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林溪转过头继续画画,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知道陆知行就是这个性子,冲动又热心,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有时候用错了方法。
陆知行刚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江翊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两本物理练习册。他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林溪的肩膀:“对了,刚才体育课江翊投篮一直没中,估计是被我的‘承认’玩笑影响了,你要不要去安慰下他?”
林溪的脸颊瞬间一热,伸手拍掉他的手:“胡说什么呢!赶紧回你座位去,别打扰我画画!”她虽然在凶陆知行,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江翊,他正坐在座位上翻书,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陆知行嘿嘿笑了两声,识趣地回了自己的座位,路过江翊身边时,还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别不开心啊兄弟,我刚才开玩笑呢!”
江翊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专心看你的书吧,下次物理小测再不及格,张老师又要找你谈话了。”
陆知行立刻蔫了,吐了吐舌头坐回座位,拿起物理练习册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溪专注地修改着画稿,向日葵的叶脉在她笔下变得清晰起来,带着自然的生机。她画得入神,没注意到江翊偶尔投来的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又很快移开,落在自己的练习册上,只是指尖的翻动慢了许多。
午休时,苏晓晓拿着饭盒凑到林溪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溪溪,我刚才听到三班的人说,陆知行体育课那个‘承认’玩笑其实是欲盖弥彰,他们更确定你们在一起了。”她看着林溪瞬间僵硬的表情,赶紧补充道,“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启动了备用计划!”
“什么备用计划?”林溪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又想出什么“反谣言”奇招。
“就是……”苏晓晓压低声音,“我故意跟她们说,江翊昨天给你讲了一晚上绘画技巧,还帮你改画到很晚,暗示你和江翊关系更好,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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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苏晓晓!你怎么也跟着乱说话!”
“我这是策略!”苏晓晓理直气壮,“用一个新的‘关注点’覆盖旧的,等她们开始猜你和江翊,自然就忘了陆知行的玩笑了!你看,现在她们都在讨论你和江翊是不是互相有好感呢!”她指了指窗外,几个女生正对着教室的方向指指点点,看到林溪望过来,立刻红着脸跑开了。
林溪简直哭笑不得,刚摆脱一个谣言,又被推进另一个漩涡。她正想教训苏晓晓,就看到陆知行端着饭盒走过来,大声说:“溪溪!今天食堂有你爱吃的糖醋里脊,我帮你打了一份!”他把饭盒往林溪桌上一放,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气氛。
几个路过的同学停下脚步,眼神暧昧地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着:“你看我说吧,肯定是在一起了,陆知行都帮打饭了!”“刚才苏晓晓说的不会是烟雾弹吧?”
林溪的额头青筋跳了跳,抬头瞪向陆知行,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陆知行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看看周围同学的目光,又看看林溪危险的眼神,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闯祸了,讪讪地说:“我……我就是看队伍太长,帮你带一份……”
“陆知行!”林溪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错了我错了!”陆知行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我这就把饭盒拿走,你就当我没来过!”他抱着饭盒溜得比兔子还快,路过江翊身边时,还差点被椅子腿绊倒,引得周围一阵偷笑。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林溪又气又笑,心里的郁闷却消散了不少。苏晓晓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他这是典型的帮倒忙专业户啊!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瞪他的时候,江翊在旁边偷笑呢!”
林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江翊,他正低头吃饭,侧脸的线条柔和,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脸颊却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暖暖的。
下午的自习课,林溪把修改好的画稿拿给江翊看,想听听他的意见。画纸上的向日葵已经栩栩如生,花瓣的明暗对比恰到好处,叶脉的纹理清晰又自然,带着阳光的暖意。
江翊认真地看着画稿,手指轻轻拂过向日葵的花盘:“进步很大,这样提交应该没问题了。”他抬头看向林溪,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赏,“色彩搭配比之前更和谐了,尤其是花瓣边缘的过渡,很自然。”
“多亏了你之前的建议。”林溪笑着说,心里暖暖的。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江翊把画稿递还给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陆知行……他就是那样的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林溪没想到他会提起陆知行,脸颊有些发烫:“我知道,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爱开玩笑。”她想起下午陆知行那个“承认”玩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就是有时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被他气死。”
江翊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被惹毛的小猫,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下次他再开玩笑,你就瞪他,很管用。”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可能看到了中午自己瞪陆知行的样子,脸颊更烫了,连忙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放学时,林溪收拾好画具,陆知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那个冰镇橘子汽水,亦步亦趋地说:“溪溪,我帮你拿画架吧?很重的。”“溪溪,你家路口的花开了,要不要绕道去看看?”“溪溪,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林溪被他念叨得没办法,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故意板着脸:“再吵我真的不理你了。”
陆知行立刻闭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林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画架给你拿,早餐要豆浆和肉包,下次再开那种无聊的玩笑,这些福利就都取消了。”
“保证没有下次!”陆知行立刻精神起来,接过画架扛在肩上,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江翊背着书包走在他们身后,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眼神温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知行的影子高高大大,总是挡在林溪的影子前面,像在保护着什么,而林溪的影子偶尔回头,和后面的影子轻轻交叠,带着春日的暖意。
林溪回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脸颊微微发烫,赶紧转了回去。她知道,陆知行的玩笑虽然让她生气,但也让她明白,真正的友谊不会因为谣言和误会而改变。而那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瞪眼,更像是朋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让这段青春时光,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和温暖的回忆。
夕阳渐渐西沉,把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红色。林溪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陆知行,和不远处安静走着的江翊,心里充满了踏实的暖意。她知道,青春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插曲,有冲动的玩笑,有无奈的瞪眼,但这些都会像画纸上的色彩,最终构成一幅温暖而生动的画面,留在记忆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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