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接过小账本,翻开第一页,眉头更冷:“先锋,这是你的字吧?每一笔协调费后面都有个字母。A是阿强,B是老歪,C是……你自己?”
胡先锋嘴唇直抖:“那是……那是标记。”
“标记你娘。”人群里有人骂,“吃相也忒难看了。”
老李低头一页页翻,指头点在某行:“四月二十七,河沙两方,协调费三十,C分十五。五月初五,海沙一方,协调费二十,C分十。你这是分给自己?”
“我……我辛苦,走动……”胡先锋声音越来越小。
宋仁泽把话挑明:“你拿着集体的秤,收着集体的费,装着私人的腰包,还仗着手里有点权,就压着贫下中农盖房。你这叫啥?你心里最清楚。”
人群沉了一下子,随即有人喊:“拉去公社!”
“对,拉去公社!”
“把账本封起来!”
“小刘,别怕,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刘抹了一把眼泪,直点头:“我都说。我妈的住院费,我可以慢慢还,不能再干这个了。”
老李深吸一口气,合上账本:“先按条子给仁泽他们装足三方。民兵看着,秤换成公社的流动验秤。先锋,你少说一句话,今天就跟我回公社。账本封存,库房先封,谁都不得动。”
胡先锋还想挣扎:“支书,能不能先让我回家一趟,拿点……”
“拿啥?”李二虎冷笑,“拿脏钱还是拿小账?”
“拿鞋。”老李淡淡道,“你路上慢慢穿。民兵,带走。”
两个民兵一左一右把胡先锋拎住,胡先锋迈不开步,鞋跟在沙地里拖出两道歪线。他还不死心,扭头朝人群里喊:“都看着,今天是他们欺负我!我为了大家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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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了。”老船工把烟锅在靴跟上又磕了一下,“潮水要涨了。该洗的东西,迟早要被潮水洗干净。”
装沙的铲子一下一下落在车斗里,沙粒发出滚落的哗啦声。秤星稳稳当当地停在刻度上,老李点头:“三方,少不了一斗。”
宋仁泽擦了把汗,对老李道:“支书,这趟多谢。”
“谢啥。”老李摆摆手,“就事论事。你小子,脾气是冲点,但冲得在理。回头礼堂里还要开个会,把沙场这点事跟大家伙说明白。小刘,你也去,把你知道的说清楚,公社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小刘“嗯”了一声,脸上像卸了石头,整个人都松下来。
李二虎把条子和收据揣进怀里,还不忘回头朝人群摆手:“有条子的,明儿早点来,秤换新的,谁卡谁就是王八蛋。”
围观的人笑骂声一片,有人说:“说得痛快。”
有人问:“仁泽,今晚还下海不?”
“下。”宋仁泽把斗笠往头上一压,“收完沙就去红树林口,把昨天那两张笼收了。潮要转了,黄鳝该上道了。二虎,你把绳子和木桩捎上,今儿风怪,再加一道拉。”
“得嘞。”李二虎跳上车,一边整理绳结一边喊,“老张,明儿你也来拉沙,趁这会儿清爽!”
老张笑得露出一嘴烟牙:“我早排上了,条子在怀里捂热乎呢。”
车轮碾过湿沙,发出沉闷的咯吱声。码头边的海水拍着礁石,像在应和人群刚才的一阵喊。老李夹着账本,朝礼堂的方向走过去,两个民兵押着胡先锋,影子被午后斜阳拉得老长。
“仁泽。”老李忽然回头,“海上的事你说的那个线索,晚上到我那屋坐一坐。海盗这茬,怕也不是光偷网割绳那么简单。”
宋仁泽点点头:“我知道。沙场这口子堵上了,海上那口子也得堵。支书,账清了,背后那条路就能看见。”
“嗯。”老李应了一声,脚步越走越快。
风里有盐腥,有晒网的味道,也有新翻沙子的热气。车上三方河沙堆得像一座小白山,阳光一照,细小的沙粒亮得像鱼鳞。李二虎回头看了一眼,咧嘴笑:“老大,这一回,咱是真没让他们占我们便宜。”
“占便宜的日子让潮水带走。”宋仁泽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沉稳,“咱们盖房,打桩,修码头,摆正了秤星,才不怕风浪。”
码头尽头,孩子们在追逐跳石,女人们把一筐筐海蛎壳倒在堆里晾晒。有人朝车上招手:“仁泽,回头教我家那小子绑笼,他手笨,老是漏。”
“行。”宋仁泽笑着应下,“晚上潮落的时候,到红树林口。我带着他摸两口洞,教他怎么试水。”
“说话算数啊。”
“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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