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在辽河两岸,炮声却炸得震天响。轰轰轰——红衣大炮的轰鸣一声叠着一声,铁弹丸撕开夜幕,狠狠砸进清军刚扎下的营垒里,泥土混着惨叫四下飞溅。
这炮声没日没夜地碾了两个时辰,震得营地里的八旗兵连营帐都坐不稳,战马焦躁地刨着蹄子,嘶鸣声被炮响盖得严严实实。
中军帐内,豪格早按捺不住,攥着腰间佩刀直跺脚:“叔父!皇叔!让我去!这明狗的炮火眼看就稀了,再不出击,等他们缓过劲来,又要缩回城去!”
代善眉头紧锁,掀帐帘瞥了眼对岸——炮火确实比先前稀疏了不少,火光也黯淡了几分。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头:“你带一万满洲八旗、一万汉八旗,先去冲他们的前阵。记住,这两万人马是我军精锐,务必谨慎。祖大寿那厮素来狡诈,当年降了又叛,死守锦州多年,此番敢出城列阵,定有猫腻。”
豪格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叔父放心!一群缩头乌龟似的明军,能有什么花招?侄儿去去就来,定夺了他们的炮阵,踏平辽河防线!”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出帐,翻身上了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扬鞭大喝:“八旗儿郎听着!明狗的炮火快歇了!随我杀过去,把这群不敢野战的废物砍个干净!夺了炮阵,拿下辽东城,赏千金!”
“贝勒爷万岁!”
万余大军应声高呼,战马嘶鸣着踏起漫天尘土,猎猎旌旗在夜风中翻卷,黑压压的人潮朝着辽河边的明军炮阵猛冲过去。豪格一马当先,吼得声嘶力竭:“汉八旗在前开路!满洲八旗殿后压阵!冲过辽河,宰了这群明狗!”
帐内,代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头却涌上一股不安,在帐中踱来踱去:“祖大寿此人,狡诈至极。当年战败降我大清,转眼便逃回锦州死守,此番怎会轻易出城?我总担心豪格会吃大亏……”
另一边,辽河对岸的山坳里,祖大寿正伏在暗处,死死盯着清军奔袭的方向。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人潮越冲越近,他猛地抬手,沉声道:“传令!速去炮阵!让他们即刻撤回锦州城内,闭门死守!待我军后方火起,再从城中杀出,与我里应外合!”
“诺!”
传令兵翻身上马,马鞭一甩,战马嘶鸣着冲下山坳,朝着炮阵疾驰而去。
不多时,辽河边的炮声彻底歇了。八千明军炮兵推着红衣大炮,有条不紊地撤进锦州城,城门在他们身后轰然紧闭,只留空荡荡的炮阵立在河岸。
豪格勒住战马,望着那紧闭的城门,不屑地冷哼一声:“哼!就凭这几门破炮,也想挡我大清铁骑?一群缩头乌龟!”他抬手一挥,厉声喝道:“两翼包抄!但凡有明狗敢出城,格杀勿论!随我攻城!”
就在此时——
“杀——!”
山坳里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乌泱泱的明军如猛虎下山,顺着山道猛冲下来,夜色里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马,只听得马蹄声如雷,刀枪碰撞声刺耳。
清军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回营中,声音都在发颤:“报!不好了!山坳里杀出大批明军!黑压压的一片,朝着我军大营冲过来了!”
代善心头咯噔一下,脸色骤变:“快!备马!拔营!速去传令,让豪格即刻撤军回援!”
传令兵刚转身,一支冷箭破空而来,“噗”的一声洞穿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传令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祖大寿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冷冽的笑意:“想走?晚了!随我迎敌!”
刹那间,清军大营内乱作一团,万余人马仓促集结,朝着冲来的明军迎了上去。
锦州城外的山头上,祖大寿看着那支蓄势待发的关宁铁骑,猛地将手中长矛直指苍穹,声震旷野:“将士们!我关宁铁骑缩了十年!今日,便让这群鞑子看看,什么是大明的军魂!随我——冲!”
“杀!杀!杀!”
两万关宁铁骑齐声怒吼,战马奔腾,铁蹄踏破夜色,如潮水般朝着清军冲杀过去。兵器碰撞的脆响、将士的嘶吼声、战马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烟火与硝烟瞬间弥漫了整个荒野。
锦州城下,豪格正带着人马猛攻城门,忽闻后方浓烟四起,厮杀声震天,顿时心头一沉:“不好!调虎离山!”他猛地勒住战马,回头望去,只见自家大营方向火光冲天,已是一片混乱。
“撤!快撤!”豪格目眦欲裂,厉声大吼,“留下汉八旗断后!满洲八旗随我回援大营!”
清军阵型瞬间大乱,汉八旗的士兵被推到阵前,迎着锦州城冲出来的八千明军,只能硬着头皮厮杀。
旷野之上,祖大寿与代善的兵马撞了个正着。祖大寿横枪立马,看着对面的代善,眼中怒火熊熊。代善舞着大刀,咬牙切齿:“祖大寿!你这不仁不义之辈!我大清待你不薄,高官厚禄供养,你竟如此叛逆!”
祖大寿啐了一口,声音如冰:“呸!老子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岂会做你这鞑子的走狗?看枪!”
话音落,两人策马对冲,长矛与大刀轰然相撞,火星四溅。代善只觉虎口发麻,手臂震得生疼。
两军将士厮杀在一处,喊杀声此起彼伏。一名明军士兵将一封家书塞给身旁的战友,嘶吼着:“二哥!若我战死,替我把这信交给我媳妇!”话音未落,他已提着钢刀,迎着清军骑兵冲了上去,身影转瞬便淹没在乱军之中。
关宁铁骑个个视死如归,刀刀狠辣,杀得清军节节败退。可满洲八旗的战斗力着实凶悍,一万清军竟硬生生挡住了祖大寿两万大军的猛攻,双方打得有来有回,难分高下。
祖大寿暗自心惊:“鞑子的战力,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边,代善看着节节败退的阵型,手臂止不住地颤抖,他嘶声大吼:“撤!快撤!后金的儿郎们,顶住!”
就在此时,远处尘土再次翻涌,马蹄声裹挟着喊杀声逼近——竟是豪格带着清八旗的援军杀了过来!玄甲铁骑踏碎烟尘,刀光映着漫天火光,直直朝着明军侧翼猛冲。
代善眼前骤然一亮,扯着嘶哑的嗓子狂吼:“援军到了!随我撤向豪格方向,合兵一处,反杀回去!”
祖大寿看得真切,瞳孔猛地一缩,厉声喝道:“李虎!速带五千骑兵,给我死死堵住代善的退路!若让这厮与豪格合兵,我军今日必陷重围!”
“得令!”
李虎扬刀出鞘,五千关宁铁骑应声而动,如一道铁闸般横亘在代善身前。刀枪相撞,乓乓脆响震彻旷野,两军瞬间厮杀成一团。
趁此间隙,祖大寿调转马头,目光死死锁定冲在最前的豪格,厉声高喝:“剩下一万五千铁骑,随我冲!豪格小儿,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长枪直指豪格面门。一万五千关宁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如雷,卷起漫天血污尘土,朝着清八旗援军猛冲而去。
豪格见状,目眦欲裂,挥刀狂吼:“祖大寿!休得猖狂!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
两拨人马轰然相撞,刀枪铿锵交击,喊杀声震得辽河水面都泛起涟漪,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连两岸的芦苇都被震得瑟瑟发抖。祖大寿与豪格策马对冲,枪锋与刀刃瞬息间碰撞数十回合,火星溅在两人的甲胄上,烫出点点焦痕。豪格的大刀横扫,堪堪擦过祖大寿的肩头,带起一片血花;祖大寿的长枪顺势一挑,挑开豪格的护心镜,惊得豪格浑身冷汗。
而被李虎死死拦住的代善,眼看豪格与祖大寿杀得难解难分,当即嘶吼着率部调转方向,朝着李虎的五千铁骑猛冲——他要撕开一道口子,与豪格合兵一处,借着兵力优势横推祖大寿的兵马!
刀光剑影里,辽河岸边的平原上,血珠滚落尘土,汇成一道道蜿蜒的血溪,缓缓淌入河中,将河水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赤红。夜幕下的厮杀声愈发惨烈,数万大军绞杀在一处,明军的长枪刺穿清军的甲胄,清军的弯刀劈开明军的战袍,残肢断臂早已堆满了荒野,连风中都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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