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沈瑶突然凑近,银链几乎贴到她脸上,链身的寒气让莉莉打了个寒颤,「还是怕你知道,那所谓的‘秘密’,是用活人心脏换来的通行证?」
镜子里的影子突然笑了,笑声尖细,像高明的嘀咕。莉莉猛地回头,镜中只有她自己,可那笑声却像钻进了脑子里,反复回荡:「他要你的心脏……他要你的心脏……」
「不……不会的!」莉莉捂住耳朵,眼泪涌了出来,「阿坤说过会保护我!他说我们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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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去?」沈瑶捡起地上的苹果核,塞进她手里,「那他为什么要藏麻醉剂?为什么在你枕头下藏着把刀?为什么……刚才在走廊里,我看见他和高明说话,手里拿着你的照片?」
最后一句话像把重锤,砸碎了莉莉紧绷的神经。她瘫坐在地上,手里的苹果核滚落在地,露出里面发黑的果核,像颗腐烂的心脏。
她想起昨天晚上,阿坤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想起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总盯着她的胸口;想起他刚才出门前,悄悄往她水杯里加了点白色粉末……
「他想……他想把我当成‘零件’送给傀儡师?」莉莉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指甲深深掐进地板,「就为了那个破线索?」
沈瑶蹲下身,银链在她指间闪着寒光:「不止。」她凑近莉莉的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知道你看见暗格里的东西了——那本记着顾连城弱点的日记,对吧?他怕你抢,更怕你活着出去,分走他的‘生机’。」
镜子里的影子又开始扭曲,这一次,它的手里多了根红绳,正慢慢缠向莉莉的脖子。
莉莉的眼睛突然红了,像淬了血。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床头的刀,刀身的反光映出她狰狞的脸:「他想让我死?那我就先送他去见顾连城!」
沈瑶看着她冲出房间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冷笑。她走到镜子前,用银链擦掉上面的水汽,镜中隐约映出个穿戏服的影子,正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提着个新的木偶,那木偶的脸,赫然是阿坤的模样。
「第一步成了。」她对着镜子轻声说,镜中的影子微微颔首,「接下来,该请‘主角’登场了。」
***大厅里,林野正用桃木匕首在地板上画符。符纹的线条与雾里的霜花重合,形成个巨大的阵法,边缘用朱砂点了七个点,像七只瞪圆的眼睛。
苏九璃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问:「沈瑶真的能成?」
「她擅长这个。」林野蘸了点朱砂,在符心画了个「镇」字,「人心这东西,有时候比鬼更可怕。」
雾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凄厉得像被掐住的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朝着钟楼的方向跑去。
林野抬头看向楼梯口,沈瑶正慢悠悠地走下来,银链上沾着点暗红的痕迹,像没擦干净的血。
「搞定了。」她甩了甩银链,水珠溅在符阵上,瞬间被朱砂吸走,「莉莉去钟楼找阿坤了,带着刀。」
小周和小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惧意。他们终于明白,沈瑶的「办法」,是要借刀杀人,用莉莉的手,毁掉顾连城的「备用零件」。
雾越来越浓,已经漫到膝盖,带着刺骨的寒意。钟楼的方向再次传来钟鸣,这一次,钟声里混着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惨叫,像场诡异的合奏。
林野站起身,桃木匕首在他掌心泛着红光:「该我们上场了。」
符阵边缘的七个朱砂点突然亮了起来,像七只睁开的眼睛,在雾里幽幽地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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