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穿透云层,洒落在墨韵宗连绵的山峦之上。沈砚自洞府中缓步走出,周身灵气内敛,眸中神光湛然。经过数日的巩固,炼气六层的修为已然稳固如山,而识海之中,那经由沉魂铁戒千锤百炼、又历经与慕容白一役磨砺的神识,更是精纯凝练,如臂指使,心念微动,便可覆盖周身数十丈范围,纤毫毕现。
然而,修为的精进并未带来丝毫松懈。慕容白虽暂退,司命府的阴影却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四野。手臂上那隐秘的命痕,识海中那神秘的灰纸天书,皆是悬而未决的巨大谜团,推动着他不断前行,不敢有片刻停歇。
“藏经阁……”沈砚抬头,目光投向远处那座巍峨耸立的青玉巨塔。那里是宗门知识的海洋,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解开《命傀杂谈》着者之谜,或是探得与“命纹”、“天书”相关的蛛丝马迹。
再次踏入藏经阁,一股混合着书卷陈香与灵木清气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值守的筑基执事是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见到沈砚,原本平淡的目光微微一动,脸上浮现出比以往更甚三分的客气笑容。
“沈师侄,今日前来,可是要寻觅何种典籍?”执事主动开口,语气温和。魁首之名,连同前几日以炼气修为雷霆反击筑基修士慕容白并将其逼退的事迹,早已在内门传开,无人再敢因修为而小觑这位新晋弟子。
沈砚拱手还礼,不卑不亢:“有劳执事挂心,弟子只是想随意翻阅些杂记游记,增长见闻。”
“哦?师侄勤勉,实乃我辈楷模。二层东侧,有不少前人留下的笔记手札,虽不成体系,但亦不乏奇思妙想,或可一观。”执事善意地指点道。
“多谢执事。”沈砚再次道谢,心中明了,这是实力带来的地位变化。他不再多言,微微颔首,便径直踏上了通往二层的玉石阶梯。
藏经阁二层比一层更为开阔安静,书架林立,多以灵木或某种青色石材制成,其上分门别类放置着玉简、兽皮卷、甚至一些竹简、帛书。来往的弟子不多,大多凝神静气,专注于自己手中的典籍。
沈砚没有在摆放功法、法术的区域停留,也没有去丹方、炼器图谱所在,而是依照执事所言,走向了二层东侧那片相对冷清的区域。这里的书架略显古旧,上面摆放的多是一些字迹模糊的兽皮卷、边缘残缺的玉简,乃至一些材质奇特、看似毫无灵气的笔记手札。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岁月尘埃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变异神识如同无形的水银,缓缓铺开,以一种极其精细的方式,开始扫描这一排排承载着时光印记的书架。他不求威力强大的功法,不寻能提升修为的丹药秘方,他的目标非常明确——那些涉及“命运”、“轨迹”、“印记”、“傀儡”、“占卜”、“星象”等关键词,或是着者风格奇特、带着强烈个人感悟,甚至被视为荒诞不羁的零散信息。
时间在寂静的翻阅中悄然流逝。日光透过高窗,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移动的光斑。沈砚沉浸其中,手指拂过冰冷的玉简,粗糙的兽皮,干燥的竹简……神识如梳,细细梳理着每一份可能蕴含线索的载体。
他翻阅了一卷据说是一位寿元将尽的老修士留下的《南柯游记》,其中多记载些光怪陆离的梦境,虚实难辨;又看了一枚记录某种失败嫁接术的玉简,着者试图将妖兽血脉印记融入修士神魂,最终导致自身神智错乱;还有一卷以古篆文书写的《星轨散论》,内容晦涩,大半遗失,只余下些关于星辰运行与地脉感应的猜想……
数十卷看似相关的残卷被一一浏览、甄别,其中大多是一些牵强附会的传说,或是异想天开却毫无可行性的修炼心得,甚至有些纯粹是疯癫之语。虽有零星几点关于“命数”、“因果”的提及,但都流于表面,并未触及核心,更未引起命痕或天书的任何反应。
饶是沈砚心志坚定,也不禁生出几分浮躁。难道自己的方向错了?这些边缘杂记中,真的能找到与司命府、天书相关的信息吗?
他直起身,揉了揉略微发胀的眉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最角落里一个积满了厚厚灰尘的书架。这个书架材质特殊,似玉非玉,似骨非骨,呈暗沉之色,与周围灵木、青石的书架格格不入。其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样东西,都蒙着一层灰扑扑的色泽,显然已久无人问津。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沈砚走了过去,神识缓缓扫过。起初并无异常,直到他的神识落在一个以某种不知名兽骨制成的狭长书匣上时——
嗡!
左臂衣袖之下,那沉寂的命痕,竟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悸动**!这感觉,与他当初接触命纹结晶、以及后来激发那星辰罗盘残片时产生的**共鸣感**,同出一源!
沈砚心中猛地一跳,所有杂念瞬间清空。他强压下激动,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并无其他弟子,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拂开书匣上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匣入手冰凉,质地坚硬,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他轻轻打开卡扣,掀开盒盖。
里面并非预想中的玉简或书卷,而是**三片**颜色暗沉、边缘残缺不堪,甚至带着些许裂纹的**龟甲**!
龟甲大小不一,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小,色泽深褐,仿佛被烟火长久熏烤过。甲片之上,刻画着一些极其古老、扭曲的符号,并非现今修真界通用的任何一种文字,更像是某种原始的图腾,或是用于占卜的筮纹印记!
沈砚凝神细看,心中更是震动。这些扭曲的符号,虽然无法辨认其意,但其笔画走势、结构韵律,竟与他手臂上那复杂命痕的某些局部纹路,隐隐有几分**神似**!并非完全相同,却仿佛源自同一种体系,同一种对“命运”的描绘方式!
更重要的是,这龟甲本身,散发着一股极其淡薄、却纯正无比的**古老命理气息**!这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历经万劫不灭的沧桑与神秘。
“这是……上古时期,大能者用以占卜天道、推演命数的灵龟甲?”沈砚心中升起明悟。唯有承载过天命窥探之物,方能残留如此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片触手最显温润的龟甲,屏息凝神,将自身那变异的神识,如丝如缕地探入其中。
龟甲内部,并无成型的知识或功法传承,只有一些混乱、残缺、如同梦境碎片般的**意象**,伴随着微弱的情感波动:
奔腾不息、雾气朦胧的灰色长河……星空中几颗格外璀璨却骤然晦暗的星辰……无数纤细晶莹、却纷纷断裂飘散的丝线……一个背对众生、身形模糊、仿佛承载着无尽孤独的背影……
这些意象都蒙着一层灰暗、悲怆的色调,充满了“观测”、“推演”的意味,却又处处透着“迷茫”、“断裂”与“反噬”的绝望感。
**【解析:残缺的占卜龟甲(深度沾染命理气息与推演反噬之力)——内蕴混乱命运碎片与着者临终前的强烈不甘意念。着者曾以毕生修为窥探命运长河核心之秘,遭受不可逆之天道反噬,神魂俱损,道基崩毁,仅余残念附着于占卜媒介之上。可尝试以同源之力(命痕之力天书气息)激发,或可重现部分残影信息。】**
天书反馈的信息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详细,甚至带着一丝警示之意。
同源之力?命痕之力,还是天书本身的气息?沈砚沉吟起来。此地虽是角落,但毕竟在藏经阁内,贸然激发,风险不小。但线索近在眼前,岂能因噎废食?
他再次以神识仔细探查周围,确认安全,同时悄然运转《蛰龙敛息术》,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随即,他心念微动,小心翼翼地引导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源自左臂命痕的奇异能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渡入手中那片龟甲。
嗡……
龟甲轻轻一颤,表面那些古老的符号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骤然亮起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黯淡光芒,一闪即逝。紧接着,一段更加模糊、断断续续、仿佛来自遥远时空彼岸的意念片段,强行挤入了沈砚的脑海:
“……妄窥天命……道崩……魂噬……”
“……司命……非主……乃窃……天道权柄之贼……”
“……天书……残页……散落……归墟……”
“……‘观命瞳’……叛出……一线……希望……”
片段极其零碎,信息杂乱无章,且伴随着强烈的痛苦与不甘情绪,冲击着沈砚的心神。但其中那几个清晰无比的关键词,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识海中炸响!
**司命!天书!观命瞳!归墟!**
这龟甲的着者,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他不仅与司命府、与天书有着极深的关联,而且其对司命府的态度,竟是**敌视**!直斥其为“窃贼”!而“观命瞳”更是直接指向了叶轻眉!“叛出”何意?难道叶轻眉与司命府并非一心?
沈砚强忍着神魂因接收这些破碎信息而产生的微微刺痛感,以及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立刻尝试将那一丝命痕之力渡入另外两片龟甲。
然而,另外两片龟甲只是微微泛过一丝涟漪,便再无反应。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内蕴的灵性与残念已在时光中彻底磨灭,唯有那股纯正古老的命理气息与淡淡的、萦绕不散的悲怆不甘,证明着它们不凡的过去。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妈妈也是女人 意外下的母子爱情 重生七五:真千金她只想搞钱暴富 我成为了兄弟和爱妻的月老 解锁先天肾体,仙魔两道全哭了! Allergy(ABO) 转生弱受魅魔 为了活命,全家只好都变成巫师的新娘 拈花录,仙山有佳人 废柴小处男摧毁装甲女战士坚壁 最强赊账系统:欠债成神 什么叫做本来连相亲都成困难的我,最后却要被白富美的痴女上司逆推成功?! 动物密事生活 金沙神话与万邦神谱 定向泄露心声,我伪装历劫神明 单身后,我的身份震惊富婆姐姐圈 【排球】抹茶与牛奶面包 被觊觎的万人迷(NP 微强制) 我在蜀山当魔修 巽他遗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