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膝盖还在发沉,像是灌了半碗陈年老酒,不上头,却压得人喘不过气。他靠着断墙,掌心贴着地面,指缝里全是灰土混合着碎草。刚才那一战,不是拼剑,是拼命。他没倒下,是因为不能倒。
铁真真坐在不远处,短刀横在腿上,刀身还泛着冷光。她没动,也没说话,但眼神一直盯在庙门口的方向,仿佛那三人还没走远,随时会杀个回马枪。
风从破窗钻进来,吹得供桌上的残烛晃了一下。火苗歪了歪,又直起来,映得她锁骨下的胎记忽明忽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林风闭了闭眼,正想运一口气把体内残留的滞涩感逼出去,忽然察觉身旁一动。
铁真真站了起来。
动作很急,像是被人猛地拽起身。她抓起短刀,大步就往门口冲,脚步踉跄却不肯停。
“回来!”林风低喝。
她没听见,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听。
就在她一脚跨出门槛的瞬间,林风已闪身拦在她面前,一手按住她的肩。触手滚烫,像是发烧的人被寒风吹久了,外冷内热。
“你去哪儿?”他问。
“我要问清楚!”她声音撕裂,眼里全是血丝,“他们说——他们说我哥是蠢货!是为谢晓峰挡刀死的蠢货!”
林风心头一震。
这话……不是当面说的。武当三老离开时,语气虽冷,却未曾辱及死者。是谁传进来的?还是——本就是他们心里的话?
他来不及细想,只觉掌下的肩膀剧烈颤抖,铁真真的呼吸越来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你说啊!”她突然抬手推开他,短刀指向庙外,“我哥一辈子没练过武功,只会打铁!他为了护一个逃命的剑客,被人一剑穿心!连尸首都拖不回来!现在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一句‘蠢货’就想把他抹掉?”
林风没动。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系统碎片里有零星记录:神剑山庄外,夜雨如注,一名铁匠模样的男子扑向持剑黑衣人,替那人挡下一击,当场毙命。而那个被救的人,穿着破旧长衫,满脸血污,正是谢晓峰。
可江湖从不记无名之辈。
忠义让位于传说,真相淹没在威名之下。活下来的成了神话,死去的连名字都不配留下。
“我不求他谢我哥。”铁真真声音哑了,“我只想知道——那一剑,是谁下的手?用的什么剑?为什么偏偏是薄刃?为什么……连收尸的人都不敢靠近?”
她说着说着,膝盖一软,差点跪倒。林风及时扶住她,却感觉她的脉搏跳得极快,几乎要冲破皮肤。
这不是愤怒,是崩溃。
再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烧干。
林风咬牙,心中默念:“消耗二十融合点,启动情绪安抚。”
识海微震,一股温润之力自他掌心涌出,顺着经脉流入铁真真体内。她浑身一颤,像是被热水浇过冻僵的手,先是剧痛,然后麻木。
她瞪大眼,嘴唇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力气像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漏光。
“我……我只是……”她喃喃,“想替他说句话……哪怕一次……”
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倒在林风怀里。
他轻轻将她放平,盖上外袍。少女的脸色苍白,睫毛微微抖着,像是梦里还在挣扎。短刀仍握在手中,指节发白,却不肯松开。
林风坐回原地,盯着庙顶的破洞。
月光漏下来,照在那道曾因剑气炸裂的墙上。裂缝边缘参差,像一道未愈的伤疤。他记得自己说过,那一转是为了活。可现在他明白,有些人,早就没了选择。
铁鹰没有退路,所以他只能往前扑。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那道螺旋纹还在,隐隐发烫。太极余意尚未散尽,像是一缕借来的火种,勉强维持着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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