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一声,抱起其他文书,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回头说:“可是……礼部那边,至少给个回话吧?不然容易得罪人。”
刘斌看着远处的藏书阁。
夕阳照在楼顶上,闪闪发光。他知道那里不只有书,还有被藏起来的历史,有些东西不该被打开。
“得罪人?”他淡淡地说,“我早就得罪完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真在乎诗的人,不会问我怎么得权;真懂诗的人,也不会拿它去打人。”
小男孩没说话,低头走了。
太阳下山了,读书声停了。
学生们陆续散开,有的讨论功课,有的笑闹着说起谁被罚抄书。对他们来说,生活是安稳的,未来看得见。
一个少年路过茅屋,看见刘斌还坐在那儿,影子拉得长长的,孤零零的。他想打招呼,却被朋友拉住:“别吵他,听说他杀过几百人。”
这话飘进刘斌耳朵里。
他没反应,眼皮都没动一下。
杀过几百人?
何止。
那一战,他一个人执笔,用诗当剑,发动“文枢共鸣”,设下“音律幻阵”,让敌军三千人互相残杀。血流成河,尸体堆成山。那一夜,天黑了,星星掉了,月亮都红了。
他从不为此骄傲。
因为他知道,当诗变成武器,它就开始坏了。
天黑了,灯亮了。
油灯在屋里晃着。刘斌站起来,走向藏书阁。
藏书阁有三层。底层放经史子集,中层放杂书,顶层是禁书区,只有山长能进。他推开木门,穿过书架,走到角落,蹲下身,掀开一块松地板,拿出一本小册子。
封面没名字,只写了三个红字:“异闻录”。
这是他十年来偷偷收集的奇事记录。不是官方的,也不是传言,而是隐士、道士、守陵人、士兵悄悄送来的。内容听起来荒唐,但常常是真的。
他坐下,翻开第一页。
——陇西有孩子集体梦游,醒来后都在墙上写一句诗:“月堕黄泉夜不晓”。查过发现,这些孩子的祖辈都参加过十年前的大战,有人死在敌军手里。
——东海有个渔村发现一艘空船,船上七盏灯,灯芯是人发编的,烧着蓝火。渔民靠近时,听见船里有人低声念一首失传百年的《招魂赋》。
——京城一家书斋夜里传出琴声,邻居去看,发现店主死了,手里握笔,纸上只有一个字:“止”,墨还没干。查出他死前吃了含“忘忧草”的茶点,那种草会致幻,引发“诗魇”。
刘斌一页页看下去,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事以前零星出现,他也当是巧合。但这半年越来越多,而且都有共同点:只要和“诗”“音”“字”“梦”有关,几乎都跟十年前那场战争有关。
他合上册子,走到窗边。
月亮出来了,照着院子。那棵老槐树有一百年了,枝干弯弯曲曲,影子在地上晃,像在写字。
十年前大战结束后,大家都说太平了。
立了碑,纪念英雄;重建书院,恢复教学;连敌人的尸骨都被挖出来烧掉。史书写着:“逆贼伏诛,文脉重光。”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没死。
“音律幻阵”不是一个人能做的。
那种能用诗句让人产生幻觉、控制人心的技术,需要很多年研究,很多人参与。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一直在研究“诗的力量”。
“葬歌之喉”也不是一人之力。
那是敌军统帅最后的招数——用万人献祭,凝聚怨恨,写出一首“反诗”,差点毁掉整个战场。如果不是刘斌用自己的精魄打断仪式,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他的名字成了符号。
有人用它做好事——偏远村子建“刘公学堂”,教正统诗歌;更多人用它做坏事——打着“净化文坛”的旗号,打压别人,制造冤案。
诗一旦变成权力的工具,离毁灭就不远了。
他走出藏书阁,往住处走。
夜风凉,山路静。忽然,前面传来说话声。
两个年轻老师并肩走着,穿儒袍,二十多岁,是书院的新讲师。他们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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