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所谓的家具寥寥无几:一把竹椅,坐面早已裂开一个大窟窿,远远瞧去,不像椅子,倒像过去乡间用的蹲坑便桶;一张一米见方的桌子,缺了一条腿,底下垫着村民临时砍来的木桩勉强支撑;另有一条长板凳,虽布满裂痕,却还算完整,成了这屋里唯一能凑合使用的物件。
其余尽是散落各处的破烂,瓦片、断木、锈铁混作一堆,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尘土覆盖每一寸角落,蜘蛛网层层叠叠,像是给这屋子织上了一层灰白的纱。
“团长,要不我找人来拾掇一下?”
张大胆儿皱着眉打量这茅草房,心里直犯嘀咕,这地方比公主坟那边的村子可差远了。
王风摆摆手:“不用了,别的同志那儿估计更难看。咱们仨动手,收拾出个模样就行。”
“明白!”
一场从天刚亮干到日头正中的清理就此展开。
原本皮肤黝黑的张大胆儿,此刻脸上裹着厚厚一层灰,活脱脱像个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炭团。
所幸村中有水,也不吝啬这点劳力。
撕一把茅草,寻了个不知原是装啥的破桶,舀上半桶水,蘸着擦墙抹地。
一番折腾下来,屋子总算不再像个废弃多年的窝棚。
张大胆儿出门提水未归,王风转头看向满脸污迹的徐梓琳,忍俊不禁:“行了,这儿以后就是咱们的团部。老徐啊,你这张脸抹得跟戏台上的花脸似的,要是打一开始就这样,谁能认出你是个女的?”
“就你会说!”
徐梓琳抬手一抹,反倒把脸颊涂得更花了。
她哼了一声,又问:“老王,接下来咋办?”
王风望着那张花脸,语气沉稳:“打仗不急,先摸清地形和敌情。现在最要紧的是等——等全队人马到齐,再做打算。”
徐梓琳点头:“这次转移人数不少,还得夜里走,不敢张扬。全部到位,少说得半个月。”
“慢点没关系,只要隐蔽。咱们不动则已,一动就得让小鬼子站都站不稳。”
说着,他把那张瘸腿方桌搬上泥坯垒成的土炕。
屋里实在没别的家具,他觉得还是老团长那套办法实在——炕上摆桌,省地儿,也利索。
……
整整四天五夜,新三团分散前往小牛村的五批人马才全部抵达。
部队并未集中驻扎在太岳村,那样太过显眼。
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队伍一分为三,分别安顿在太岳村、邻近的岳山村与小岳村。
三个村落彼此呼应,又各自隐蔽,悄然织起一张无形的网。
太岳村周边的村落同样满目疮痍,张洞与和尚率队抵达后,见到村民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心中难忍,便下令打开军粮袋,熬了一锅热粥分给百姓。
团部设在刚腾出来的三间土房里,王风、徐梓琳和张大胆儿三人刚把桌椅摆好,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和尚就猛地站起,拳头砸在桌上:“三哥,俺实在憋不住了!尖刀连现在就能上,我要带人把那些小鬼子窝端了!你不知道沿途啥样——整村整村烧成灰,连孩子都挂在树上,谁看了能忍?”
他话音未落,屋内一片躁动。
干部们纷纷起身,眼里冒火。
他们一路行来,所见皆是断壁残垣,尸骨横野,妇孺倒在血泊中无人收殓,那种惨状刻进脑子里,夜里都睡不安稳。
王风抬起手,声音沉稳:“杀鬼子,必须杀。但不是现在。咱们要动手,就得一击致命,救出所有人。现在贸然出击,不仅打草惊蛇,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再等几天,老史、老邓、老孙的人马一到,咱们合兵一处,到时候让鬼子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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