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字字如刀!
“你是不是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厂里那些还能用的‘废铜烂铁’,偷偷摸摸倒腾出去,换成你兜里叮当作响的票子?!盘算着怎么把公家的财产,变成你王虎家的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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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放屁!血口喷人!!”王虎的脸彻底涨成了酱紫色,额头和太阳穴的青筋如同蚯蚓般疯狂跳动,他羞怒交加,下意识地又想后退,却被身后的人群挡住。他的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扳手上,眼中凶光毕露!他万万没想到,林晚星手里握着的不是技术图纸,而是这样一本足以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功劳簿”!更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干活的女人,发起狠来如此可怕!不仅撕了他的脸,连他的底裤都要扒下来!
“血口喷人?”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笑意。她没有丝毫畏惧他按在扳手上的手,反而猛地将手中那本钉满了凭证的册子,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声,狠狠拍在王虎那厚实的、沾着油污的胸口上!
“看看!王虎!睁开你那被猪油蒙了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这本册子上每一张纸片!每一张泛黄的粮票!每一个鲜红的公章!它们都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抽的就是你这种满嘴大道理、一肚子男盗女娼,只会给人扣帽子、背地里却像蛀虫一样啃食工人血汗、挖国家墙角的败类的脸!!”
那本饱经沧桑的册子,经此一拍,线头崩开,纸张散落,飘飘扬扬地掉落在满是黑色油污的水泥地面上。几张泛黄的粮票,正好落在王虎沾满泥灰的翻毛皮鞋上。
离得最近的老师傅赵大锤,再也忍不住了。他颤巍巍地弯下早已被重活压弯的腰,伸出布满老茧和裂纹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张掉在他脚边的捐赠收据。昏黄的灯光下,那上面的字迹和公章清晰无比。
“我的老天爷啊……”赵大锤的声音带着哽咽,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上了水光,“是真的……都是真的……淮河发大水那年……我老家……我老家就在重灾区啊……我……我……”后面的话,他哽咽得说不出来,只是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纸,仿佛攥着千斤重的情谊。
“林工……她……她真的捐了五年?”
“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她还带着三个孩子啊!那日子……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五年……六十个月……风雨无阻……这……”
“王科长他……他怎么能这样污蔑林工?”
“就是!还喝特供红酒?倒腾厂里的东西?他……他……”
人群的议论声浪彻底变了方向,如同沸腾的开水!震惊、难以置信、深深的敬佩、强烈的愧疚,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之前的躁动和怀疑。看向林晚星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近乎仰望的敬意和心疼!而看向王虎的眼神,则只剩下赤裸裸的鄙夷、愤怒,甚至还有被欺骗愚弄后的屈辱!
王虎彻底慌了神。他感觉到工人们那无声的包围圈在迅速收紧,一道道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他色厉内荏地挥舞着手中的扳手,试图驱散这种让他窒息的氛围,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尖锐变调:
“假的!都是假的!伪造的!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想转移目标!想给自己开脱!她肯定跟洋人……”他语无伦次,只想把“崇洋媚外”的帽子死死扣回去。
“够了,王虎!”
一声低沉、威严、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断喝,如同惊雷般在车间门口炸响!
所有人浑身一震,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车间那扇巨大的铁门阴影里,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两名男子。他们穿着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身姿挺拔如松,神情冷峻如冰。他们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在惊慌失措的王虎身上。为首一人,面容方正,眼神深邃,缓缓抬起手,亮出一个深蓝色封皮的证件。证件中央,金色的国徽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而神圣的光芒!
“国安局的。”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鸦雀无声的车间,带着一种冻结空气的力量,“王虎,你涉嫌煽动群众、聚众闹事、破坏工厂正常生产秩序,并涉嫌与陆振邦重大经济犯罪及危害国家安全案件有直接关联。现在,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国……国安……”王虎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僵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他手里的那把象征着蛮横和威慑的大号扳手,“哐当”一声,沉重地砸落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嘴唇哆嗦着,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嗬嗬”的、恐惧到极致的抽气声。
两名国安人员步伐沉稳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径直走到王虎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牢牢架住了他瞬间瘫软如泥的胳膊。
就在被架着拖离原地的前一刻,王虎猛地扭过头!那双因为极度恐惧和怨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林晚星的脸上!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濒死的嘶哑咆哮,每一个字都浸满了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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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你……你等着!这事……没完!!”
那怨毒的目光和嘶哑的诅咒,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林晚星。
林晚星依旧站在原地,脊背挺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仿佛能刺破车间顶棚沉重的阴影。她没有回避王虎那淬毒的目光,也没有去看他被狼狈拖走的背影。她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地上那些散落的、沾了点点黑色油污的凭证纸页上。那些泛黄的纸张,在冰冷的油污里,像一片片凋零却坚韧的花瓣。
车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那场喧嚣的、充满戾气的“批斗会”火焰,被国安人员冷峻的出现瞬间浇灭,只留下满地冰冷的灰烬和令人窒息的余烟。巨大的龙门吊投下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重了。工人们面面相觑,眼神复杂,惊魂未定,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林晚星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她伸出同样布满细小伤痕和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凭证纸页,一张一张,一页一页地捡拾起来。她仔细地、轻轻地拍掉上面沾染的灰尘和油渍,仿佛在整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然后,她将它们仔细地拢好,重新放进贴身的衣袋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她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周围一张张沉默、复杂、带着敬畏和不安的工人面孔。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沉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疲惫,和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
王虎被抓了。这个仗着二叔陆振邦势力在厂里横行霸道、今日又跳出来煽风点火的爪牙,终于被拔掉了。
但是,他临走前那声嘶力竭、充满无尽怨毒的咆哮,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这事没完”。**
车间顶棚巨大的钢铁骨架,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更加深邃、更加令人不安的阴影,如同张开的巨网。灯光无法触及的角落深处,堆放着杂物的阴影里,似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国安带走王虎的混乱瞬间,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只留下地面一点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属于在场工人的新鲜鞋印的痕迹。
林晚星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那个角落,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陆振邦的倒台,王虎的被抓,不过是撕开了笼罩在陆家和这座工厂上空厚重帷幕的一道缝隙。
王虎背后,真的只有陆振邦吗?这声绝望的嘶吼,仅仅是失败者的狂吠?还是……预示着在更深、更暗的角落里,有更阴冷的目光在注视,有更危险的毒蛇在吐信?
她拢了拢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工装衣领,仿佛要抵御某种无形的寒意。然后,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她转过身,没有再看任何人,步履沉稳地走向那台冰冷、庞大、尚未调试完成的进口车床。
她的背影在巨大的机器面前显得异常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钢铁的阴影吞噬。然而,当她的手稳稳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抚上车床冰凉的操纵杆时,那单薄的身影却瞬间迸发出一股风雨难摧、百折不挠的坚韧!
车间里,只剩下机器低沉、单调、永不停歇的嗡鸣。那声音,此刻听在众人耳中,却像是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刀,搅动着无数颗悬在半空、无法落地的心,在沉滞的空气中,无声地焦灼、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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