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应局训练室的晨光斜斜切进来,落在林砚攥着令旗的指节上。他指腹蹭过旗面绣的“聚魂纹”,指尖还残留着魂晶的冰凉——昨晚试着召唤鬼兵,虚影刚凝出半只胳膊就散了,灵力耗得他后背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现在连抬胳膊都觉得沉。
“又没成?”即墨端着熬好的草药粥走进来,瓷碗边缘冒着热气。她把碗往林砚面前推了推,眼神扫过他泛白的嘴唇,伸手碰了碰令旗:“魂晶的光弱了不少,是不是催动时太急了?”
林砚接过碗,喝了一口,草药的苦味顺着喉咙往下咽,却没压下心里的躁意。“不是急。”他放下碗,展开令旗,旗面上的魂晶嵌在中央,周围的纹路像没吃饱似的,蔫蔫地泛着微光,“清玄道长说,鬼兵没‘家’,凝不住形。得找个养鬼容器,把魂晶嵌进去,才能把鬼兵稳住。”
“养鬼容器?”即墨凑过来,手指点在令旗边缘,“是不是跟镇魂袋差不多?但得更结实,能装下整个鬼兵?”她从包里翻出张泛黄的纸,是之前查茅山术法时抄的笔记,“上面写着,养鬼容器得用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木头当底子,还得掺散魂的纯净阴气——这木头去哪找啊?”
林砚挠了挠头,想起前几天去后山查散魂时,见过一棵老桃树,树干上的纹路发黑,阴气重得能凝出露珠。“后山老林里有棵百年桃树,我记得树皮是黑的,说不定是阴桃木。”他站起来,后背的纱布又扯得发紧,疼得他龇了下牙,“我们去看看?要是能用上,就把它锯一段回来。”
“你后背的伤还没好,别折腾。”即墨按住他的胳膊,从包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点药膏,“先把药涂了,我去跟梁哥说一声,让他派两个队员跟着,后山阴气重,万一有散魂埋伏呢?”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林砚看着她眼里的担心,没再反驳——以前他总爱自己逞能,现在才明白,听搭档的劝,不是软弱。
梁高强听说要找阴桃木,立刻调了两个队员跟着,还把自己的桃木剑借给林砚:“这剑淬过符水,能防阴气。后山最近不太平,主上的人可能在那布了局,你们别硬闯,有事随时喊我。”他拍了拍林砚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你现在练了练鬼术,比以前稳多了,但还是得小心——主上这人行事阴得很,知道你要找材料,说不定早等着了。”
胡婉也塞给林砚一张符纸:“这是‘破障符’,能看穿简单的符阵。要是遇到主上设的陷阱,就把它贴在剑上,能破掉一半的阴气。”她的银线从指尖探出来,轻轻碰了碰林砚的令旗,“我会用银线帮你盯着周围,有散魂靠近,我立刻通知你。”
林砚把符纸和桃木剑收好,心里暖烘烘的。以前出任务,都是别人替他考虑周全,现在他能主动承担,还能得到大家的信任,这份转变让他踏实不少。“放心吧,我们不会硬来。”他拉着即墨的手,往训练室外走,“找到桃木就回来,很快的。”
后山的雾气比上次更浓,脚踩在落叶上,“沙沙”的响里掺着点奇怪的“滋滋”声,像是有东西在土里爬。林砚走在前面,手里的桃木剑泛着微光,把周围的阴气逼退了点。“小心脚下,别踩空。”他回头叮嘱即墨,眼神扫过旁边的灌木丛——枝叶里藏着几缕黑气,是散魂的残气,却比普通散魂浓得多,像是被人刻意聚在这里。
“前面就是那棵桃树。”即墨指着不远处的黑影,声音压得很低,“你看树干,真的是黑的!”她刚要往前走,就被林砚拉住了。
“别过去!”林砚的桃木剑突然颤了一下,剑身上的符纹亮了起来,“树下有符阵!”他拿出胡婉给的破障符,贴在剑上,金光闪过,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树下的落叶里,藏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像一张网,把整棵桃树罩在里面,纹路里还缠着散魂,正被符阵慢慢吸着阴气。
“是主上的人干的!”即墨的药杵在手里握得很紧,指尖的符纹亮了起来,“这是‘噬魂阵’的变种,专门吸散魂的阴气,还能困住靠近的人——他知道我们要找阴桃木,提前设了陷阱!”
林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他想起清玄道长说的“心稳”,没急着冲上去,而是蹲下来,仔细观察符阵的纹路:“阵眼在桃树的根部,有个黑色的符纸。只要把符纸毁掉,阵就破了。”他转头对队员说,“你们帮我盯着周围,别让散魂偷袭;即墨,你用药粉撒在阵边缘,逼退里面的阴气,我去毁符纸。”
队员们立刻举起电击棍,对着周围的灌木丛警戒。即墨从包里拿出破符粉,往符阵边缘撒去,药粉一碰到黑气,就冒起白烟,把阴气逼退了半米。“快!我只能撑三分钟!”她大喊着,药杵在地上一顿,药香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扑过来的散魂。
林砚握紧桃木剑,纵身跃起,朝着桃树根部跑去。符阵里的散魂看到他,像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药香挡在外面。他刚要伸手去撕根部的符纸,就听到一阵冷笑从树后传来:“想拿阴桃木?问过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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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黑袍的人从树后走出来,手里拿着张符纸,符纸上的纹路比阵里的更复杂,泛着暗红色的光。“主上早料到你会来,让我在这等着。”黑袍人把符纸往地上一扔,符纸瞬间燃烧起来,阵里的阴气突然变浓,散魂也变得更凶,“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散魂啃食的滋味!”
林砚没慌,反而笑了。他举起令旗,灵力往里面渡去,魂晶突然亮了起来:“正好,我刚学了练鬼术,还没地方试手!”令旗一挥,聚魂铃的声音从怀里飘出来,阵里的散魂听到声音,突然停住了动作,慢慢往令旗这边靠。
“你敢引我的散魂!”黑袍人急了,手里的符纸对着林砚飞过来。即墨赶紧用药杵砸向符纸,药粉撒在上面,符纸瞬间冒起白烟,掉在地上烧了一半。“林砚!快毁符纸!我快撑不住了!”
林砚趁机弯腰,桃木剑对着桃树根部的符纸刺去。金光闪过,符纸碎成了两半,阵里的阴气瞬间散了,散魂也变得温顺起来,围着令旗慢慢飘。“成了!”林砚大喊着,从包里拿出镇魂袋,把散魂都收了进去——这些散魂的阴气很纯净,正好能掺进养鬼容器里。
黑袍人见阵破了,气得大喊:“你们别得意!主上还有后手!”他从怀里拿出个黑色的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冒出浓浓的黑烟,人瞬间消失在里面,只留下一句话:“养鬼容器成不了!你们等着瞧!”
林砚捡起地上的阴桃木,一段手臂粗的树干,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阴气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却被桃木剑的符气挡了回去。“别管他,我们回去铸容器。”他把桃木递给队员,扶着即墨往山下走——她刚才用药粉太急,脸色有点发白,嘴唇也干了。
“你没事吧?”林砚从包里拿出水,递给即墨,“累坏了吧?早知道不让你跟着冒险了。”
“谁让你是我搭档呢。”即墨喝了口水,脸色好了点,她伸手碰了碰林砚的后背,“你的伤没加重吧?刚才跳的时候,我看到你疼得皱眉了。”
林砚心里一暖,摇了摇头:“没事,小伤。回去铸好容器,就能稳住鬼兵了,到时候对付主上,又多了个帮手。”
回到特应局,清玄道长早就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个铜制的架子,上面刻着聚魂纹。“阴桃木不错,够老,阴气也纯。”他接过树干,用刀削掉树皮,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芯,“现在开始铸容器,先把木芯挖空,把魂晶嵌进去,再把散魂的阴气注进去——林砚,你得用练鬼术引着阴气,别让它乱飘,不然容器会炸。”
林砚点点头,接过削好的木芯。他用刀小心地挖着里面的木屑,手指被木刺扎破了,血滴在木芯上,瞬间被吸了进去,木芯突然亮了一下。“这木头认主?”清玄道长惊讶地说,“看来你跟这阴桃木有缘,容器能成!”
即墨帮着递工具,看着林砚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挖木屑时,眉头微微皱着,眼神专注得像在做什么宝贝,手指被扎破了也没吭声,只是用嘴吮了吮,又继续挖——以前他做手工总爱毛躁,现在却能这么细心,这份成长让她心里甜甜的。
木芯挖空后,林砚把魂晶嵌在中央,魂晶一碰到木芯,就发出“叮”的一声,周围的纹路亮了起来。“现在注阴气。”清玄道长递过镇魂袋,“慢慢来,用灵力引着,别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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