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冬季来得迅猛而酷烈。
第一场大雪落下后不久,皇帝的征召令便如同冰冷的鹰隼,穿透风雪,抵达了沃尔夫冈城堡。
边境线上几个桀骜不驯的部落联合了起来,需要奥托伯爵和他的精锐军队再次前往镇压。
城堡再次忙碌起来,准备出征的物资。
气氛凝重,不同于上次,这一次伯爵离开时,城堡里多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奥托伯爵在临行前夜,去了主卧室看望莉安娜,和她告别。
他短暂的和莉安娜交谈和嘱咐几句话后,他穿戴整齐,最后看了一眼摇篮里熟睡的小艾莉亚,目光在她与莉安娜相似的小脸上停留片刻,便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温存。
莉安娜躺在黑暗中,感受着身体残留的些微不适和心底巨大的空洞。
这一次,她没有流泪,只是觉得无比寒冷,仿佛城堡厚重的石墙也无法抵御这彻骨的孤寂。
次日清晨,军队在风雪中开拔。奥托伯爵骑在马上,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如同被冬季吞噬。
城堡再次沉寂下来,只剩下女主人、婴儿、少数护卫和大量的仆役。
风雪成了世界的主题,将城堡隔绝成一座孤岛。
雷恩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代理领主的职责,他的表现沉稳干练,处理事务井井有条,赢得了城堡上下的一致认可。
他每日都会去探望母亲和妹妹,举止得体,关怀恰到好处,仿佛那些炽热疯狂的夜晚从未存在过。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一次午后,雷恩前去主塔楼汇报事务时,正遇到奶妈抱着吃饱喝足、咿咿呀呀的小艾莉亚离开。
莉安娜独自坐在壁炉边,穿着高领的羊毛长裙,侧影依旧纤细,但经历过生产的身体,似乎散出一种更加柔软圆润的气息。
她正出神地望着炉火,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小腹。
雷恩的脚步顿住了。
一个细微的、几乎被他忽略的念头骤然变得清晰——母亲莉安娜,和他说过,自从母亲生下自己妹妹小艾莉亚后,父亲和母亲就只上过一次床。
他猛地想起最近几次见到母亲时,她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食欲的细微变化。
一个大胆而炽热的猜想如同毒蛇,骤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身离开,找到了那位经验最丰富、负责照料莉安娜产后身体的老女仆玛尔塔。
几句看似随意的关心和询问,旁敲侧击之下,从玛尔塔絮叨的回应中——“夫人最近确实有些嗜睡,胃口也不太好,许是天气冷的缘故……不过她产后身体恢复得倒是极好,伯爵大人只和夫人在产后四个月时候,同房了一次,其余时间他俩都是分房睡…………”雷恩他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父亲真的和母亲只生过一次关系……那么,这一次在母亲她身体里种下了种子的男人,没有别的男人,就只有我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惊喜和喜悦,瞬间席卷了雷恩。自己这个真正渴望母亲、与她共享极致欢愉与禁忌之恋的人,终于和母亲,有了自己的孩子!
只有我雷恩,才是母亲莉安娜的真命天子!只有我雷恩,才是那个真正和母亲共度一生的男人!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烧起来,迅吞噬了所有理智和顾忌。
他要覆盖掉父亲的印记。
他要证明,他的种子远比父亲的更强壮、更有生命力。
他要她,真正地、完全地,孕育属于他的孩子。
一个流淌着最纯粹、最禁忌血液的后代。
等待变得煎熬而漫长。他需要确认,需要时机。
几天后,一个风雪稍歇的夜晚,城堡早早沉寂下来。雷恩提着一壶温好的、据说有助于安神睡眠的蜂蜜酒,再次敲响了主卧室的门。
莉安娜打开门,她似乎正准备休息,长披散着,脸上带着一丝倦容。“雷恩?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的脸庞,捕捉到那丝不同寻常的疲惫,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他举起酒壶,语气平静无波“看您近日似乎睡得不安稳,玛尔塔说这个或许有帮助。”
莉安娜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房间内很温暖,壁炉烧得很旺,小艾莉亚在旁边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雷恩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母亲。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锁定了她。
莉安娜接过酒杯,小口啜饮着,似乎想借此驱散一些寒意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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