香漫进鼻腔,让人闻着就觉得舒服。
梦卿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轻轻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甜意,茶香在舌尖萦绕不散,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口。
监控管理室里,明楼看着面板上梦卿的情绪值,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恐惧已经降到15%,希望升到了60%,还多了20%的平和。
旁边的汪曼春目光落在屏幕里正小口喝着奶茶的梦卿身上,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指偶尔会轻轻摩挲着杯壁,眼神也比刚来的时候明亮了许多。
汪曼春轻叹一声,忽然眼睛一亮,转头对明楼说:“我有个想法,等她把这扇百鸟朝凤图屏风绣完,手艺也练得差不多了。
我们在诸天百货二楼里给她开个小绣坊怎么样?就叫‘梦卿绣坊’,让她自己当掌柜,卖些她绣的手帕、屏风、枕套,还能接些定制的活儿。
这样不仅能让她的手艺被更多人看到,也能让她真正在这个地方立足,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明楼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好主意,我看行。”
他低头看了眼刚刚刷新的任务面板,补充道:“说巧不巧,刚刷新到新任务:帮助梦卿实现职业规划,奖励1000诸天币,50贡献点。”
此时的梦卿还不知道未来有这样美好的安排,她只是捧着温热的奶茶杯,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枝头跳跃的麻雀,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
她轻轻咬了一口小明递过来的曲奇,黄油的香气在嘴里化开,酥松的口感让人满足。
梦卿的绣活进度一日快过一日,仿佛指尖的针线被注入了灵气。
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她总会提前半个时辰起身。
先轻手轻脚地打一盆温水,取来一方柔软的细棉布,蘸了水,将那紫檀木绣绷细细擦拭一遍——连边角的木纹里藏着的细微线头都要一一捻出,擦得干干净净。
而后,她会端坐在绣架前,对着虚拟屏上的图谱静坐片刻,眼帘微垂如含露的花瓣,呼吸轻缓得像春日拂过湖面的风,指尖偶尔在膝头轻轻点动,起落间带着韵律,仿佛在与那些跃然纸上的花鸟灵犀相通,在心里默默勾勒着每一针的走向、每一线的深浅。
百鸟朝凤图上的孔雀尾羽,她特意挑了十二种渐变的孔雀蓝丝线,从近乎靛蓝的深海色,到泛着银辉的浅碧色,一针一线都严格顺着羽毛的天然纹理走。
每当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碎金般落在上面时,那尾羽竟能看出层层叠叠的光晕,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像是真有孔雀开屏时的流光在绸缎上游动,引得偶尔飞过的麻雀都停在窗台上,歪着头转着黑豆似的眼珠,叽叽喳喳地叫上几声,才恋恋不舍地飞走。
午后的阳光最暖时,明悦总爱搬来一张藤椅放在窗边,椅垫上还铺着块绣着缠枝莲的棉垫,那是梦卿前几日闲着时绣的,针脚虽不如屏风上精细,却也透着股鲜活气。
“梦卿姐,歇口气吧,再好的活儿也得劳逸结合呀。”
小姑娘端来一碟新做的桂花糕,白瓷盘边缘还沾着几粒金黄的桂花,是今早刚从院子里摘的,带着露水的清芬。
“这是用农场新收的糯米做的,石磨磨了三遍,细如粉尘,糖是果园的蜜渍桂花,用文火熬了整整三个时辰呢,甜而不腻,你尝尝。”
梦卿拿起一块,桂花的清芬先顺着鼻尖钻进心里,挠得人心里发痒。
入口时先是舌尖触到糯米的绵软,化作一股清甜,最后喉头泛起一丝淡淡的蜜甜,余味悠长。
傍晚时分,饭桌上,明宇扒着饭,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银质顶针,放在梦卿面前的碟子里,推过去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这个给你。”
那顶针边缘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缠绕着一颗颗小小的珍珠,中间还嵌着颗略大些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梦卿拿起顶针,指尖触到银器的微凉,心里却暖得发烫。
深夜的监控室里,明楼看着面板上梦卿的情绪值:恐惧已降到5%,希望升到了80%,平和30%,甚至多了10%的喜悦。
他调出绣坊的设计图,指着其中一间铺子对汪曼春说:“就把那间朝南的铺子留出来,采光好,窗外还有花坛,春天能看到蔷薇爬满墙,适合做绣坊。
让智能木匠打几个梨花木的绣架,要带滚轮的,方便移动,再定制些带暗格的线盒,每个格子都贴上标签,标好色号和材质,方便找线。”
汪曼春翻着梦卿新画的绣稿,上面是几只在芦苇丛里嬉戏的白鹭,线条流畅又灵动,连芦苇叶上的露珠都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
“这孩子有灵气,一点就透,不仅手艺好,还有自己的想法。”她笑着说。
此时的梦卿刚洗漱完,正坐在窗边给那盆雏菊换土,用的是明悦特意从农牧区带来的腐殖土,松软肥沃,还带着草叶的清香。
她轻轻抚摸着叶片,指尖沾了点泥土的气息,心里默默想着:明天要把凤凰的眼珠绣完,用赤金和墨黑的线,先用银线打底,再铺赤金,最后用墨黑点睛,针脚要密,才能绣出那种睥睨众生的神气来,才配得上这百鸟朝凤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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