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爆发第十年,公元2036年9月19日,星期日,下午。
地点:广州,“磐石”双子塔军政大厦,88层,将军办公室。
南中国午后的阳光,带着末世里罕见的、近乎奢侈的明媚,透过巨大的弧形落地防弹玻璃幕墙,毫无保留地泼洒进这间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办公室。恒温系统无声运转,将燥热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阴沉木办公家具沉厚的气息、纸张油墨的淡香,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屏息的威压。
办公室内,一片静谧。李峰靠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镜片后深邃的眼眸沉静如水。他手中摊开着一份《世安军内部通讯》(最高密级),目光看似落在字里行间,实则思绪早已穿透这钢铁堡垒,投向数千公里外那片刚刚平息了风暴的远东冻土。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峻的光影。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个略显稚嫩却异常专注的身影正伏案书写。九岁的李承安穿着合身的小号常服,坐姿端正,脊背挺直,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正全神贯注地对付着一份复杂的算学作业。铅笔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是这静谧空间里唯一的旋律。与几天前在重庆时面对功课流露出的委屈和不情愿截然不同,此刻的小家伙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父亲无声的存在,以及这间办公室所代表的、如山岳般沉重的责任与秩序,本身就是最严厉的鞭策。他知道,在这里,撒娇任性是绝对行不通的。父亲那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笃笃笃!”
沉稳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进。”李峰头也没抬,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门被推开,王小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厚重的军靴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有力的声响。他依旧穿着他那身标志性的、略显磨损的作战服,脸上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和骨子里的那股粗豪劲。他随手带上门,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李峰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微呻吟。
“老大,搞定了!”王小虎的声音洪亮,带着北方汉子的直爽,“奥列格那老小子,被北边那五只狼一顿狠咬,灰溜溜地缩回去了!速度比兔子还快!现在估计已经退过外兴安岭,钻回他那冰窟窿老巢去了!”
汇报简短利落,如同他本人的风格。
李峰的目光终于从报纸上抬起,隔着镜片平静地看向王小虎,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仿佛这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了点,示意自己知道了。
王小虎看着李峰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劲儿瞬间被勾了起来,好奇心也按捺不住了。他身体往前倾了倾,压低了点声音,带着探究的意味问道:“老大,说真的,你咋就那么肯定那五只狼一定会动手?还下手这么狠?那奥列格好歹也是罗曼诺夫家的一条猛犬,带着‘草原之刃’的名号,那五只狼平日里互相提防,龇牙咧嘴的,这次咋就突然这么齐心了?”
李峰摘下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随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露出了那双没有任何镜片阻隔、更显深邃锐利的眼眸。他身体微微后靠,目光落在王小虎那张写满好奇的脸上,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小虎,”李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我刚用方胜和陆贺这把尖刀,捅穿了维克托十万大军,把他那支所谓的‘西伯利亚铁拳’砸了个稀巴烂。这意味着什么?”
王小虎眨巴眨巴眼,等着下文。
“这意味着,”李峰的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伊万诺夫家族这只盘踞在北方、看似不可一世的‘大熊’,它的獠牙和利爪,并非不可折断。它的虚弱和无能,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尤其是那五只盘踞在黄河以北的‘狼’。”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锋:
“那五只狼,张铁林、陈枭、赵立城、韩振邦、罗云山,他们或许彼此看不顺眼,互相提防,甚至为了地盘和资源时常摩擦。但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一旦让奥列格这只受了伤、急于找回场子的‘熊崽’,带着罗曼诺夫家族的力量,在他们的地盘边缘甚至内部站稳了脚跟,拥有了一个稳固的前进基地,那意味着什么?”
王小虎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结实的大腿:“操!我明白了!意味着下一个被撕碎、被吞并的,就是他们自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还是一头刚被打疼了、正憋着邪火的熊崽子!”
“不错。”李峰赞许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对小虎悟性的认可,“方胜和陆贺在共青城打掉的,不只是维克托的军队,更是伊万诺夫家族在远东的威慑力,是那五只狼心头对罗曼诺夫这头‘北极熊’根深蒂固的恐惧。我替他们证明了,这头熊,是能被重创、甚至被击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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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节奏沉稳有力:
“我打掉了大熊的气焰,等于是告诉那五只狼:喏,你们眼前这只闯进来的小熊,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只小熊如果赖在你们家门口不走,假以时日,它背后那头受伤的大熊缓过劲来,会带来什么样的灭顶之灾。他们明白,如果这次轻易放奥列格过去,或者只是敷衍了事地抵抗一下,那就是在给我李峰递刀子,给我一个提前收拾他们、整合北方的绝佳借口。因为他们‘纵敌入境’,‘勾结外敌’的罪名就坐实了。他们不敢赌,更不敢给我这个借口。”
李峰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片辽阔而复杂的北方大地:
“所以,不用我下令,不用我催促,甚至不用我暗示。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存,为了不被各个击破,这五只平时恨不得咬死对方的狼,也会暂时放下那点龌龊,默契地、狠狠地扑上去,把奥列格这只闯入他们狩猎场的熊崽撕咬得遍体鳞伤,赶回西伯利亚的冰原。这就是生存的本能,是权力博弈中最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王小虎听得心服口服,脸上满是“原来如此”的兴奋和“老大就是老大”的敬佩,再次用力一拍大腿:“高!实在是高!老大,你这招借力打力,驱狼吞虎,玩得溜啊!既让罗曼诺夫家在北方的爪子彻底缩了回去,又让那五只狼互相消耗,还不敢不听咱们的招呼!一石三鸟!牛!”
李峰没有接话,只是重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重新戴上,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报纸上。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示了他对王小虎这番总结的认可。办公室内,只剩下李承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远处广州城在秩序下运转的、低沉的嗡鸣。
同一时间,俄罗斯莫斯科,罗曼诺夫家族冬宫堡垒。夜晚。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莫斯科深秋的寒意,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温暖柔和的橘黄色光芒,照亮了冬宫深处一间极其奢华的私人餐厅。长条形的巨大餐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银质的烛台、精致的骨瓷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烤鹿肉的浓郁香气、顶级鱼子酱的咸鲜,以及年份伏特加特有的凛冽气息。
伊万卡·罗曼诺夫端坐在长桌的主位。她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紫色丝绒晚礼服,金色的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她用餐的姿态无可挑剔,每一个切割肉排的动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从容。她的弟弟,伊万诺夫·罗曼诺夫,此刻却显得有些焦躁,甚至来不及换下沾着旅途风霜的将官常服,正站在餐桌旁,语速极快地汇报着刚刚收到的、关于奥列格部队受挫仓促撤回的加密战报。
“……姐姐!奥列格叔叔的‘草原之刃’前锋在乌兰巴托以南遭遇张铁林、陈枭、赵立城、韩振邦、罗云山五部联军伏击!损失惨重!对方火力凶猛,配合默契,显然是早有预谋!奥列格叔叔为避免更大损失,已下令全军撤回满洲里防线!该死的!那些墙头草!他们竟敢……”伊万诺夫年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灰蓝色的眼眸里燃烧着被背叛的火焰。
伊万卡听着弟弟略显急促的汇报,手中的银质餐刀没有一丝停顿,依旧优雅而精准地将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鹿里脊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她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愤怒,平静得像是在听一则与己无关的天气预报。
“伊万,”伊万卡终于放下餐刀,拿起餐巾轻轻沾了沾嘴角,打断了弟弟带着怒气的叙述。她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冰原下的暗流,冷静而平稳,“坐下。把外套脱了,让安娜给你盛碗红菜汤,暖暖身子。从伊尔库茨克赶回来,一路辛苦了。”
她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空位。
伊万诺夫愣了一下,看着姐姐那波澜不惊的脸庞,胸中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依言解下军装外套递给侍立在一旁的侍女,顺从地坐到了姐姐指定的位置上。穿着传统俄罗斯女仆装、面容严肃的中年女管家安娜立刻为他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色泽浓郁的红菜汤。
伊万卡拿起水晶高脚杯,里面盛着少量澄澈的顶级伏特加。她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冰块在酒液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目光投向窗外冬宫庭院里被灯光勾勒出的、覆盖着薄薄初雪的松柏轮廓。
“失败?”伊万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如同冰雪中绽放的玫瑰,美丽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弟弟,不要把眼光局限在一次战术行动的得失上。维克托在共青城损失了十万精锐,奥列格在蒙古高原折损了一些人马,这固然令人痛心。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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