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准备揭露,一波三折
铅灰色的阴云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压在鸿儒书院的上空,连藏书阁最高处的窗棂都被遮得发暗。日光挣扎着从云缝里漏下几缕,却在书架间投下斑驳的暗影,像被撕碎的纸片,散落在积了薄尘的古籍上。路智将卷成筒的《历代秘符考》紧紧贴在怀中,指尖能清晰触到书页边缘的脆痕——那是百年时光留下的印记,每一道都像在提醒他,手中握着的不仅是一本书,更是文化传承的根。他的衣襟内侧,还藏着那张皱巴巴的草纸,蛇纹印记被体温焐得发暖,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布料烫得他心头发紧。
“从藏书阁到议事厅,得走西角门,那边平日里只有两个老守卫。”路智刚要开口跟柳儿、林伯交代路线,眼角突然瞥见窗玻璃上掠过几道黑影——动作快得像夜间捕食的野猫,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刺骨的肃杀之气。他猛地顿住话头,手下意识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鲛绡缠柄的触感瞬间唤醒了记忆:飞燕临走前,曾握着他的手教他握剑的姿势,“剑要贴紧腰腹,这样出剑才快,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小心!”路智的警示刚出口,藏书阁厚重的木门就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松木门板被硬生生踹开,木屑飞溅着砸向书架,几本线装古籍从架上滑落,“哗啦”一声散在地上。七个黑衣人踩着碎木冲进来,清一色的玄色劲装,领口和袖口缝着暗纹,面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着一双双泛着冷光的眼睛。最扎眼的是他们腰间的短刀鞘,鞘身赫然刻着与草纸相同的蛇纹记号,蛇眼处还镶嵌着黑色的碎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踏了一步,长刀从鞘中抽出半截,刃口划过空气发出“咻”的锐响,带着一股刺鼻的铁腥味——那是常年沾血才有的味道。“把纸条和书交出来,”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粝中透着狠戾,刀尖微微下垂,指向路智的脚边,“饶你们三个不死,否则,今天这藏书阁,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路智迅速抽出佩剑,寒光瞬间出鞘,映得他眼底一片冷亮。这剑是飞燕亲手为他磨的,刃口薄而锋利,此刻握在手中,仿佛能感受到故人的力量。“想拿证据?”他将柳儿往身后护了护,手臂绷得笔直,剑尖稳稳指向为首的黑衣人,“先过我这关。”余光里,他瞥见林伯已悄悄从袖中摸出三枚紫檀木棋子,指缝间夹着,指尖稳得没一丝颤抖——他曾听林伯说过,年轻时在江南棋社当护院,就是靠这一手“飞棋”的本事,打退过十几个闹事的混混。
柳儿也握紧了手中的短笛,笛尾的铜箍被她捏得发烫。这笛子是她母亲留下的,笛身上刻着《鹿鸣》的曲谱,平日里是演奏的乐器,危急时却是防身的武器。她深吸一口气,将笛口凑到唇边,尖锐的笛声瞬间炸开,像一把无形的刀,刺得黑衣人纷纷皱眉捂耳。有两个黑衣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笛声的频率,恰好能扰人心神。
“趁现在!”路智抓住时机,大喝一声,剑花一抖,直刺为首黑衣人的胸口。对方显然是练家子,慌忙举刀格挡,“叮”的一声脆响,金铁交鸣的声音在藏书阁里回荡,震得书架上的古籍又掉下来几本。火花在昏暗的空间里溅起,短暂地照亮了周围的书架,那些泛黄的书页上,仿佛还印着先儒们的字迹,默默注视着这场守护与破坏的较量。
林伯的棋子也“咻咻”飞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地砸中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哐当”两声,两把长刀掉在地上,刀刃撞击青石板的声音格外刺耳。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柳儿已快步上前,手中的短笛像一根短棍,狠狠戳中左边那人的腰眼。“唔!”黑衣人闷哼一声,蜷在地上,疼得额头渗出冷汗。右边的黑衣人想弯腰捡刀,林伯的第二枚棋子已砸中他的手背,疼得他猛地缩回手,眼里满是惊惧。
可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很快稳住了阵脚。他们显然受过专业训练,迅速调整阵形,呈半圆形将三人困在中央。刀光从不同方向劈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逼得路智只能连连后退。路智的后背还隐隐作痛——上次在北巷与黑衣人打斗时,被镖尖擦过的伤口还没好透,此刻被刀风扫到,牵扯得皮肉发麻,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虚晃一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余光瞥见藏书阁后门——那扇门通往后院,平日里用来搬运古籍,门口还堆着些木板和麻绳。“林伯、柳儿,往后门走!”路智一边说着,一边用剑缠住右侧黑衣人的刀,借力将对方往旁边一推,为两人让出一条通路。
柳儿立刻收了笛声,跟着路智往后门退。林伯则留在后面断后,他将剩下的棋子握在手中,时不时飞出一枚,拖延着黑衣人的脚步。有个黑衣人想绕到林伯身后偷袭,林伯早有防备,转身用拐杖狠狠砸向对方的膝盖。“咔嚓”一声轻响,黑衣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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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后的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每隔几步的小窗透进点微光,勉强能看清路。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料的霉味,混着尘土的干燥气息,呛得人忍不住咳嗽。脚下的青石板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长了青苔,柳儿好几次差点绊倒,都被路智及时伸手扶住——他的掌心满是冷汗,却依旧有力,指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在传递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们追上来了!”林伯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路智回头,果然看到为首的黑衣人已追到通道口,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朝着柳儿的后背劈来。“小心!”路智急忙转身,用剑身挡住这一击,“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甚至隐隐作痛。黑衣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跑不掉的,今天你们三个,都得死在这!”
路智咬咬牙,拉着柳儿继续往前跑。通道越走越窄,两侧的墙壁上还留着搬运古籍时蹭下的墨痕,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字。可跑了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面封死的砖墙——竟是个死胡同!“糟了!”林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转身看着追来的黑衣人,将拐杖横在身前,手中又摸出几枚棋子,“拼了!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能让证据落到他们手里!”
路智却没有放弃。他盯着眼前的砖墙仔细看,突然发现墙面上有几块石块比周围的凸起,缝隙也比其他地方宽。“这墙不对劲!”他伸手推了推最下面的一块石块,石块竟微微晃动,露出后面的一道细缝,能看到里面的黑暗。“林伯,帮我挡住他们,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林伯立刻迎了上去,拐杖舞得虎虎生风,杖头的铜箍“哐当”一声砸在一个黑衣人的刀背上。那黑衣人被震得手臂发麻,长刀差点脱手。其他黑衣人也被拦住,一时间无法靠近。柳儿也没闲着,她捡起地上的木板,朝着黑衣人扔过去。木板“哗啦”一声散开,碎片溅得黑衣人纷纷躲闪,暂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路智踩着凸起的石块往上爬,指尖抠着墙缝,指甲很快就磨出了血,血腥味在鼻尖散开。墙面比他想象的高,他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上面的石块。有好几次,脚下的石块松动,他差点掉下来,都靠手臂的力量死死撑住。“抓住他的脚!”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摆脱了林伯的纠缠,伸手就去抓路智的脚踝。
柳儿眼疾手快,捡起一块碎木板,狠狠砸在黑衣人的手上。“啊!”黑衣人惨叫一声,缩回手,手背上立刻起了一道红印。路智趁机翻上墙头,趴在上面大口喘气。他低头往下看,柳儿正被两个黑衣人围攻,虽然靠着短笛勉强支撑,却已渐渐体力不支。“柳儿,把手给我!”路智伸出手,柳儿见状,奋力推开身前的黑衣人,朝着墙根跑去。
路智的手紧紧抓住柳儿的手腕,用力往上拉。柳儿的手腕纤细,却很有力,她借着路智的力气,双脚蹬着墙面,很快也爬了上来。最后是林伯,他年纪大了,动作不如两人灵活,路智趴在墙头上,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柳儿则在旁边托着他的胳膊,两人合力,才把林伯拉上墙头。
刚站稳,就看到下面的黑衣人也开始往上爬。为首的黑衣人已经抓住了墙头的边缘,眼看就要翻上来。“快,前面有座阁楼!”路智指着不远处的废弃阁楼,拉起柳儿就跑。那阁楼是木质结构,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朽木,门窗也破得不成样子,像一个孤零零的剪影,立在空旷的后院里。
三人冲进阁楼,迅速将破门关上。路智和林伯合力,将里面的一张旧书桌推过去,死死顶住门板。门外很快传来黑衣人的撞门声,“咚咚”的响,震得门板都在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开。有几道刀光从门缝里砍进来,在门板上留下深深的刀痕,木屑不断往下掉。
“得找其他出口。”路智环顾阁楼内部,这里堆满了废弃的书架和桌椅,灰尘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会留下清晰的脚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老鼠屎的腥气,让人忍不住皱眉。林伯用拐杖敲着周围的墙壁,听着声音判断:“这边是空的!”他指着角落的一面墙,那里的墙壁颜色比其他地方浅,看起来像是后砌的。
路智走过去,用剑鞘敲了敲墙面,果然听到空洞的回响。“柳儿,帮我一把!”两人合力,将墙面的木板往外推。“吱呀”一声,木板被推开一道缝隙,一股更浓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还带着点泥土的腥气。里面是一条狭窄的暗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走这了。”路智率先走进通道,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后,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柳儿和林伯跟在后面,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三人只能排成一列往前走。墙面粗糙,时不时会碰到突出的石块,刮得手臂生疼。火折子的光忽明忽暗,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一个个扭曲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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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是出口!路智加快脚步,钻出通道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书院的西花园。此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像一层金红的纱,洒在满园的秋菊上,将白色、黄色的花瓣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湿润气息,与之前在通道里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柳儿靠在一棵桂花树上,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她的短笛上沾了些尘土,笛尾的铜箍也磕掉了点漆,露出里面的黄铜色。林伯则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花坛边,弯腰咳嗽了几声——刚才在通道里吸入了太多霉味,喉咙里又干又痒。
路智检查了一下怀中的《历代秘符考》和草纸,幸好都没丢,只是书页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边缘微微卷曲。“休息片刻,”他说着,从袖中掏出半块干饼——这是早上从后厨拿的,用油纸包着,还带着点温热,“垫垫肚子,一会儿可能还有硬仗。”
林伯接过干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饼渣剌得喉咙发疼,却让他精神好了些。“那些黑衣人肯定还在搜我们,”林伯一边嚼着饼,一边警惕地看着花园的入口,“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我们手里握着他们的命脉。”
柳儿点点头,小口吃着饼,目光紧紧盯着花园入口的方向。她从小在苏州的巷子里长大,练出了一副敏锐的耳朵,能听出十几步外的脚步声。此刻,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喧闹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每一个声音都让她神经紧绷。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那是leather靴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沉重而急促,还夹杂着黑衣人的呵斥声:“仔细搜!他们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
路智立刻示意两人躲进旁边的菊花丛。这片菊花长得比人还高,枝叶茂密,正好能遮住三人的身形。三人蹲在花丛里,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刻意放轻。菊花的花瓣蹭在脸上,带着点凉沁沁的露水,沾湿了衣领。花香钻进鼻腔,浓郁却不刺鼻,可此刻没人有心情欣赏——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
“这边看看!”一个黑衣人的声音在花丛外响起,距离不过几步远。路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还有腰间长刀晃动的“叮当”声。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柳儿的手也紧紧抓住了路智的衣角,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衣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麻雀突然被脚步声惊飞,“扑棱棱”地从花丛上方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那边有动静!”为首的黑衣人喊道,脚步声立刻朝着麻雀飞起的方向跑去。其他黑衣人也跟了上去,很快,脚步声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花园的另一端。
直到确认黑衣人彻底离开,三人才松了口气,从花丛里钻出来。柳儿的裙摆上沾了不少菊花瓣,头发上也落了些草屑,看起来有些狼狈,却顾不上整理:“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议事厅那边,说不定还会有变故。”
三人沿着西边的小路快步走。这条路很少有人走,路面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路边的灌木丛里,偶尔会传来虫鸣,却显得周围更加寂静。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看到了议事厅的轮廓——朱红的大门,飞檐上挂着的铜铃在夕阳下泛着光,显得庄严肃穆。可越是靠近,路智的心越沉——议事厅门口站着四个守卫,都手持长枪,神色严肃,比平时多了一倍。
“肯定是黑衣人通风报信,让守卫加强了戒备。”林伯小声说,眼神里满是担忧,“他们怕是早就跟守卫里的人勾结好了,这一下,我们想进去就难了。”
路智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将《历代秘符考》和草纸重新藏好,确保不会轻易掉出来:“我去跟守卫说,你们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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