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最后一片遮天蔽日、需要低头弯腰才能通行的茂密古树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仿佛一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座巍峨肃穆、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巨大山门,如同沉睡的巨人,静静地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山麓平缓之处。门楼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青灰色巨石垒砌而成,石块巨大,接缝严密,表面布满风雨侵蚀留下的斑驳痕迹,显得无比古朴与沧桑。山门高约十丈,气势磅礴,人立于其下,顿感自身之渺小。门楼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颜色深沉的木制匾额,上面以遒劲有力、仿佛蕴含某种道韵的笔法,书写着“墨韵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字迹并非单纯的浓墨之色,仔细看去,隐隐有柔和的灵光在内里流转不息,仿佛每一个笔画都内蕴玄机,带着一股沉静、悠远而又不容亵渎的宗门气度。
山门两侧,是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的青石台阶,一级级向上延伸,很快便隐入了上方那更加浓郁、如同乳白色海洋般的云雾深处,不知最终通往何方仙境。此地的天地灵气,比之外围山林,明显又浓郁了数分,呼吸之间,都带着一股清灵之意。沈砚甚至能被动地、“看”到丝丝缕缕乳白色的、代表着精纯灵气的命运轨迹,如同轻盈的薄纱丝带,在山门附近的空中缓缓流转、汇聚,构成了一幅灵动的画卷。
这里,便是他此行南下的最终目的地——**墨韵宗**的山门所在!
山门前,有两名穿着与陈锋三人同款青色云纹道袍的年轻弟子,正身姿笔挺地值守。他们见到陈锋等人归来,其中一名面容较为和善的弟子立刻笑着打招呼:“陈师兄,李师兄,柳师姐,你们回来了?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这次的任务可还顺利?”他的目光随即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跟在三人身后、衣衫褴褛、满身尘土、气息平淡得如同凡人般的沈砚身上,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
陈锋上前几步,对着两名值守弟子拱手还礼,语气沉稳地回答道:“张师弟,王师弟。任务……途中确实遇到了一些波折,幸得天佑,得蒙这位沈砚道友仗义出手,鼎力相助,我等方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他言简意赅地将遭遇赤鳞蟒、陷入绝境、最后被沈砚出手相救的过程叙述了一遍,言语间刻意隐去了沈砚那神乎其技、近乎预判的闪避与精准一击的细节,只是着重强调了在关键时刻,是沈砚出手重创了妖蟒,才为他们创造了逆转战局的机会。
两名值守弟子——张师弟和王师弟,听完陈锋的叙述,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容!能重创一阶中级的赤鳞蟒?哪怕陈师兄语焉不详,只是强调“关键时刻出手”,但这等战绩,也绝非一个寻常人,甚至寻常低阶修士能够做到的!两人看向沈砚的目光,顿时从最初的好奇,转变为了惊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佩。
“原来如此!沈道友侠肝义胆,临危相助,实在令人佩服!”那张姓弟子率先反应过来,对着沈砚郑重地抱拳一礼。
沈砚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真诚,连忙侧身还礼,态度谦逊:“张道友言重了,不敢当‘侠义’二字。沈某只是恰逢其会,做了该做之事而已,实乃侥幸。”
陈锋见状,便对值守弟子道明来意:“张师弟,这位沈砚道友有意拜入我宗修行,我等三人感念其救命之恩,亦知其心性本事,愿联名为其作保,引荐他直接参加外门弟子考核。烦请师弟通传执事堂一声。”
有内门弟子(陈锋虽为外门,但修为接近内门标准,且三人联名)作保,入门考核的流程便能简化许多,无需再从最底层的筛选开始。张姓弟子闻言,立刻点头应承:“陈师兄放心,此乃小事,我这就传讯通禀。”
说罢,他翻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雕刻着云纹的白色玉符,将一丝灵力注入其中,对着玉符低声言语了几句,内容大抵是陈锋师兄等人归来,引荐一位名为沈砚的修士参加外门考核云云。只见那玉符表面灵光微微一闪,随即沉寂下去,显然信息已经传递了出去。
众人便在原地等候。山间云雾缓缓流淌,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沈砚默默感受着此地远超黑石镇的浓郁灵气,心中对修行宗门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不多时,一道淡青色的流光,如同彗星般自那云雾深处的山门内飞射而出,速度极快,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精准地落在众人面前的山门空地上。流光散去,显露出一名修士的身形。
来者是一名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目光深邃、留着三缕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须的中年修士。他身着一袭深青色的道袍,材质明显比陈锋等人的外门弟子袍服更为精良,袖口与衣摆处绣着更加繁复精致的银色云纹。他周身气息内敛,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沈砚那独特的感知却能模糊地“感觉”到,此人身上缠绕的命运轨迹,其“强度”与“稳定性”,远在炼气期的陈锋之上,如同深潭,难以测度——这至少是一位**筑基期**的前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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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叔!”陈锋、李昱、柳芸三人见到此人,立刻收敛了所有随意的神态,面色一肃,齐齐躬身,恭敬地行礼。
沈砚也立刻依样画葫芦,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晚辈沈砚,见过李前辈。”
这位被称作李师叔的中年修士,目光平淡却极具穿透力,先是快速扫过陈锋三人,见他们虽然身上带伤,袍服破损,气息有些紊乱,但精神尚可,并无性命之忧,便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即,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便毫无阻碍地、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沈砚身上,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
“便是你,救了他们三个?”李师叔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喜怒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那股无形的、属于筑基修士的淡淡威压,却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
沈砚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周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禀李前辈,救命之恩不敢当。是三位道友自身修为扎实,奋力与那妖蟒搏杀,消耗了其大部分凶焰。晚辈……只是侥幸窥得一丝空隙,略尽绵薄之力,实在不敢居功。”
李师叔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眼前这少年,面对筑基修士的审视与询问,竟能如此沉稳应对,言辞得体,不骄不躁,这份心性,可不像个普通的、来自偏远矿镇的少年。他没有再多问细节,而是直接伸出一只保养得极好、手指修长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地道:“手伸过来。”
沈砚心中猛地一紧,知道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根骨查验!这是判断一个人能否修行的根本,也是他“断灵根”秘密最大的暴露风险!他不敢有丝毫迟疑,依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同时,在心底疯狂地催动胸前敛息佩的效果,将那层遮掩命轨波动的无形薄纱催发到极致!并且,全力引导着自身那微弱的气血,按照《引气诀》的路线模拟运转,试图在体内营造出一种极其微弱的、近乎不存在的、仿佛具备一丝“活性”的假象,希望能以此混淆、掩盖住那“断灵根”的真相。
李师叔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色灵光,轻轻搭在了沈砚右手腕的脉门之处。下一刻,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带着探查意味的灵力,如同细小的溪流,瞬间探入了沈砚的体内,沿着他主要的经脉路线,开始快速而细致地游走、探查。
沈砚屏住呼吸,全身肌肉微微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外来的、精纯而强大的灵力,在自己那干涸、闭塞、如同死寂沙漠般的经脉之中穿梭、探索。那灵力所过之处,试图激发、引动些什么,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他的经脉,对灵气而言,是绝对的绝缘体,是永恒的荒漠。
李师叔的眉头,随着探查的深入,开始渐渐地皱起,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他脸上的平淡逐渐被一丝疑惑和凝重所取代。半晌,他缓缓收回了手指,那缕青色灵光也随之消散。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深深地看向沈砚,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惋惜和浓浓的不解,缓缓开口道:“你……竟然是‘断灵根’?”
“断灵根?!”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在陈锋、李昱、柳芸三人心中炸响!三人皆是大吃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断灵根?李师叔,您……您没看错吧?”柳芸性子最急,忍不住失声惊呼出来,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看李师叔,又看看沈砚,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断灵根,一个被判定为与修行彻底无缘的凡俗之躯,怎么可能在之前那场凶险的战斗中,展现出那般神乎其技的能力,甚至重创了连他们三人都难以应付的赤鳞蟒?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陈锋和李昱虽然没有出声,但脸上的震惊与困惑同样溢于言表。陈锋更是眉头紧锁,回想着沈砚之前那精准到可怕的闪避与攻击,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李师叔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确是断灵根无疑。经脉天生闭塞固化,如同铁壁,无法感应、更无法容纳丝毫天地灵气。按常理而言,此等体质,与修行之路,已是彻底无缘。”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砚身上,那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直视灵魂深处,“你既无法修炼,体内空空如也,那身足以重创一阶中级妖兽的所谓‘狩猎技巧’,又是从何而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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