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见了苏子衿。
现在,苏子衿告诉她,他就是当年接她桂花糕的小青蛇。
而那个小青蛇,是裴瑾。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害怕了吗?”苏子衿声音更低,“是害怕我这在风尘中打滚沾了一身泥的戏子,玷污了属于裴瑾高不可攀的右殿吗?”
虞晚静静站着。
任由胸腔的滞闷感逐渐发散到四肢,直至堵住喉咙,缠住舌头,撕裂血肉。
她张了张唇,口中只溢出了一丝轻到难以察觉的气息,连字节都发不出来。
“你看看我,”苏子衿将那衣袍随意披在身上,“看看我这副早就任你处置的身子。”
他失神地望着她:“当时你亲手掐着我的脖子,只因我提了他的名字,提了那个词。”
“我到底算什么?”
他声音越来越哑,笑声愈发断续,眼底只剩一片荒芜:“你不回答,我来替你回答。”
“你爱的是裴瑾,爱的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影子,是不容被玷污的天上明月。”
“而苏子衿,只是一个恰好长得像裴瑾,被你捡回来聊以慰藉的玩物。”
“可是,虞晚,我们好像……是同一个人呢。”
苏子衿第一次,完整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不是昵称也不是尊称。
他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沙哑的声音里只剩下死寂的决绝。
“你想要谁,那我……就是谁。”
说完,他双手垂落,任由那件本就披得随意的衣袍从身上滑落,轻飘飘坠落在地上。
虞晚还是没有回应,时间与空气仿佛都搅乱在一起,唯有那衣袍落地的闷响和雪落的色调在模糊的视野里不断放大。
“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长久的沉默下,苏子衿再也忍不住了,抓住虞晚的肩膀,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你说话!说话啊……”
“你不是想听那曲凤求凰吗?我唱给你听。”他抹一把面上的泪,勉强笑着压低嗓音,有些别扭地哼唱着:“凤兮凤兮……”
苏子衿的唱句被堵在喉咙里。
柔软的唇狠狠地撞了上来,凶狠的力度如雪崩般倾泻而下,用力磕碰在一起,带着令人牙酸的颤栗。
他眼底的泪终是落下,闭上眼承受着她那毫不讲道理的吻。
粗鲁的、疯狂的。
她的手带着颤抖狠戾地按在他的后脖颈上,仿佛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发泄着什么。
好烫,好凉。
让理智一点点崩塌。
苏子衿攀附在她身上,浑身无力地任她索取。
心却没有一丝暖意。
她这是选了裴瑾?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这样也好……
苏子衿和裴瑾,只能存在一个。
就这样,让她亲手杀了那个卑贱的戏子,留下一个干净的裴瑾吧。
反正……他什么也不是。
那令人眩晕的索取终于停下,两人都在微微喘气。
苏子衿睁眼时,眼底只剩一片被席卷后什么也不剩的澄净。
他收起了属于苏子衿的一切,安静地站在那,像在等人安排下一步的提线木偶。
虞晚将他抱入怀中,双臂死死收拢在他的腰间。
她的力气那样大,抱得那样紧,生怕他再次消失一样。
他那常年用白色软布缠绕的腰肢被勒得生疼,几乎将胸口最后一丝气体都挤压出去。
她抱着的……是她失而复得的一切。
苏子衿缓缓将额头抵在她的肩头,没有任何反抗。
她的身躯在不断颤抖,像是被堵住了唯一出水口的洪流。
而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荒谬……极了。
却又……顺理成章极了。
不知这样抱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风声也听不见了,久到四肢都开始僵直发麻,像块冰一样失去了知觉。虞晚的声音终于敲碎了冰层,从缝隙中挤入,像是刚学会说话一样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她说:“我要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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