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时候,苏晚晴的手心全是汗。
听筒里传来滨海二建李总略带沙哑和疲惫的声音,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不耐烦和焦躁。
“苏总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这边正忙着标书的事,头都大了,几十号人陪着我熬通宵呢。”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呛进肺里,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她想起林旬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声音保持着平稳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
“李总,我知道您忙。但有一件东西,我想您可能会比您桌上那堆标书更感兴趣。”
“哦?”电话那头的李总哼了一声,声音里全是怀疑。
“苏总,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蓝图公司现在什么情况,我耳朵里都灌满了,银行那边……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对你们有什么感兴趣的?”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们都快破产倒闭了,还想翻出什么花来?
苏晚晴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刺,更没有辩解,只是按照林旬的剧本,平静地抛出了诱饵。
“我们给“剑”造了一柄剑鞘。”
“剑鞘?”李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莫名其妙。
“一把能帮您,或者说,帮任何想拿标的人,斩下滨海大道项目的剑。”苏晚晴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笃定。
“我们研发出了全新的路面材料,性能……远超现行国标。”
电话那头猛地沉默了,只剩下沙沙的电流声。
几秒钟后,李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怀疑中多了一丝警惕:“苏总,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凭你们红旗厂那个小作坊?”
“所以,我不是在电话里跟您推销产品。”苏晚晴的语速刻意放缓,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蜜糖的钩子,精准地投向对方心里最渴望的地方。
“我只是想邀请您,来我们红旗厂的旧址,看一场小小的‘产品演示会’,而且,这场演示会,目前……只邀请了您一位。”
“只邀请我?”
这四个字仿佛一记重锤,让李总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在招标这个血腥的修罗场上,“独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这意味着先机,意味着底牌,意味着能将所有竞争对手甩在身后的可能性!
“是的”苏晚晴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明天上午十点,红旗厂三号车间,过时不候。”
说完,她不等对方有任何回复,在李总那声明显急促起来的“哎,苏总……”中,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苏晚晴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看向一旁的林旬,声音带着颤抖:“他……会来吗?”
“他会的”林旬的目光穿透车间的窗户,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声音平静。
“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不会拒绝任何人递过来的水杯,哪怕他怀疑杯子里有毒,他也一定会凑上来看一看,闻一闻。”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一辆在当时滨海市堪称顶配的黑色桑塔纳,几乎是碾着秒针,准时停在了红旗厂锈迹斑斑的大门外。
滨海二建的老总李建军,人称李总,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碎石和尘土的地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但他紧锁的眉头和眼眶里密布的血丝,却暴露了他连续几天通宵熬战的焦虑与疲惫。
当他推开三号车间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有他想象中的产品陈列墙,没有欢迎横幅,甚至没有一个笑脸相迎的接待人员。
巨大的车间里空旷而破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机油和尘土混合的怪味。
车间中央,是一堆像是被炸弹轰过的、扭曲焦黑的废铁。
在废铁旁边,一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破桌子上,铺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白布。
白布之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块黑色的、方方正正的石头。
林旬,苏晚晴,还有那个眼神锐利得像头小狼崽子的年轻技术员陈浩,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旁边。
这场景,荒诞得像一出无人看懂的戏剧。
李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头涌起一股被戏耍的怒火。
“林总,苏总,这就是你们说的‘演示会’?”他指了指那堆废铁,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看来你们的工厂……好像出了点不大不小的意外?”
“意外,也是成果的一部分。”林旬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走近。
李总强压着怒气,迈步走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几个山穷水尽的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李总,我知道你时间宝贵,咱们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林旬说着,弯腰从桌子底下拿起另一块石头,那是一块标准的沥青混凝土试块,是市政工程最常用的那种。
他将两块石头并排放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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