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完善历法:命羲和、常羲观日月,定一岁十二月置闰月
尧帝登位第三载,仲春的风还带着几分料峭,却已吹醒了黄河流域的沃土。农耕部落的族人扛着石锄踏入田垄时,总会忍不住抬头望一眼天——那轮日头东起西落,月轮圆缺交替,可到底何时播种、何时除草、何时收获,却越来越模糊。
颛顼帝时定的“一岁三百六十日”,起初还能勉强跟上节气,可年复一年,偏差竟越来越大。去年秋收时,不少部落按旧历播种的粟米,刚抽穗就遇上了早霜,颗粒无收;还有些部落误把闰月的日子算成了正月,开春播种早了半月,秧苗全被倒春寒冻坏。
这日清晨,尧帝的议事殿里,烛火还未熄。几个白发苍苍的部落长老围着案几,案上摊着一张用兽皮制成的“历图”,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三十六个圆圈,代表颛顼帝时的三十六旬(一旬十日)。
“帝啊,再这么下去不行!”来自东夷部落的长老皋陶捶着案几,声音发颤,“我部落去年饿死了十二口,都是因为误了农时。那日头和月亮,像是跟旧历赌气似的,走得越来越偏了!”
尧帝坐在主位上,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身着粗布麻衣,腰间系着兽骨佩饰,脸上满是忧色:“孤也知此事急迫。颛顼帝定历之时,是观星象、测日影得的数,可为何过了百年,就不准了?”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响,负责观星的羲和与常羲姐妹俩走了进来。姐妹俩皆是一身素衣,发髻上插着用木枝和贝壳制成的观星簪——羲和的簪子刻着太阳纹,常羲的刻着月亮纹。这对姐妹自小跟着部落里的老观星者学习,能辨星辰方位,还能通过日影长短判断时节,是族里少有的“知天者”。
“启禀帝,”羲和上前一步,声音清亮,“不是日月经天偏了,是旧历的‘数’错了。”
尧帝抬眼:“此话怎讲?”
羲和走到案前,指着兽皮历图上的圆圈:“颛顼帝算一岁三百六十日,可奴婢每日观测日影,用木圭量下来,从去年夏至到今年夏至,日影最长到最短再到最长,整整过了三百六十五个白日黑夜,还多了小半日。旧历少算了五日,年复一年,自然就跟节气脱节了。”
常羲接着补充:“还有月相。奴婢记录了十二个月的圆缺,从新月到满月再到新月,一个‘月’最短二十九日,最长三十日,平均下来近三十日。十二个月加起来,才三百五十四日,比日影算的‘一岁’(回归年)少了十一日还多。旧历没算清日月的‘脚步’,怎么能准?”
殿内的长老们都愣住了。皋陶捋着胡子:“原来如此!可这日月的‘脚步’不一样快,该怎么定历,才能让农时不错?”
尧帝猛地站起身,目光落在羲和与常羲身上:“孤听闻你们姐妹观星测影最准,今日便命你们二人,主持完善历法!不管是测日影、观月相,还是找星辰做参照,孤都给你们调派人手、准备工具。你们要做的,就是定出一套‘准’的历——让族人知道,何时播种、何时收获,再也不被日月欺瞒!”
羲和与常羲对视一眼,双双跪下:“奴婢遵旨!定不辱使命!”
三日后,尧帝调派的工匠们在部落东侧的高地上,建起了一座简陋却坚固的观星台。观星台是用夯土筑成的,高约两丈,顶部平坦,中央立着一根一丈长的木柱——这是羲和要求做的“圭表”:木柱叫“表”,地面上沿着南北方向铺的长条木板叫“圭”,圭上刻着细细的刻度,用来测量表的影子长度。
“表要直,圭要平,刻度要匀!”羲和蹲在地上,亲手调整圭板的角度,“差一分,测出来的日影就错一寸,一年下来,就差出好几日了。”
常羲则在观星台的西侧,搭了一个小小的“望月台”,台上放着一个陶制的“漏壶”——壶底有个小孔,壶里装着水,水从孔里慢慢漏出,壶身上刻着刻度,用来计算时间。“要记录月相,就得知道每个月的‘朔’(新月)和‘望’(满月)是何时出现的,漏壶能帮我们算准时辰。”
准备工作做了半月,直到春分这日,羲和与常羲才正式开始观测。
春分这天,天刚蒙蒙亮,羲和就登上了观星台。她背着一个用兽皮缝的袋子,里面装着炭笔、兽皮纸和一把小尺子。常羲提着漏壶跟在后面,壶里的水已经注满,刻度对准了“寅时”。
“今日春分,按说日影长度该是中等,”羲和扶着表柱,眼睛盯着东方的地平线,“等日头升到正南方时,我们就测影长,记下来,往后每个节气都测一次,就能算出一岁有多少日了。”
常羲点点头,将漏壶放在台上,盯着壶身的刻度:“水漏到‘午时’,日头就该到正南了。”
姐妹俩守在台上,从寅时等到午时。当第一缕阳光越过东边的山岗,羲和立刻拿起炭笔,在兽皮纸上画了一个小太阳;等到日头慢慢爬上天顶,影子逐渐变短,最后停在圭板的某一刻度时,羲和大喊:“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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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羲立刻按住漏壶的小孔,不让水再漏:“午时三刻!”
羲和蹲下身,用尺子量着表影的长度,嘴里念着:“圭板刻度从左到右一百二十格,影子到了六十格,正好是一半!记下来,春分,午时三刻,表影六十格。”
往后的日子里,羲和与常羲几乎天天泡在观星台上。白日里,羲和测日影,记录日出日落的方位——夏至时,日影最短,日出在东北、日落在西北;冬至时,日影最长,日出在东南、日落在西南。常羲则在夜晚守着望月台,记录月相的变化:新月时,月亮像一条银钩,只在傍晚出现;满月时,月亮像圆盘,整夜挂在天上;还有上弦月、下弦月,她都一一画在兽皮纸上,标上日期。
可观测刚过三个月,就出了麻烦。
那是仲夏的一个傍晚,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常羲急得在望月台上来回走——今日该是上弦月,要是看不到,这个月的月相记录就断了。
“姐姐,怎么办?这雨要是下一夜,我们就看不到月亮了!”常羲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三个月来,她们已经记录了三个完整的月相周期,要是断了一个,之前的数就可能白算。
羲和站在观星台上,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忽然眼睛一亮:“常羲,你记不记得,上个月上弦月出现时,旁边的‘参星’(猎户座)在哪个位置?”
常羲一愣,随即点头:“记得!上弦月在西天时,参星正好在正南天,与月亮隔了三指的距离!”
“对!”羲和抓起兽皮纸,“月相和星辰是对应的。我们虽然看不到月亮,但可以找参星的位置,再根据上个月的记录推算,就能算出今日上弦月该出现的时间和方位!”
姐妹俩立刻搬来木架,架起一块刻着星图的木板——这是她们之前根据星辰方位画的“星盘”。常羲盯着星盘,羲和则拿着一根细木杆,对着天空比划:“参星刚过正南,比上个月晚了两刻,那上弦月出现的时间,也该晚两刻……”
那天夜里,雨下了整整一夜,可姐妹俩靠着星盘和过往的记录,硬是推算出了上弦月的情况,没让记录断档。
转眼到了冬至,这是测日影最长的日子,也是验证“一岁时长”的关键。
冬至这天,寒风刺骨,羲和的手冻得通红,却依旧稳稳地拿着尺子量日影。“表影长一百一十格!比夏至时的十格,整整长了一百格!”她大声报出数字,常羲立刻记在兽皮纸上,还在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冰纹——代表冬至的寒冷。
从去年夏至到今年冬至,正好是半年。羲和把这半年的日影记录拿出来,一页页翻看:“从夏至到冬至,一共一百八十二日半。那从冬至再到明年夏至,也该是一百八十二日半,加起来就是三百六十五日!”
“可十二个月的月相加起来,才三百五十四日,”常羲皱着眉,“差了十一日多。要是按十二个月定一岁,那每年就少了十一日,过不了几年,正月就该下雪了,还怎么播种?”
这个问题,姐妹俩已经琢磨了好几个月。她们把所有的记录都摊在观星台上,密密麻麻的兽皮纸铺了一地——有日影的长度,有月相的圆缺,还有星辰的方位。
“要是每年都加十一日,加到哪里去呢?”羲和揪着头发,自言自语。
常羲忽然指着兽皮纸上的月相记录:“姐姐你看,三年下来,十二个月×三年=三十六个月,共一千零六十二日;而三年的日影时长是三百六十五×三年=一千零九十五日,差了三十三日。三十三日,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长啊!”
羲和猛地抬头,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每三年,就在十二个月之外,再加一个月?”
“对!”常羲激动地拍手,“这样一来,三年的总天数就对得上了!这多加的一个月,就叫‘闰月’。有了闰月,历法就能跟上日月经天的脚步,农时就不会错了!”
可问题又来了——闰月该加在哪个月后面?
姐妹俩又开始新一轮的观测。她们发现,不同的月份加闰月,对农时的影响不一样。要是把闰月加在正月和二月之间,春耕就会提前;加在七月和八月之间,秋收就会延后。
“得看节气。”羲和指着案上的节气记录,“比如‘芒种’这个节气,是播种的关键时候。要是某个月里没有芒种,就说明这个月‘空’了,该在这个月前面加闰月,让芒种能落在正月里。”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们又花了一年时间,记录每个月对应的节气。直到第四年开春,她们终于确定:当某个月没有“中气”(每个节气分“节气”和“中气”,比如立春是节气,雨水是中气;惊蛰是节气,春分是中气)时,就在这个月前加一个闰月,称之为“闰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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