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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程彦哲（第1页）
顾晓妍走出“爵士”酒吧，夜晚的凉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些许酒吧内的喧嚣与浑浊。她手中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缭绕上升，模糊了她的轮廓。李明宇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酒吧门口，他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调侃道：“看样子张老板对你兴趣还挺大。”
顾晓妍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眼神空洞地望向街道远处那盏昏黄的路灯，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不可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嘲讽：“男人吗？都是一个样子。”
2008年11月15日
清北大学学园祭如期拉开帷幕。学生会会长万宇作为总负责人，早已为此忙碌多时。
白天的操场化身为热闹非凡的集市海洋。各个社团精心布置着自己的摊位，宛如一个大型跳蚤市场，售卖着趣味横生的社团手作和纪念品。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金黄酥脆的章鱼小丸子滋滋作响，煎饼鏊子上腾起带着面香的热气，冰爽沁甜的柠檬水、酸梅汤摊位前更是排起了长队。吆喝声、欢笑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而当夜幕降临，校园的重心便转移到了灯火通明的大礼堂。这里摇身一变，成了今晚的重头戏——盛大舞会的会场。受邀前来的，皆是清北市各大顶尖学府中的佼佼者。
晚上六点刚过，冬日的夜幕已然低垂。清北大学校门口，昏黄的路灯在寒气中晕开光晕。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悄然停驻。
车门开启，一位身着笔挺礼服的年轻男士率先踏出，随即优雅地伸出手臂。他身旁的女士随之现身：一袭剪裁合体的白色冬季旗袍勾勒出曼妙身姿，脚下闪亮的银色高跟鞋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她梳理整齐的长发如瀑般散落肩头，月光与路灯交织下，小巧的银色耳钉闪烁着清冷而迷人的光芒。
男士轻挽着女伴的手臂，两人并肩穿过校门，姿态从容，仿佛踏入的不是校园，而是一场专属的盛宴。
这引人注目的组合立刻吸引了附近学生的目光。
“快看！”一个女生低声惊呼，手指悄悄指向那个方向，“那是...是第一政法学院李校董家的公子，李砚舟吧？我在校刊上看过他的照片！”
“没错，就是他！”旁边的同伴立刻附和，语气带着兴奋，“去年两校法学辩论会，代表第一政法出战，最后赢了咱们清北的学长学姐们的就是他！”
“天哪，”另一个女生忍不住感叹，声音压得更低，却难掩惊艳，“真人可比照片上帅太多了！”
“快看！那不是传说中的‘首经贸三公主’吗？”一个眼尖的学生率先认出来人，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叹和八卦的兴奋。
“绝对是她们！”旁边的同伴立刻附和，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敬畏，“听学长学姐们说，她们仨家里可不一般……人家在海外那产业，啧啧，资本版图铺得可广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学生接口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认知上的冲击，“这跟咱们平时在新闻里看到的、家里开个公司就算有钱的‘富二代’，那含金量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这才是真正低调的‘跨国财阀’后代吧？”
就在这波关注度尚未完全平息，人群还在消化着这两拨重量级人物的登场时——
猛然间！
一声极其尖锐、穿透力极强的女声尖叫划破了冬夜的空气：
“啊啊啊——！！！彦哲！！！”
紧接着，像是点燃了引信：
“天啊！是程彦哲？！我没看错吧？！”
“他回来了？！他怎么来了？！”
“快看！真的是他！美院那个程彦哲！”
轰！
校门口的人群，尤其是在场的大部分女生，瞬间像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彻底沸腾了！刚才还围绕着李砚舟和“三公主”的低语、惊叹、八卦，此刻被更高分贝、更纯粹、更狂热的尖叫和呼喊彻底淹没。
台阶上、自行车棚旁、小卖部门口，那些原本在看李砚舟、看“公主”们的女生们，此刻完全变了个人。她们踮着脚、伸长脖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兴奋，手机（大多是诺基亚、索爱，拍照键按得噼啪响）纷纷高举，闪光灯此起彼伏——这阵仗，比刚才迎接李砚舟和“三公主”时夸张得多！
正准备往里走的李砚舟、顾晓妍，以及刚刚下车的“首经贸三公主”，都不由自主地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疯狂声浪惊得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回头望去。
万宇刚结束和保安的交代，闻声也皱眉回头：“搞什么？谁来了这么大动静？明星？”
旁边一个刚尖叫完的女生听到，激动得满脸通红，指着门口方向语无伦次：“不是明星！是程彦哲！美院的程彦哲！那个‘第一美院之花’！他…他他他来了！”
只见在校门外那片昏黄的光影交界处，一个清瘦的身影正独自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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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在这个季节略显单薄的黑色短款羽绒服，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干净的灰色高领毛衣。黑色的头发有些长了，柔软地贴在额角和颈侧。冬夜的寒风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他只是微微低着头，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步子不紧不慢。
那张脸，在路灯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依旧白得耀眼，五官精致得仿佛工笔细细描摹，却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清冷和疏离。整个人就像是从时下最流行的日本少女漫画里，被硬生生撕下来的一页，带着一种近乎虚幻的“破碎感”和纯净的少年气。
他与周围狂热尖叫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巨大的声浪似乎无法穿透他周身那层无形的屏障，他像是走在另一个寂静的次元里，眼神平静地投向远处的灯火通明处，对身边爆发的“风暴”置若罔闻。
“啊啊啊他刚才是不是往这边看了一眼？”
“头发！风吹起来那一下！我要死了！”
“呜呜呜真人比传说中还要好看一百倍！”
“我的天，以前觉得校篮球队那个一米九的队长帅得不行，现在……啧，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体育生校草？在程彦哲面前简直弱爆了好吗！”
李砚舟看着校门口瞬间被激动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再看看那个在风暴中心却仿佛遗世独立的清冷身影，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在顾晓妍听来却很清楚：“……呵，‘美院之花’？”那语气里，带着一丝男生间常见的、混合着不屑与莫名烦躁的评价。
顾晓妍的目光在程彦哲身上停留了几秒，那双平静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探究般的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仿佛只是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保安大叔急得直跳脚，挥舞着胳膊大喊：“哎！哎！同学们！别堵门！往里走！都往里走啊！舞会要开始了！”但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女生们持续的尖叫和各色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中。
这一刻，什么政法新贵、什么低调财阀公主，在这位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自带“破碎冷清”氛围的美少年登场引发的纯粹视觉系狂欢面前，统统黯然失色，成了背景板。
“首经贸三公主”中的楚宁，原本正优雅地整理着手套，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了几分饶有兴致的表情，望着那个被围堵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对姐姐们说：“看来今晚的清北，比想象中更有趣呢。”
校门口的混乱持续发酵，而风暴的中心——程彦哲——依旧步履平稳，试图穿过狂热的人群，向着礼堂那片喧嚣的灯火走去。
学生A（激动地抓着同伴胳膊，边走边回头瞅）：“哎卧槽！听说了吗听说了吗！程彦哲！就美院那个神仙，他竟然来了！我刚在校门口亲眼看见的！那场面，我的妈耶，跟顶流爱豆空降似的！”
学生B（一脸难以置信，疯狂点头）：“对对对！我也看见了！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是传说中……‘美院山顶洞人’吗？除了上课、画室，基本就缩在他那神秘兮兮的画室里修仙！学园祭这种‘凡人狂欢’的地方，他居然会来？！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种地方呢！”
学生C（加入讨论，语气充满八卦的兴奋）：“谁说不是呢！这可是大新闻啊！你想想，他来清北这几年，你见他参加过啥大型活动吗？迎新晚会？NO！跨年舞会？NO！运动会？更不可能了！感觉他整个人都自带结界，跟咱们这些‘俗人’不是一个次元的。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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