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挂钟停在三点十七分,指针上蒙着层灰,像凝固的血痂。林野坐在褪色的绒布沙发上,指尖在笔记本上划过,留下深深的刻痕。纸上列着几行字,墨迹被反复涂抹,透出底下的狰狞:
「黑裙鬼:以雾为引,缠线杀之,需见血方休。」
「高明(木偶):随傀儡师意,白日僵卧,夜出寻‘零件’。」
「白裙女:嗜人皮,穿红鞋者为引,惧银器。」
「傀儡师(顾连城):藏于钟楼,以血书控众鬼,需凑齐七窍。」
最后一行字被圈了又圈,墨团浓得像滴血。林野抬头看向窗外,浓雾已经漫进大厅,在地板上凝成薄薄的白霜,霜花的纹路像极了提线木偶的轮廓。
「它们的法则有迹可循。」苏九璃递过一杯热水,杯壁上的水汽在他手背上凝成细珠,「黑裙鬼只杀午夜后独行的人,高明只找被雾缠上的,白裙女……」
「只追穿红鞋的。」林野接过水杯,指尖的寒意让水汽瞬间凝成冰粒,「而顾连城,在等沈瑶的心脏。」
沈瑶正靠在吧台边擦拭银链,链身的反光映出她眼底的冷意。听到这话,她忽然笑了,笑声在雾里荡开,像碎玻璃摩擦:「等我送上门?他怕是没那个命。」
小周和小雅缩在沙发角落,互相攥着对方的手。听到「心脏」二字,小雅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小声问:「我们……能不能躲到任务结束?」
「躲不掉。」林野合上笔记本,金属搭扣碰撞的声音惊得雾里的霜花颤了颤,「血门的规则是‘入局者皆为棋’,躲到最后,只会被当成‘备用零件’。」
沈瑶突然直起身,银链在她掌心转了个圈,发出细碎的「叮铃」声:「我想到个办法。」她的目光扫过楼梯口,那里的雾比别处更浓,隐约能看见104房间的门牌,「得用用那些藏起来的‘棋子’。」
***104房间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混着股甜腻的脂粉气,与走廊里的腥甜格格不入。沈瑶推开门时,正看见一个女人对着镜子涂口红,猩红的膏体在她唇上晕开,像嘴边沾着的血。
是莉莉。三天前和男友阿坤一起「消失」的女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成了黑裙鬼的祭品。
莉莉猛地回头,口红在脸颊上划出道红痕,像道新鲜的伤口。她慌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到枕头下,眼神里的惊慌一闪而过:「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房间里收拾得异常整洁,与别处的破败格格不入。桌上摆着未开封的罐头,墙角堆着叠干净的衣服,甚至还有支正在燃烧的香薰蜡烛,散发着浓郁的玫瑰味——在这满是尸臭的血门里,显得格外诡异。
沈瑶走到桌边,拿起个苹果,果皮光滑,显然是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藏得挺深。」她用指甲在苹果上划了道痕,果肉瞬间渗出汁液,「第一天就躲进这间带暗格的房间,看着别人一个个死,滋味不错?」
莉莉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阿坤呢?」沈瑶咬了口苹果,果肉的甜混着股铁锈味,「又去‘侦查’了?还是去藏你们找到的‘线索’了?」
这话像根针,戳得莉莉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胡说什么!阿坤是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他说……说找到出去的路就回来接我!」
「接你?」沈瑶笑了,苹果核被她随手扔在地上,滚到镜子边。镜中莉莉的影子突然歪了歪,嘴角咧出个不属于她的弧度,「他早上出门时,背的包里装着三瓶麻醉剂,你知道吗?」
莉莉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住的猫:「你……你跟踪他?」
「不用跟踪。」沈瑶走到镜子前,用银链敲了敲镜面,镜中的影子突然颤抖起来,「他在走廊尽头的储藏室藏了东西,用你的发绳系着——那根你说弄丢了的红绳,对吧?」
莉莉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头发,那里确实少了根红绳。三天前她发现储藏室的暗格时,阿坤说「先藏好,等其他人死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带着线索走」,当时他顺手扯走了她的红绳当记号。
「他没告诉你暗格里是什么,对吧?」沈瑶的声音放得很轻,像蛇吐信子,「只说找到了‘顾连城的秘密’,能换一条命。」
莉莉的嘴唇开始发白,指尖抠进掌心,渗出血珠:「他说……他说那东西太危险,不能让我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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