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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秘宝能破奸臣阵(第2页)

沈醉指尖拂过她衣襟上的微光,忽然低笑一声:“看来,我们与仙门山的缘分,比想象中要深得多。”他将软剑递还给她,目光落在远处的岔路口,“右边的路,走不得。”

林疏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右边的路面上,那些被“清扫”过的痕迹里,隐约能看见细小的爪印,与刚才雪狼的爪印一模一样,只是更密集,像是有无数妖兽潜伏在暗处。

“那只雪狼,是被你的云蚕丝伤了邪祟之气才会毙命。”沈醉翻身上马,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而右边的路上,怕是有无数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露出被云层遮住大半的月亮。沈醉勒转马头,朝着左边的路走去,马蹄踏在积雪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林疏月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带着冷笑的男人,其实比谁都看得通透——这世道本就是片迷雾,有人选择顺着看似安全的路走下去,最终却掉进深渊;而沈醉偏要在布满荆棘的路上劈开一条血路,哪怕浑身是伤,也要看看迷雾尽头藏着什么。

就在他们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路的尽头时,林疏月忽然回头,看向右边那条干净的路。月光恰好从云层里挣脱出来,照亮路面上那些细密的爪印,而在爪印之间,她隐约看见几个模糊的脚印,大小与人类相似,却在雪地里留下了淡淡的黑痕。

“沈醉,你看!”她出声的刹那,那些脚印忽然像活过来一般,迅速缩进路边的积雪里,只留下几个转瞬即逝的旋涡。

沈醉勒住缰绳回头时,只看见空荡荡的路面。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找到秘宝。”他拍了拍马颈,声音冷得像冰,“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须赶到仙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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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几分急促,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林疏月望着沈醉的背影,忽然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有些东西,就算不认主,也得抢过来。她不知道前路有多少凶险,也不知道那传说中的秘宝是否真能破阵,但此刻跟着这个左眼带疤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值得闯一闯。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望见了仙门山的轮廓。青灰色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像是沉睡的巨兽。山脚下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一道淡金色的光墙,将整座山笼罩其中——那便是仙门山的结界。

“果然有结界。”林疏月勒住马,看着光墙上流动的符文,“该怎么进去?”

沈醉却盯着结界边缘的一处凹陷,那里的光芒比别处暗淡许多,隐约能看见几只飞鸟试图穿过,却在触碰到光墙的瞬间化为灰烬。“等。”他吐出一个字,从怀中掏出块玉佩,正是先前在驿站时,老掌柜注意到的那块,“寅时三刻,会有人来接我们。”

林疏月正想问是谁,却见结界的凹陷处忽然泛起涟漪,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从光墙后走出来,手里拄着根竹杖,杖头镶嵌的玉石在晨光中闪着温润的光。他看到沈醉时,浑浊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沈公子,好久不见。”老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山间晨露的清冽,“家师已在青云峰等候多时。”

沈醉翻身下马,将玉佩递给老者。“有劳墨长老。”他的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敬意,林疏月这才注意到,老者竹杖上刻着的纹路,竟与沈醉匕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墨长老接过玉佩,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忽然叹了口气:“二十年前,你父亲也是拿着这块玉佩,站在同一个地方。”他看向沈醉左眼的疤痕,眼神复杂,“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

沈醉的脸色沉了沉,没再接话。林疏月看着他们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忽然觉得这仙门山不像想象中那般缥缈圣洁,反倒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的旋涡,而他们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墨长老转身走向结界,竹杖在地面轻轻一点,那处凹陷便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进来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记住,仙门山的路,好进,难出。”

沈醉率先走进缝隙,林疏月紧随其后。穿过光墙的瞬间,她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温水,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待站稳后回头,却发现身后的缝隙已经闭合,结界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仙门山内部与外界截然不同,晨光穿过茂密的竹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丹药混合的清香。远处传来瀑布的轰鸣,隐约能看见飞檐翘角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果然不负“青云”之名。

“随我来吧。”墨长老拄着竹杖在前引路,脚步虽缓,却一步踏出数丈远,显然身怀绝世轻功。“掌门在试炼台等你,能否见到秘宝,全看你的造化。”

沈醉沉默地跟在后面,林疏月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匕首上,指关节微微发白。她忽然想起斥候带回的那块玄阴阵残片,想起二十年前镇北军的覆灭,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件云蚕丝衣衫,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指向这座仙山,指向那个传说中的秘宝。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竹林时,墨长老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林疏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信鸽正从云层里俯冲下来,翅膀上沾着点点血迹,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墨长老接住信鸽,取下它腿上的竹筒,展开里面的字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竹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玉石杖头在青石板上磕出个缺口。

“怎么了?”沈醉上前一步,注意到字条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像是刚写上去的。

墨长老的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抓住沈醉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来不及了……玄阴阵……已经开始吞噬活人了!”

沈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抢过字条,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京城外围三镇,一夜之间,化为死域”。墨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字里行间哀嚎。

林疏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自己还有个表妹住在京城外围的柳溪镇,难道……她不敢再想下去,指尖冰凉如铁。

墨长老瘫坐在地上,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青云峰,老泪纵横:“报应啊……这都是报应……”他忽然抓住沈醉的裤脚,“快去试炼台!必须在午时之前让秘宝认主,否则……整个天下都要变成人间炼狱!”

沈醉将字条攥在手心,纸张被捏得粉碎。他抬头看向青云峰的方向,那里的云雾不知何时变得暗沉,隐约有雷声从云层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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