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残阳染血,劫火燎疆
夏桀三十七年,商汤率部族联军与夏军在鸣条南麓鏖战已逾三日。残阳如血,泼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折断的青铜戈矛斜插在焦黑的土地里,矛尖凝着的血珠被晚风一吹,坠落在枯黄的草叶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夏军溃败的哭喊声、商军追击的呼喝声、伤兵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顺着风势飘向战场边缘的村落,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村民们紧绷的心弦。
鸿蒙宗弟子青玄拄着断裂的法剑,踉跄地奔进名为“桃溪村”的村落。他原本奉玄空大长老之命,护送周边村落的村民向商族后方转移,却在半路遭遇夏军溃散的败兵劫掠。为了掩护村民,他与败兵缠斗,虽斩杀了三名乱兵,自己也被青铜斧劈中左肩,道袍浸满鲜血,连运转灵力都变得滞涩。
“青玄道长!”村口的老村长拄着拐杖迎上来,满脸焦灼,“后面……那些乱兵还追吗?”
青玄靠在村口的老桃树上,喘着粗气摇头:“暂时……暂时退了,我在来路布了简易的迷踪阵,能挡一时,却挡不了太久。夏军败得急,那些败兵疯了似的抢粮抢人,再不走,桃溪村怕是要遭难。”
老村长望着村里的景象,眼眶泛红。桃溪村世代居住在鸣条南麓,靠耕种和采摘野果为生,虽不富裕,却也安稳。可自夏商开战,安稳便成了奢望——先是夏军强行征调村里的青壮,后是商军过境索要粮草,如今败兵劫掠,村民们早已惶惶不可终日。村里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青壮要么战死,要么被征走,哪里还有力气转移?
“道长,不是我们不想走,”老村长抹了把脸,声音发颤,“村里的张阿婆腿断了,李婶刚生了娃,还有几个孩子发着热,这荒山野岭的,往哪走啊?走了,怕是死得更快。”
青玄看着不远处的土屋,窗纸上映着微弱的烛火,隐约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和妇人的安慰声。他握紧了手中的法剑,心中满是无力。他的修为在鸿蒙宗弟子中只能算中等,迷踪阵撑不了一个时辰,一旦败兵破阵而来,他根本护不住这些村民。
就在这时,一阵极淡的寒气顺着风飘来,不同于战场的血腥气,也不同于山野的草木气,那寒气清冽而温和,落在身上,竟让青玄紧绷的神经微微舒缓,连左肩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他猛地抬头,望向村口外的山道——夕阳的余晖中,一道身影正缓步走来。
那是一位身着玄色长裙的女子,裙摆上绣着暗纹,似冰晶又似云雾,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她的长发未梳发髻,就那样随意地披在肩上,发梢带着一点淡淡的银辉。她没有施粉黛,面容却清丽得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苦难。
青玄心中一震,下意识地躬身行礼:“弟子青玄,见过……前辈。”他虽从未见过这位女子,却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其磅礴的本源之力——那是与天地同源的气息,比玄空大长老还要深厚,甚至让他想起了宗门典籍中记载的“祖巫”二字。
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掠过战场的方向,眉头微蹙。她正是十二祖巫之末的玄冥,自洪荒初期便随龙宇修行,这些时日一直在夏商战场边缘游走,看着人族因战乱流离失所,心中始终难安。方才她感知到桃溪村有鸿蒙宗弟子的灵力波动,还夹杂着浓郁的恐慌之气,便特意绕路过来查看。
“夏军败兵,多久会到?”玄冥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最多一个时辰,”青玄连忙回答,“弟子布的迷踪阵……挡不住他们。”
玄冥没有再说话,而是迈步走进村子。村民们看到她,先是警惕,随即被她身上的气息安抚,纷纷围了过来。老村长拄着拐杖上前,刚要开口,就见玄冥抬手,指尖凝出一点冰晶般的灵光,轻轻一弹,那灵光便飘到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化作一道淡淡的光纹。
“不必惊慌,”玄冥看着村民们,声音放缓了几分,“我会在此设阵,护你们周全。”
二、冰晶为基,阵护桃溪
玄冥走到村子中央的老槐树下,这棵槐树已有上千年树龄,树干粗壮,枝叶繁茂,虽历经战乱,却依旧生机勃勃。她抬手抚上树干,指尖的寒气缓缓渗入树皮——并非刺骨的严寒,而是带着生机的清冷,像是初春的融雪,滋养着槐树的根系。
老槐树仿佛有了感应,枝叶轻轻晃动,落下几片嫩绿的叶子,飘落在玄冥的脚边。玄冥闭上眼,体内的祖巫本源之力缓缓运转,那是掌控玄冥寒气与天地生机的力量,此刻被她用来构筑阵法,少了几分凛冽,多了几分温和。
她的指尖开始结印,每一个印诀落下,空中便会凝结出一片冰晶,冰晶透明如琉璃,里面映着村子的景象。这些冰晶在空中旋转,渐渐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以老槐树为阵眼,向村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延伸,将整个桃溪村都笼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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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曾在鸿蒙宗的典籍中见过“庇护阵”的记载,那是一种以防御和守护为主的阵法,需以灵力为基,辅以灵材,可玄冥前辈却仅凭自身本源之力,以冰晶为阵纹,甚至引老槐树的生机入阵,这等手段,早已超出了他对“阵法”的认知。
“道长,这……这阵能挡住那些乱兵吗?”老村长凑过来,声音依旧带着忐忑。
青玄刚要回答,就见玄冥睁开眼,抬手对着东方的村口一挥。一道冰晶组成的屏障瞬间升起,与空中的阵法轮廓相连,屏障上流转着淡淡的光纹,看起来轻薄如纸,却让人望而生畏。
“此阵名为‘玄冥护生阵’,”玄冥解释道,“阵内可保生机流转,伤病者的伤势会慢慢恢复;阵外会显化幻境,让闯入者以为此处是荒坟野岭,不敢靠近。若有强行破阵者,阵法会自动触发寒气,冻结其行动力,却不会伤其性命。”
村民们听到这话,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李婶抱着刚出生的婴儿,走到玄冥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仙长救命之恩,若不是仙长,我们娘俩怕是……”
玄冥轻轻扶住她,目光落在婴儿的脸上。那婴儿原本还在啼哭,此刻却安静下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玄冥,小手还抓了抓空气,像是在和她打招呼。玄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这是她自巫妖劫后,第一次这般真切地感受到“生机”的温暖。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快!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跑了!肯定有粮食!”“搜!把村子里的人都抓起来,说不定还能换点赏钱!”
是夏军的败兵来了!村民们瞬间又紧张起来,纷纷躲到玄冥身后。青玄握紧法剑,就要冲上去,却被玄冥拦住了。
“不必动手,”玄冥淡淡道,“看阵法便是。”
只见村口的败兵们冲到冰晶屏障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眼中,原本的桃溪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坟地,坟头长满了杂草,墓碑歪斜,还飘着淡淡的鬼火,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地方?”一个败兵吓得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跑进来了,怎么变成坟地了?”
“别……别管那么多了,”另一个败兵咽了口唾沫,“说不定是眼花了,咱们去别的地方搜!这地方太邪门了,待久了怕是要出事!”
其他败兵也纷纷点头,没人敢再靠近,转身就往别的方向跑了。
村民们透过冰晶屏障看到这一幕,都松了口气,纷纷对着玄冥道谢。老村长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玄冥连连鞠躬:“仙长真是活菩萨啊!救了我们整个桃溪村!”
玄冥只是微微摇头,目光望向战场的方向,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夏商之战还未结束,封神劫的兆头已经显现,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战乱,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她能护得住一个桃溪村,却护不住整个洪荒的人族。
“青玄,”玄冥看向鸿蒙宗弟子,“玄空大长老是否在商族后方设了安置点?”
青玄连忙点头:“是,大长老在商族的亳城郊外设了安置点,收容战乱中的村民,还派了弟子负责救治伤兵。”
“那就好,”玄冥道,“这阵法能维持三日,三日之内,你带着村民们去亳城的安置点。路上若再遇危险,可捏碎这枚冰晶,我会感知到。”她说着,指尖凝出一枚小巧的冰晶,递给青玄。
青玄双手接过冰晶,只觉得冰晶入手温润,里面蕴含着玄冥的本源之力。他躬身行礼:“弟子多谢前辈!定不负前辈所托,将村民们安全送到安置点!”
三、寒潭映过往,阵暖现世心
夜色渐深,村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土屋休息,村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老槐树上的枝叶偶尔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玄冥坐在老槐树下,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辰——那些星辰的位置,与她记忆中巫妖劫时的星空渐渐重合,让她想起了过往的画面。
她想起龙汉初劫时,她刚诞生不久,还无法完全掌控自身的力量,却看到了未来的碎片:一道模糊的身影挡在她身前,替她扛下了东皇太一的东皇钟。那时她不知道那身影是谁,只觉得无比安心。
后来,她又在龙汉初劫中看到了第二片碎片:还是那道身影,挡在她身前,承受了帝俊的太阳真火。那火焰的温度,隔着时空碎片,她都能感受到灼痛感,可那道身影却始终没有后退。
直到巫妖劫时,她才真正看清那道身影——是龙宇。他为了护她,硬生生扛下了太一全力一击的东皇钟和帝俊的太阳真火,本源之力受损,却还笑着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想到这里,玄冥的指尖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心疼,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掌控着足以冻结天地的寒气,也曾在巫妖劫中斩杀过无数妖兵,可此刻,却只想握住那道身影的手,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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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您还没休息吗?”老村长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给玄冥,“这是村里仅剩的米熬的粥,您尝尝,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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