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她半钩,今还她半钩。”
话音未落,他抬手,用柳枝铲尖对准自己右眼下那颗“泪痣”——
那并非真痣,而是幼时与妹妹分食一枚野山楂,山楂核碎,核尖刺肤,留一痕乌紫,形似半钩,与沈清禾真泪痣对称。
铲尖刺下,血珠冒出,呈暗红色,在零下三度的空气里迅速凝固,成一颗小小冰珠,像给黎明点一粒不会融的朱砂。
冰珠滚落,恰好嵌进铜花缺瓣处,齿孔与血珠重合,发出“叮——”一声长吟,像给整座桥点一盏不会熄的风灯。
苏砚舟仍跪,却抬手,把六枚骨笔逐一抛向河心——
骨笔遇水即沉,却在沉没前一刻,笔尾针尖各冒出一串极细的气泡,气泡连成“风”字轮廓,字尾缺半钩,像给逝者递一根不会说话的喉骨。
气泡散尽,河面恢复平静,只余一条被晨雾拉长的影子,影子随柳枝轻颤,像给整座桥系一颗不会掉的星。
三、春祭
午时整,上游漂来第一只“河灯”——
白铁罐头盒为盏,外缠粗铁丝,铁丝上套一只冻裂的玻璃瓶,瓶里浮着半寸薄冰;灯芯是一段棉纱辫,浸过松脂与冬凌草素,火已熄,却仍散冷烟,烟色发蓝,像给黎明递最后一根不会回头的舌头。
河灯经过桥孔时,被无字碑齿孔卡住,瓶裂口正对铜花,冷烟沿齿孔渗入,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给逝者补一次不会错的更。
苏砚舟起身,把铁路袍下摆浸入河水,袍角冰凌遇水即溶,溶出一层极细的油花,花呈七彩,像一场被冻住的烟火,终于得了解放。
他抬手,把袍角撕裂,撕成七缕,缕缕呈“风”字形,字尾缺半钩,像七根不会回头的春。
七缕布条随水漂去,第一条经过河灯时,布条“风”字齿孔与瓶裂口严丝合缝,发出“叮——”一声长吟,像给整座桥点一盏不会熄的风灯。
其余六缕依次掠过,每掠一次,河灯即沉一寸,最后“咚”一声,沉入桥孔暗影,像给逝者递一张不会哭的遗照。
沈墨生拄枝后退,退至柳根下,用柳枝铲尖在湿土上划一行字——
“风未起,叶已落,字未合,人未归。
今归无声,雪落无痕。”
字划成,铲尖折断,断口呈乌紫色,像一截被春雪捂坏的藕。
他把断枝插入无字碑齿孔缺瓣处,断口与铜花血珠重合,发出“咔——”一声裂响,碑自中间缓缓裂开,裂成两半,却恰好呈“风”字轮廓,字尾仍缺半钩,像给整座桥留一道不会愈合的缝。
裂碑下,露出昨夜沉入河心的那枚“骨笔”——
笔身已被水打磨得发亮,笔尾针尖嵌一颗铜屑,屑色由白而蓝而青而金,像给黑夜埋一条不会疼的春。
苏砚舟上前,拾起骨笔,把笔尾对准自己心尖“灯座”——
灯座空燃,却再无痛感,只剩不会熄的风。
他抬手,把骨笔抛向空中——
笔身迎风而裂,裂成七瓣,瓣瓣呈金红色,像七朵不会落地的牡丹,在晨雾里绽开,又迅速熄灭。
熄火处,降下一阵极细的铜雨,雨点落在裂碑“风”字缺钩处,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像给逝者递一粒会发芽的种子。
铜雨散尽,柳枝新芽忽然颤动,颤落一滴露水,露水沿碑齿孔游走,连成完整“风”字,字尾仍缺半钩——那半钩,正是露水滴落处,像给整座桥留一道不会回头的缝。
风再起时,柳桥无人,河无声,只余一行裂纹,七瓣铜花,一片缺钩的叶。
雪落无痕,春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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