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看书网>铁人李建国 > 第151章 墨痕下的问号（第2页）
第151章 墨痕下的问号（第2页）
“啊啊啊啊——！！！”
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猛然爆发！那声音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剧痛和绝望，像濒死野兽的最后嚎叫，瞬间穿透厚厚的墙壁，在死寂的校园深夜里远远荡开。
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林晚棠惊恐地看到温阳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脸，身体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抽搐、扭曲，整个人从她身上翻滚下去，重重砸在旁边一架放着玻璃仪器的推车上，引发又一阵稀里哗啦的破碎声。而他捂着脸的手指缝隙里，一股皮肤和肌肉被强酸快速腐蚀烧焦的、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让她肠胃剧烈翻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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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恐惧和残余的药力再次汹涌袭来，如同冰冷的海浪将她彻底吞噬。林晚棠眼前一黑，意识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
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穿过高高的窗户，在化学实验室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几道长长的光斑。空气里那股浓重的、混合着酸蚀、汗腥和某种焦糊蛋白质的可怕气味，经过一夜的沉淀，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为复杂难闻。
李野子是第一个推开门的。昨晚电影散场已是深夜，赵临软磨硬泡，加之宿舍楼门禁时间已过，她最终没能回校。
“晚棠？”她一边走进来一边轻声呼唤，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忐忑，“好点了吗？”目光触及沙发的位置，声音戛然而止。
沙发是空的。那件盖在林晚棠身上的旧实验服皱成一团，被胡乱掀开丢在一边。视线猛地被角落地板上一片狼藉的闪光碎片攫住——那是玻璃器皿的残骸。再往上，靠近二层试剂柜的地面上，赫然泼溅开一大片颜色诡异的深褐色污渍，边缘已经干涸板结。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源头，正是此处！
李野子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就在这时，系主任带着两个神情严肃、佩戴调查组胸牌的人出现在门口。
“李野子同学，你来得正好。”系主任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昨晚，医学院的温阳同学在医务室急救，面部二级化学灼伤。他自称是半夜误闯化学实验室，不慎打翻了腐蚀性试剂。你登记的仪器和试剂使用台账里，昨天并没有硫酸的领用记录，”主任身后的调查人员翻开手中的记录本，“但温阳脸上的伤，明确是浓硫酸造成的。事故发生在817，也就是昨晚。你作为昨天最后离开实验室的人之一，我们需要你确认情况。”
“误闯？”李野子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张空空如也、显得异常凌乱的沙发，又看向那片刺眼的褐色污迹。恍惚间，昨晚温阳那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似乎又在耳边炸响。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昨晚自己离开时未锁的门，温阳的“误闯”，林晚棠的不知所踪……碎片般的画面在混乱的思绪中冲撞，让她指尖冰凉。
“李野子同学？”调查人员催促了一声。
“我……我……”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比起探究真相，一种本能的自保冲动压倒了所有。系主任朝她投来一个复杂的、带着深意和暗示的眼神。学校显然希望低调处理。温阳家愿意承担一切治疗费用并“承诺配合学校调查”，条件是模糊掉所有不堪的细节。“误闯”和“意外”，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是，”李野子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细微的颤抖，“可能……可能是我疏忽了。我记得……记起来了，昨天下午，我好像是用过一点实验室备用的浓硫酸做粘度测试对比……后来……后来可能太匆忙，忘了及时登记破损。”她走到角落那个放置记录簿的铁架子前，指尖冰冷僵硬地翻开厚重的册子，拿起旁边插着的一支墨迹半干的钢笔。她找到昨天的日期，在“试剂破损登记”那一栏，手腕带着细微的颤抖，一笔一划地写下：
817晚
浓硫酸H?SO?（98%）500mL
破损原因：使用后临时放置于二层柜，不慎倾倒（无人受伤）
责任人：李野子
墨迹在粗糙的纸页上缓缓洇开，颜色深得发乌，像凝结的血块。
调查人员合上本子，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解释”和“补登”表示认可。系主任紧绷的脸色也微微缓和下来。
“以后务必严格遵守实验室安全规程！”主任严厉地叮嘱了一句，便带着调查人员离开了。
线索整理-万宇笔记
疑点待证：
安眠药来源：李野子坚称不知情。谁提供？赵临？（李赵为情侣关系，赵有重大嫌疑）。
赵临行动：
电影票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提前购票？）
关键位置：赵临自称在楼下等李（巧合？赵明知温意图，甚至协助监视望风？）
观影后阻止李回校，用意？（为温争取时间？掩盖？）
温阳？
昏迷不醒的林晚棠？
817晚上？
实验室？
打翻的硫酸瓶？
钢笔尖“笃”地一声重重顿在纸面上，最后一个问号的墨点晕开得异常浓黑。
就在这一刹那——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
一个可怕的、完整得令人窒息的想法，带着所有线索碰撞出的刺耳噪音，轰然砸落！
“那杯水……是温阳给林晚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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